冯绪杰
闫滨刚兄的文集《猛虎刚随想录》付梓之后,除了替他高兴外,总觉得还想说点什么。受滨刚兄之邀撰写一篇《序》这篇小文围绕着“人性、忠诚、坚守、忘我”这八个字。好像有些话还要说一说。有关知青话题的文章好几年不写了,感觉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再说就成了“九斤老太”。今年是我和很多战友下乡五十五周年,再啰嗦几句也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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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对知青文学的感观。知青文学通过描绘社会大动荡和大变革,展现了知青们庄严、悲壮而凄凉的社会、历史、人生的景观,真实记录他们的生活经历和情感历程。知青文学的情感特征与一代知青的情感历程基本一致,呈现出悲壮、苦痛、愤懑、忧郁、哀怨、孤独而又执著与忠诚的复杂情感内涵,具有凝重深沉、慷慨悲悯、感伤隽永、苍凉雄犷的美学风格。知青时代是一个特殊的时期,知青一代留下了重要的历史印记。我并不认为上山下乡运动是推动历史发展的动力,对推动了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似乎帮助不大。但对中国社会的影响却是深远的。在思想、文化和教育的改革中,很多知青后来成为了各个领域的中坚力量,用自己的智慧和才华为国家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但这功劳不应该记在上山下乡运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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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作为一个群体,本来就是不同阶层,不同身份的人组成,有干部子弟,工农子弟,可以教育好的子弟等等。下乡后的地位、待遇全不一样。况且去的地方各不同,有兵团、农场和农村。即使是农村的情况也是各不相同。干部子弟中,还有在位的和靠边站的。以后返城的形式、下乡的时间各不相同。回城后几十年的际遇更是千差万别。有现在的国家领导人,有下岗后穷苦潦倒的社会底层。如此大的区别,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同样的评价和看法呢。我以为个人自己尽可保留自己的看法,青春无悔也好,蹉跎岁月也罢。各人保留个人的看法,没有必要,也不可能会有一个统一的评价。即使官方勉强正式出评价,知青每个人会认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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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文化应是“知青”这一特殊群体出现以来,形成的思想、理念、行为、习惯,以及由这一特殊群体所辐射出来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等。许多知青题材的文学艺术作品对当年的知青作了艺术的再现,让大批的知青回顾往昔的蹉跎岁月,让年轻的一代了解父辈的筚路蓝缕-善莫大焉。但这些不是知青文学的全部。知青文学是一个外延极为宽泛的概念。许多知青文学作品一开始从伤痕文学始,逐步走出其阴影,转变成批判、反思、乃至忏悔。反响较大的主要有梁晓声的《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今夜有暴风雪》、张抗抗的《白罂粟》《火的精灵》、叶辛的《我们这一代年轻人》《蹉跎岁月》《风凛冽》、张承志的《黑骏马》《北方的河》、孔捷生的《大林莽》《南方的岸》、史铁生的《遥远的清平湾》、韩少功的《月兰》、老鬼的《血色黄昏》等等。我们可以从中看到知青文学的转变。对知青生活作平实的回顾,也是知青文学的主要部分。当年的知青大多白发苍苍,垂垂老矣,早被社会边缘化,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他们继续在发挥着余热,要把自己的文化知识、实践经验认真总结整理,为子孙后代留下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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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部分知青们也不甘寂寞,从心理和生理上表现出的某种渴望和欲望,最重要的想从“歌颂苦难”中寻求心里慰藉,想从“胸有朝阳”的口号中对苦难歌功颂德。从天坛知青角那些戴红领巾,做胸有朝阳状,高唱“我们是某某某接班人......”就像一群从没有开过屏的老孔雀,聚在一起谈论从没有过“争奇斗艳”的场景。我不知道上述的那些知青作家们对“歌颂苦难”是如何评价。我一直认为:知青文学一定要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而滨刚兄的《猛虎刚随想录》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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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泉岭论坛从建立到寿终正寝十几年,正是这十几年激发了多少“知青文化”“知青足迹”的拥趸们奋笔疾书,回忆青春、感恩黑土地的养育、描述苦中作乐的生活轶事,包括有悔无悔的争论。很多人用自己的笔墨集结成册,能留给儿女们,这是真正的知青遗产。
1 2024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