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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土印痕(48) 特别的邀请
与现在的年轻人相比,我们这些当年的知青确是够封建的。虽然男女同住一栋房,但男知青不会去女宿舍,女知青也极少进男宿舍。后来有男女知青“搞对象”,被指导员大会批评。于是多半采用“地下工作”的方式,找一个相处较好的老职工家见面。 夏天,小河、水泡子是我们撒欢的天然浴场,可我们头几年不会抑或不敢男女“混合”,女知青在较远的东大甸水泡子,男知青在附近的南大桥下与当地小伙子泡在一块。 一个夏日,我潜入桥底查看桥桩时还捞回几条小鱼,尤其敢在桥上跳水,好水性的名声便在连队传开了。一天傍晚,我刚收工回来,几个女知青便拦住我,要我去教她们游泳。 “不能去的,男女同泳要让人家说闲话的。”我表示为难,农村的观念毕竟不比城市。 “老封建,我们悄悄地去,躲过大家的眼睛还不行吗?”有位女知青出了个主意。 “不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态度坚决,几个姑娘怏怏地走了。 那是夏锄后的一天,连队放假,田野里静悄悄的。我正在河岸草甸子采黄花。突然,南大桥那里传来了“救命啊!救命!”的喊叫声。 我心头一震,急忙丢下手中的挎包,飞也似地朝南大桥冲去,冲上桥顶,只见两名女知青正在水中拼命地挣扎着,岸上的两个在死命地呼救。我一跃跳入水中,向挣扎着的姑娘划去。 不料,当我正要抓住一个女知青时,她们哗地一下子都笑起来。我回过神,才知被她们骗了——那里的水位只到胸部。 她们的“特别邀请”成功了。我在岸边柳毛子上晾好湿淋淋的衬衣长裤,轻装上阵,教她们娃泳的基本动作。 那年我18岁。 (原载《榕树下》2000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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