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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宿 十四连 宋宝安 与妻客居北京看护外孙,外孙女俩白眼儿转瞬有三年之久。大白眼儿果果今年该上小学，他的爸爸妈妈在海淀区给其报了寄宿学校。隔辈的孩子踏入学校的门槛,没有比这更能提醒您，咱已步入了老年。小白眼儿翾翾较之去年快乐了许多，兴高采烈地晋升学前班。果果刚满六岁，毕竟小，寄宿不很习惯。果果在家时一直跟着我睡,孩子乍猛一寄宿，凿实让我辗转反侧了几宿,没着没落的。和果果一起睡觉时，关了灯他总要我讲些故事，他能听懂的故事几乎都重复讲了几遍……孩子感兴趣也是我讲得最多的是“孙悟空”，果果也喜欢。还有“奥特曼”，“机甲兽神”夹杂着我心裁的“花猫警长”。讲着，讲着，就听到身边小猫一样轻微的鼾声…….。想我们下乡那会儿,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想家想得照样哭天抹泪，妥不开对家乡的冉冉眷顾；漫说孩子。还好，果果新学期没去几天就赶上中秋长假，能让孩子有个缓冲，软着陆。 果果回来，一进家门,就直扑我们伸直的双手,抱我俩的腰，“姥姥，姥爷，快忘了家的样子啦”。“果果想姥姥了吗？”“不算太想”。还在我们的怀抱他就问，“翾翾呢？”我说，“你是寄宿，星期五回来得早，翾翾还在幼儿园”。 翾翾惯例要在幼儿园玩一阵，听说哥哥回来,小手拉着我径直往回走。刚到楼下“哥哥，哥哥”地喊着进了楼栋。跺着脚上楼梯，“哥哥，哥哥”尖刺的童音与楼上“翾翾，翾翾”地应和形成了二部和弦的混响——哦呀嘈杂。山雨欲来风满楼，难以想象兄妹间的“阔别”相聚,将是何等的“壮烈”？缺乏赘礼，没有寒暄, 兄妹俩急不可待地拉出屋角的玩具筐，倾筐倒出里面盛满的玩具，不一会儿就是玩具遍及地毯每一个角落的——“壮烈”，他们视乱不乱，不觉乱。或许这也是孩子一种尝试的天性，历练将来面对纷繁众杂的世界，寻觅所爱而得心应手的本领。孩子是佳节气氛的兴奋剂，小屋顿时热闹起来，我能嗅到逐渐氤氲着的一种味道，那是儿童身上汗津津的气味，那是一种尚未完全消退的孩子皮肤上的香气，是节辈人感到欣慰的香气……。孩子的心灵浩浩沧浪，瑰丽雄奇，没有成人做作矫饰的装修。剥夺孩子们玩儿，不啻于暴殄天物。 三天假期，真快。今年八月十五是星期一，晚上吃过团圆饭，要送果果回学校。姥姥舍不得，尽量让外孙多在家呆会儿。送果果下楼，我抱孩子上了他妈妈的汽车。 “姥爷，下次一定和我踢老长老长时间的球”。 “行，一定……”我哽咽了。 果果不再是哭着喊着“姥爷第一个接我！”幼儿园里的果果了。孩子长大了——我们老了。 2011/9/14于北京亦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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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3 17: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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