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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知青骆驼(5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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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2 23:53: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小说-知青骆驼
第五十七章
造假病不惜自伤自身
寻破绽宁愿独立独行


  欢乐的日子总觉着过得快,这也许就是“快乐”这个词儿的由来吧。
  一转眼,骆驼已经住院半个多月了。
  凭借高血压、腰骶椎裂和大路献上的“支气管哮喘”三种疾病,骆驼总算是“在沙家浜扎下来了!”
  住院的日子很安逸,每天除了一次查房,三次护士过来测体温量血压和发药,其他时间就没人管了。
  骆驼和“病友”们没事儿就到处闲逛,去江边吹吹风,小饭馆儿里吃吃喝喝,去附近的单位会会朋友,倒也自在。

  刚住院没几天,骆驼就托人把吉捎过来了,每每吃过晚饭后,一帮子男女知青们便聚到了六号病房,随着骆驼七颠八倒的伴奏,开始“每天一歌”活动,一唱就是好几个小时,弄得病房里其他住院的,都跑别的屋儿里躲着去。
  “瞅他那diao样儿,唱起歌儿来底气十足的,哪儿像是得了哮喘病的人啊!”有人私下里不满地嘀咕。
  说这话的人肯定是没见过,每天早上医生查房的时候骆驼的另外一副嘴脸。
  呵儿喽带喘,上气儿不接下气儿,那半死不活的怂样儿,真让人担心一口气儿倒不过来,立马儿就得嗝儿屁着凉(北京土话:死了)。
  戚主任巡查病房每周只有那么一两次,平日里都是各科查各科的,骆驼的三种病有两个是属于内科,另一个归外科管。
  外科的大夫对骆驼根本就不怎么过问,所以,骆驼需要全力应付的是内科,尤其杜大夫。
  其实,骆驼的这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谁都心知肚明,杜大夫坚定地认为这都纯属是装出来的,可就是搞不清这体征是怎么弄出来的,查不到一点儿破绽。
  有时候杜大夫在值夜班的时候搞突然袭击,半夜里把骆驼叫醒量量血压,听听心肺,以试真伪。
  还别说,真的让杜大夫给猜对了,突袭的结果是,骆驼的血压完全正常,心肺也听不出什么异常来。
  但是这种现象只局限于只有杜大夫一个人在场的时候,一旦叫来值班护士或者别的值班医生一起检查,骆驼的各种临床症状便又会十分清晰地显现出来。
  杜大夫向戚主任如实汇报了这种奇怪的情况,并提出,应该坚决把这种假病号清理出去,戚主任听罢却缄口不语。
  后来,杜大夫实在是忍不了了,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坚决把骆驼剔除出院,可是,就在他把出院通知书写好了,正待要告知骆驼收拾行李滚蛋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这小子突然犯起了喘病。
满肺的哮鸣音啊,X光造影显示肺纹理增强增粗,这都是杜大夫亲自检查,片子也是盯着拍的,绝无造假的可能。
  杜大夫无奈地摇摇头,默默地把那张出院通知书撕碎,扔进纸篓。
  氧气面罩下,骆驼的嘴角微微上翘。
  危机解除,风和日丽,好日子照旧。

  “兔子又住院了!”这天,住院区里突然一阵欢腾。
  “哈哈哈她又来啦?”
  “等着瞧,又该有热闹看了!”
  “用不了几天,还是得让杜大夫给轰走。”
  特别是那些小青年儿们,也许是住院的时间长了正觉得无聊枯燥,听到那个会骂街的兔子回来,个个儿都兴奋起来。
  “她一来你们怎么就这么高兴?”骆驼问大家。
  胃溃疡的二秃回答:“你可不知道,你们北京的这个兔子贼有意思,说话老好听了,大伙儿都可稀罕她了。”
  高海龙接着说:“没她不热闹,特别是等杜大夫查房的时候,你就听吧,可逗了!不信明儿早上咱们过去听听。”
  巧了,第二天正好轮到杜大夫巡查病房,远远地见他进了兔子住的病房,骆驼赶紧招呼海龙和二秃溜了过去,躲在门外偷听。
  陪同杜大夫查房的护士长跟骆驼他们已经很熟了,见这几个人跑过来听墙根儿,偷偷笑了笑,故意站到门前面,把杜大夫的视线挡住。
  兔子这病房一共三个床位,杜大夫先是把另外两个病人简单地询问一遍,然后走到了兔子的床前。
  “又来啦?”
  “是呀是呀,这些天有点儿不舒服,昨天来看病,就住进来了。”
  和上回初见她的时候不同,今天兔子说话倒是挺柔婉的。
  杜大夫对兔子道:“你不是说我们这儿啥也不是吗?那你还来这儿干啥?”
  “杜大夫,我这不是上次着急了吗,话赶话来着,您可别往心里去。”
  “我不会因为你骂了我,我就报复你,我不能那么做。”
  “那好那好,我就说杜大夫好人呐!不会和我这么一病人一般见识的。”
  “咱们还是照章办事,我这儿床位紧张,只要让我查出来你不够住院条件,那就还是和每回一样,我给你开出院单子,你赶紧打道回府,回你们连歇着去。”
  “我确实是真的有病,要不然……”兔子还要解释。
  “有病没病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躺好了,我现在就给你做检查!”
  “杜大夫,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行不行?”
“躺下!”
  兔子无奈地躺到病床上,杜大夫招手叫过一个小护士:“给她量个血压。”
  那个小护士走到床前,低下头为兔子测血压。
  过了一会儿,小护士向杜大夫说道:“八十一百四。”
  “再量!”
  稍后,小护士又报告说:“八十一百二。”
  “再量!”
  “还是八十一百二。”
  杜大夫戴上听诊器:“我来量,护士长你也过来听一听。”
护士长赶忙走过去,把自己的听诊器听头也放在兔子胳膊的动脉搏动处。
  看得出来,兔子是在努力地撑着一股劲儿,脖子都憋出青筋来了。
  杜大夫不慌不忙,一次又一次地充气——放气,充气——放气,直到兔子再也没有了气力,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长出一口气瘫软在床上。
  杜大夫收起了听诊器,问护士长道:“正常吗?”
  “算是正常的”
  “写到病案里去。”杜大夫抬脚刚要走,却被兔子一把拽住了袖子。
  “杜大夫,这次不高是因为我吃了降压药了呀,您总不能说就这一次不高,我就没有病了吧?”
  “好啊,那咱们就还是老办法,每天我亲自过来给你量三次,让你心服口服地出院。”
  “杜大夫,您大人大量就别和我这么较真儿了,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就得了,我求求您了。”
  杜大夫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斜乜着苦苦哀求他的兔子。
  “你怎么求我都没用,我可没有什么大人大量,我就是一个医生,踏踏实实给人看病而已,那种颠倒黑白弄虚作假的事儿我不做,我不怕被你们当成恶人。”
  “谁把您当成恶人了呀,您明明就是那个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来着。”
  看样子兔子还是没打算放弃,继续给杜大夫拍马屁。
  可是这口气,也太特么卑微了吧,最起码的尊严也丧失殆尽,简直就是丢人至极。
  记得第一次见她,是她正堵在医院门口儿扯着嗓子骂大街呢,那股子霸气,此刻竟荡然无存。
  骆驼很失望。
  “什么叫救苦救难那!当初还不是你们,非哭着喊着从大城市过来,立志要扎根边疆铁心务农的,怎么现在反倒变成受苦受难来了?”
  听到杜大夫竟然拿这话来讥讽人,骆驼可就更加不乐意了,一侧身挤进门去。
  “我说杜大夫,您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从大城市来招你惹你了?当初来的时候我们可都健健康康的,为边疆建设贡献青春这么多年,噢到现在有了病了,住个院还得跟您求爷爷告奶奶的,您什么意思呀?”
  杜大夫见到骆驼,脸上得意而骄慢的神色瞬间一扫而空。
  “你话怎么这么多?今天不喘了是吗?一会儿我给你听听,不喘了就赶紧出院。”
  “那您赶紧过来给我听听吧,别老赖在女病房里没完没了的掰扯,把我们男病号儿都晾在那儿不管了,您这一碗水不端平了可不行。”
  旁边有人接茬:“骆驼你就歇了吧,人家杜大夫就因为不愿意搭理你,才在女病房多待一会儿,怎么着,你还吃上醋了。”
  又有人在门外喊道:“杜大夫,我们那儿都等您半天了,您还在这儿叨逼叨没完没了哇,还查不查房了?不查的话,我们都出去溜达去了!”
  病房门外已聚集了十来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谁也不愿意错过这个宣泄不满情绪的机会。
  杜大夫甩开了兔子拽着他衣袖的手,走到门口,对骆驼他们几个冷笑了一声,又回过头去,对着兔子,又好像在是说给大伙儿听。
  “甭管你们都是谁收进来的,用的是什么弄虚作假的手段,只要是在我的职责范围内,谁也别想浑水摸鱼,住进来一次轰出去一次!”
  见他这牛逼哄哄不可一世的样子,骆驼刚要再怼上几句,病房里的兔子倒先说话了,这回,语调中没有了丝毫的卑微,而是多了些揶揄的成分。
  “杜大夫,我这回的病还真的就不归您管了。”
  听到这话,杜大夫马上停住脚,回过身去。
  “你说什么?”
  “我这次是外科病,归你管吗?”
  杜大夫又重新走回屋,绕到兔子的病床前,看了一下床头挂着的牌子。
  “风湿性关节炎?不整那个高血压了?”
  “高血压这两天好了一点儿,可关节炎又犯了。”兔子又装回到那个柔弱无助,可怜兮兮地语调。
  真他么能演!骆驼心里想。
  而杜大夫却淡然一笑,看起来成竹于胸。
  “关节炎?巧了,这个病还真的需要我们内科配合才能够确诊呢,护士长!”
  “在呢!”护士长连忙答应道。
  “一会儿到我那儿开单子,给她抽血,查下血沉。”
  “杜大夫,咱可别把事做得太绝了。”兔子咬着牙说。
  “三天,让你出院。”杜大夫只撂下这么句话,扭头出了病房。
  “好吧,那我们走着瞧!”兔子喊着。

  虽然和兔子素不相识,可骆驼见自己的老乡受了欺负,尤其同是作为正在努力为自己争取未来的下乡知青,骆驼决定要帮她一把。
  刚要对兔子说点儿什么,骆驼就被身旁的二秃和海龙拉着往自己的病房方向跑。
  “赶紧回去吧,过一会儿就查到咱们屋了。”
  “急什么,还隔着好几间呢!你们先回,我抽颗烟先。”
  二人先回了,骆驼从兜儿里掏出一个烟叶包儿来,再拿出一叠卷烟纸扯下一张,捏出一撮儿碎烟叶儿,熟练地卷成了一支锥子型的烟卷儿。
  在东北,抽烟叶儿的人很多,但是在知青里面还不多见。
  这抽烟叶儿也是有讲究的,过去是用烟袋锅儿抽,现在则是自己卷烟卷儿,更方便些。不管怎么抽,烟叶儿必须是东北的黄烟,又叫关东烟。
  一些成了家的爱抽烟的老职工,会找来一些好的种苗,在自己家的园子里种上几垄,细心地侍弄,用的肥料都是花生麸、豆粕、紫苏饼等,特别的讲究。这样,将来晒好了以后的成品,看起来黄澄澄的,有油性,抽的时候会略有甜味,使人感到醇和舒适,气味芳香。
  可是,现在骆驼手上的这种烟叶儿却有点儿不同,青绿色的,干干巴巴,就像是晒干后又捏碎了的青树叶子一样。
  这种烟叶儿的俗称叫“蛤蟆头”,劲头儿特别大,一般人抽不了,特别的呛!
  这种烟,都是给抽了一辈子烟的老头儿老太太嗽痰预备的,要是肺里边儿有痰,喘气儿不痛快的时候就抽上一两口,咳儿咔一咳嗽,就能把嗓子眼儿里憋着的痰给清出来。
  骆驼尝试过,抽一口这玩意儿,别说是嗓子眼儿,连肺里都会觉得痒痒的,只要憋着别咳出来,喘起气儿来自己都会觉得胸腔里面有呼呼啦啦的动静,更别说用听诊器听了。
  这可比大路教的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管用多了。
  不过,大路说的另一种办法确实是真的好使,那就是在做胸部X光造影之前,抽两根儿泡过碘酒的烟卷儿,那效果,神仙来了也看不出来是怎么弄的。
  果不其然,杜大夫又给骆驼开出一张X光检验单来。
  这是今天又把他惹急了。

  查房过后,骆驼去兔子的病房打算找她聊聊,可她却没在,刚一转头儿,却见她从女厕所哆哆嗦嗦地走出来,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头发还湿露露的。
  看见骆驼,兔子只是点了下头,就进屋关上了门。
  回到病房,骆驼问海龙道:“那个兔子是不是真的有病啊?我刚看见她脸色不太好呢。”
  海龙道:“她要是有病,也是脑子里的病,刚才在医院后边儿小山包儿那玩儿命儿跑步呢,四脖子汗流的。”
  “啊?”骆驼道:“那她是跑热了,去厕所里冲凉水澡去了?就不怕冲感冒了!”
  转念又一想:不对,她这么做肯定是和一会儿要去抽血化验有关,这什么路子?
  整个儿一上午,杜大夫都没有去门诊坐诊,先是在X光室盯着骆驼做胸透,紧接着又到化验科,亲眼看着兔子抽血,不错眼珠儿地等着红血球沉降结果。
  整个儿化验科人言啧啧,怨声载道。
  兔子抽完血回到病房,躺床上盖了两层棉被,还在打哆嗦。
  骆驼过来拜访,见此状要去找大夫,被兔子制止住。
  “你这玩儿的是哪一出儿啊,这么拼?”骆驼问道。
  同是知青,造病办病退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况且通过早晨的事情,兔子对骆驼也没有了什么戒心。
  “那孙子不是非要查我血沉吗!”
  说话爽快,不拖泥带水,这才应该是兔子的风格。
  “你这么着一折腾,那血里边儿就能不正常了?”骆驼问。
  “对呀,这么着血沉就会加快,血沉一快,就能证明是我有风湿性关节炎了啊!”
  “噢噢。”骆驼不懂,也不想弄明白,忒费脑子。
  “可要是每回都这么闹腾,也忒费劲了吧,弄不好把自己真给折腾病了,多不合算。”
  “你这是关心我呢吗?哈哈你说,你是不是心疼我了,看上我了吧?”
  兔子忽然开起了玩笑,骆驼一时语塞,满面通红。
  “哟,还害臊了呢!”兔子笑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润,身上也不哆嗦了。
  这一笑,使得骆驼愈发地不自在起来,心里却想着:不能这么拘着,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她笑话,放开!
  骆驼嗽了嗽嗓子,还没想起要说什么,兔子又说话了。
  “不跟你闹了,我告诉你吧,今天是姓杜的那孙子突然发难,弄我一措手不及才用的这招儿,平常查血沉根本用不着这么着,只要算好日子就行。”
  “还要算日子,算什么日子?”
  “嗐!”见骆驼还是迷惑不解,兔子只好扒到骆驼耳边。
  “就是来例假的那几天”
  “什么?”骆驼没听清楚。
  兔子急了,大声叫道:“来例假懂了吗?就是月经,月经!”
  这回骆驼可听清楚了,吓得急忙左顾右看,见屋里没有旁人,才长吁出一口气,随口冲着兔子大骂起来。
  “你丫瞎几把嚷什么呀,吓他么我一跳。”
  看到骆驼这惊惶失措的样子,兔子笑得跌倒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脑袋,两脚乱蹬,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等到兔子安静下来,骆驼才说:“你一女的,说话能不能文明点儿啊?”
  兔子忍住笑,反问骆驼道:“我怎么不文明了?我说话带脏字儿了吗?我骂人了吗?”
  骆驼想了想:“好像是没有”
  “那你呢,你刚才是不是骂我来着?”兔子逼问。
  “那是你猛地那么一嚷嚷,把我吓了一跳,顺口儿就带出来的。”骆驼乖乖地承认道。
  “还是的,那你凭什么骂我呀,是不是错了?”
  “骂错了呗”
  “道对不起”
  “对不起,得了吧。”
  “光说对不起就完啦?”
  骆驼这个憋屈呀,叱咤风云也好几载了,楞让这么一女的给数落成这样儿。
  “那你说怎么办,你骂我几句?”
  “我是文明人,不会骂人。”
  这话,把骆驼的鼻子差点儿气歪了!
  不会骂人?你骂人不带脏字儿还能骂出花儿来!
  “那你说怎么着,横是不能让我给你磕两个吧?”
  “我不管,反正你得补偿我。”兔子开始撒娇,眼睛里露出妖娆的眼神,咬着嘴唇,故意做出千娇百媚的样子。
  又玩儿这套,不就比骚吗,谁怕谁!
  “那你就说说呗。”骆驼索性也放开了,装出一副暧昧的腔调,尽量让自己表现得se迷迷的。
  “你得告诉我你的高招,让我能顺利地办成病退啊。”
  “好啊,其实我今天过来找你,就是想要帮着你呢。”
  说话还要装着赖赖唧唧的样子,骆驼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不大习惯,得适应适应。
  没想到,兔子听骆驼这么一说,那状态马上就变了回来。
  “这样啊,还想se诱你呢,用不着了!”
  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
  这变的,毫无征兆哇,也太突然了!
  骆驼好不容易才调整到那一种情绪,这下猛地又再改回来,实在是有点转不过弯儿。
  回味她刚才的媚态,心中竟然会有一丝丝异样的感觉。
  “那,我先去门诊那边儿看看,查咱们的化验结果去,回头再说你这病的事儿。”
  骆驼面红耳赤地跑出了女病房。

  门诊,化验科里一片混乱,医生、护士和化验员们都聚在了一起,愤愤不平地议论着。
  “他既不是院长也不是主任,凭什么指挥我们呀!”
  “什么都自己看,这明显地是信不过我们!”
  “让他一个人干得了,我巴不得落个清闲呢。”
  “找院长去,这个人太嚣张了,谁都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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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2 23:54: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八章
杜大夫偏执惹怨声载道
白益民病重恐劫数难逃

  骆驼到化验室,本是要查看自己和兔子的检查结果来的,怎料检验科一片混乱,因为杜大夫的任性妄为,这里的大夫和护士们已是怨气冲天,群情激愤。
  看到这种超乎预料之外的结果,骆驼不由得心中窃喜。
  约了包铁林和小闵医生一起出去吃饭,吃着饭,这两个人还在愤愤不平地谈论着上午的事情。
  “丫杜大夫就这么干,非得把医院的人全给惹翻了不可!”包铁林咬牙切齿地说。
  “他本来就没朋友,仗着是省医大科班出身,成天牛逼哄哄,眼里还容得下谁!”小闵医生接着说道。
  “省医大毕业的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捅了娄子,让别人给擦屁股。”包铁林撇着嘴,一副不屑地表情。
  “你说的是那个上海知青的事儿吧?”小闵医生问。
  “对呀,就是那事儿,要不是咱们医院怕担责保他,丫非得栽在这儿不可。”
  “什么什么,你们俩说的什么呀?”骆驼一听来了精神:“杜大夫捅了什么娄子了?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
  一边吃着饭,骆驼一边听着包铁林和小闵医生你一句我一句地叙说,终于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说的是有个十七连的上海青年叫白益民的,得了肾炎,最初急性发作时在咱们这儿住过院。
  治了一段儿时间,转成了慢性肾炎,杜大夫就让他出院回连队休养,定期来团部做尿检。
  可是,他的尿检指标总是忽高忽低的,不稳定。
  可能是因为他正开始办病退呢吧,急需医院出具一个诊断证明书,于是便自作聪明,送检尿样的时候把手指头扎破了,在尿样中掺进了一点儿血。
  没想到,正赶上杜大夫较真儿,非要亲自检验,结果在显微镜下明显看得出来,满视野都是被稀释过的鲜血,而不是那种表示不正常的非均一性红细胞。
  于是,这位真的肾炎患者,被杜大夫记入了装病的黑名单,既不接受他住院治疗,也不给他出具诊断证明书。
  正是因为杜大夫的简单判断,以致贻误了治疗,白益民的病情不断恶化,到后来病情明显加重,人逐渐地消瘦,有气无力的,才又住进医院。
  经查,白益民的肾炎,已经转化成了尿毒症。
  从团部医院转到师部医院,再转到兵团总医院,白益民就再也没有回来,最后直接被转回了上海。
  “我操!丫这孙子这不是成心害人吗?”骆驼站起身来骂道。
包铁林连忙把骆驼拉坐下,接着往下聊。
  “幸亏这是及时把人送回上海了,要是人死在咱们这儿,那杜大夫的麻烦可就大了。”
  “那可不一定。”小闵医生不赞同铁林的说法。
  “这人的户口是咱们这儿的,即便是死在上海了,家属追究起来,杜大夫也脱不了这误诊的干系。”
  “杜大夫赶紧烧香,求老天爷保佑吧!”包铁林嗤笑地说。
  小闵医生接道:“求谁也没用,尿毒症这种病,哼哼,等着瞧吧。”

  骆驼突然想起来件事儿,昨天见到警通排的发小儿骟驴,问他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影,干嘛去了?骟驴说他去上海出差,去送一份档案。
  自己当时还问,是什么保密的文件,走信函不行,还派专人去送?
  骟驴说,倒不是保密的东西,只是一个人的户籍档案,需要加急送过去,走公函邮寄就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骆驼连忙问包铁林和小闵医生:“要是他的病退办完了,户口已经落在上海,这样儿的话,他死了是不是就没有咱们这边儿的责任了?”
  “要是那样的话,按道理讲就没咱们啥事儿了,不过要是家属追究的话,也难说。”
  噢,原来是这样啊。
  骆驼的心里有了个想法。
  原本以为,杜大夫只是心胸狭隘,做事偏执,谁想到他居然会这么不负责任,仅凭个人好恶给人看病,不讲职业道德。
  不行,这事儿必须得掺和掺和,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万一这个人已经死了,家属非得要追究呢?”骆驼很认真地看着两个人。
  “你想要干嘛?”
  “你啥意思?”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地对骆驼问。
  骆驼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继续问道:“到时候有没有人敢出来作证?”
  又见二人沉吟了片刻,小闵医生方说道:“还用有人做证吗?医院资料室里保存着历年的医疗档案,一查就全明白了。”
  “那就好。”
  ……

  饭后,骆驼到警通排去找骟驴。
  “你昨天说送到上海的那份户籍档案,是不是十七连那个叫白益民的?”骆驼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认识他?”
  “甭管我认识不认识,你说,这么一来,他是不是就不算是咱们这儿的人了?”
  “那当然,档案都回去了,户口也落上了,他就算上海人了,不归咱们这儿管了呀。”骟驴答道。
  “干嘛还要专门派人去送,不走信函呢?”
  “可能是太急吧,听说是那人得了急病,不赶紧把户口落在上海,那就算是死在咱们这儿了,麻烦。”
  “现在人死了吗?”骆驼又追问。
  “死没死我哪儿知道啊,我就一送材料的,送到了,回执到手,我就算完成任务。”
  “噢,那我知道了。”
  这个答复让骆驼有些失望,正在琢磨通过什么路子才能打听到白益民具体情况呢,接下来骟驴说的这句话,又给骆驼打开了一扇希望的窗。
  “听说他姐姐也跟他在一个连,你问问她姐去。”
  “你这孙子,说话怎么大喘气啊,不早告诉我!”
  骆驼朝骟驴胸口狠狠地捶了一拳。
  找白益民她姐的事儿明儿再说,现在得先回屋躺一会儿去。
  从打早晨杜大夫查房那会儿开始,一直到现在,骆驼就没闲着的工夫儿,折腾了这么一大圈,真的是有点儿累了。

  刚爬上床,没容躺平呢,兔子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把将骆驼薅起来。
  “骆驼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这大半天儿人影儿都见不着?”
  “我这不是上门诊那儿看报告去了吗,完后又跟哥们儿吃了顿饭。”
  “几个菜呀吃到四点多,满汉全席吗?”
  “没有,吃完饭我又去……”骆驼突然醒过梦来:“你丫管得着管不着啊!”
  屋里的人都哄笑了起来。
  “人家兔子都来了三四趟了,找不着你快急死了!”
  “找我干嘛,我跟她又不熟。”
  眼前,骆驼只想躺一会儿,却被兔子拽住不放。
  “好你个没良心的,上午你跟我说的那些话,还算不算数儿啦?你可都答应我了!”
  骆驼的头又大了,这种说话前不加考虑,没头没脑张嘴就来,说出的话是天上一脚地下一脚,没边儿没沿儿的主儿,北京话叫“不着四六儿”。
  用这词儿来套此时的兔子,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出所料,兔子的话果然又招来病友们的又一顿调侃。
  “我操,都私定终身了嘿!”
  “骆驼你丫上手够快的呀,人兔子昨天刚住院!”
  真是的,起哄架秧子的人什么时候也不缺,可说归说闹归闹,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更不能传回连里让秋红兵听见。
  “我特么答应你什么了,别胡说八道行吗!”骆驼对着兔子大声吼道。
  兔子一脸无辜,眼泪汪汪的,好像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骆驼知道,她这是在装孙子呢。
  “你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先告诉我一声啊,我就不说了嘛。”
  我就日,越抹越黑了还!
  这么一闹,骆驼的困劲儿全被闹没了,翻身起来,一把抓住兔子的手。
  “走,我上午答应你的事儿,立马就办,走啊,办去!”说罢,便拽着兔子出了门。
  “疼了疼了!”兔子被连拖带拽,回到女病房。
  女病房里的病友,见俩人如此情况,立刻识趣地避了出去,并关好了门。
  “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骆驼威胁道。
  “哟,这么不识逗?”兔子一点儿都不怕骆驼,反而凑了过来:“是不是怕你女朋友误会?”
  见骆驼不吱声,兔子又道:“要是连这样儿的玩笑她都起疑心的话,那就跟她黄了得了,省得你费那么大劲追。”
  这话说的,她都知道什么了,刚刚认识。
  骆驼尽力威严地盯着兔子的眼睛。
  “犯照?”兔子也笑眯眯地看回来。
  这女的太特么邪性。
  盯不住了,骆驼很狼狈地先移开了目光。
  “我这个人喜欢开玩笑,头一回见你面儿,就觉得你特别好玩儿,就想逗逗你,别往心里去啊。”
  “当我小孩儿吗?”
  “得得,别生气了,化验结果没问题吧?”兔子扯开话题。
  “你那个血沉,刚超出了正常的标准,你觉不觉得万一有人犯坏,掌握得严格一点儿,你受这么大罪就白费了?”
  “没事儿,我这还有招儿呢!”

  说着,兔子从行李包儿里拿出一个注射器来。
  “这是干吗用的?”骆驼问。
  “前些日子,我碰到别的团我一同学,她跟我说,她们连有个办风湿性关节炎的,拿针管儿往膝盖里边儿打柴油,弄得膝盖发炎,肿得老大了,这就是风湿性关节炎的典型症状,结果没俩月,人家的病退就办成了。”
  话语中,兔子脸上现出十分钦慕的样子,说完了还不忘饶上一句:“那才叫真拼呢!”
  “哼哼!”骆驼冷笑一声:“吃铁丝儿拉笊篱,肚子里现编吧你!跟我来这套,说,这个主意,是大路教给你的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
  谎话直接被拆穿,可兔子却一点儿也不显尴尬。
  骆驼回答兔子道:“丫跟我也说过这招儿,你去问问他,他自己怎么不那么干?”
  “他办的就不是那个病,人家好心好意告诉我这招儿,你说人家图我什么啦?”
  “切,他图的是什么你不知道?是不是你se诱他了?”
  “哈哈,骆驼你又吃醋了!”兔子放肆地大笑。
  “吃个狗屁的醋,他这招儿本来就不行!”骆驼极其不耐烦地说道。
  “谁说不行?”
  兔子反驳道:“你们六号病房那个上海的徐大军,八连的,他就是风湿性关节炎,就是这么干的,都快办成了。”
  “谁说他办的是关节炎?”骆驼打断兔子的话。
  “人家办的那叫半月板损伤,症状是蹲下起来的时候膝盖嘎巴嘎巴地有响声,他就硬说是走不了道儿了干不了活儿了。”
  “人家是不疼不痒的也办病退。你倒好,八字儿还没一撇儿呢,先二逼呼呼地把自己弄一半残,你是不是虎啊!”
  骆驼越说越来气,嘴里不干不净起来。
  “大路那sha BI的话你特么也信,丫就是一拂爷(北京话,扒手的意思,拂读音为fo),你还跟他玩儿se诱,掉不掉架儿啊你?”
  “大路这孙子,丫敢骗我!”兔子咬牙切齿地骂出声儿。
  转脸又对骆驼眨巴眨巴眼,温情脉脉道:“那你答应我的事,不会也是骗我吧?”
  “废话,我特么是欠你的!”
  记事以来,能让骆驼这么放肆地对一个女生爆粗口,甚至偶尔还飙出几句脏话来的,兔子可是头一位。
  可这些话一出口,骆驼马上便后悔了,无论是从小受的教育,还是长大后受到的江湖气影响,都不允许对一个女人如此粗暴。
  反观兔子,对此非但没有任何反感,还似乎有点儿喜闻乐见的意思,并没有不自然的反应,且愈发柔媚。
  就像是有意无意地挑起一些事由儿,故意惹骆驼发火儿,从中取乐儿。
  而在骆驼心里呢,却从中感受到一丝大男人百无禁忌、放纵不羁的快感。
  有些男人的狗怂脾气,全是让女人给惹出来的,也是让女人给惯出来的,这话没毛病。

  话不多说,骆驼给兔子秘授机宜,高血压不但要继续做,还要做真做大做实。
  到护士站借来血压计和听诊器,骆驼帮着兔子来把握血压,讲授撮谷道的技巧,兔子很入道,很快便熟悉了。
  “身体放松,把那地方缩紧了。”
  “我缩紧了,不信你摸摸。”
  兔子好像是特别喜欢逗弄骆驼,就爱看骆驼不知所措的尴尬样子。
  总被她这么逗,骆驼也就不在乎了,跟兔子说话也玩儿起了混不吝的模式。
  “少来,我才不上你这个当呢,等我摸的时候,你一放屁,崩特么我一手屎渣子!”
  “哎呀你太恶心了你!”
  这回轮到兔子尴尬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除了血压能够自己非常自如地把握,骆驼还借鉴别人的经验,学会了神经性呕吐的技巧,同时也传授给了兔子,充实了高血压病症的内容。
  兔子忽然想起,骆驼刚才说的,八连上海的那个徐大军,他的病叫做半月板损伤,症状仅仅是蹲下再起来的时候膝盖会嘎巴响一下。
  想到这儿,兔子对骆驼说道:“这个我也能啊,我还觉着挺好玩儿的,净跟别人显摆呢,除了膝盖那儿,我还有腮帮子这儿,嘴张大了再闭上的时候也能响一声儿,倒是一点儿都不疼,这是不是也会是一种病啊?”
  听兔子一说,骆驼觉得也可以试一试,于是就带着兔子去找吴老师。

  吴老师先是摸了摸兔子的脸颊,让兔子张嘴再闭上,反复几回。
  “你这属于颊车骱痛,口噤不开呀。”
  “那,这能算是一种病吗?”兔子没听懂吴老师说的,只关心这个。
  “自然是病,这病机乃是面部筋经痹阻,气血不通。”
  “吴老师,那她这病是怎么造成的呢?”骆驼问道。
  “此病位在面部筋经,与外邪侵袭、或咀嚼硬物,或外力击打有关。”
  “会不会影响生活?”骆驼又问。
  “无碍,不算是什么大病,很容易就可以治愈的。”
  “直说吧,这个病您给估计估计,能不能办病退用?”骆驼在旁边提醒了一声。
  吴老师这才想起来骆驼带兔子过来的目的。
  “我明白我明白,姑娘的这个病啊,西医叫下颚关节功能紊乱,这个病,在咱们中医做几次针灸,或是推拿按摩,都是可以痊愈的。可是在西医那边儿,这就是一个顽症,开刀吃药都不管用。”
  “真的吗?那太好了!”兔子叫道。
  “跟医院那儿,她应该怎么说呢?”骆驼问。
  “你可以这么说,到了冬天就张不开嘴,稍微硬一点儿的东西就咬不动,还经常脱臼,疼痛难忍。”
  “谢谢您,太谢谢您了!”兔子高兴得蹦了起来。
  “瞎蹦什么,小心你那半月板!”骆驼故意这么说兔子。
  兔子也特别配合,“哎呀!”地叫了一声,双手扶住自己的膝盖,脸上露出很痛苦的表情。
  此状,引得骆驼笑了起来。

  吴老师又对兔子补充道:“你这两个病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透视造影都不会特别明显,要是能有大医院的诊断证明,再加上你自己的体征和陈述,那才算是板上钉钉了。”

  从吴老师处回来,晚上又带兔子和铁林、小闵医生一块儿吃完了饭,天都黑了,才开始往回走。
  对办病退的人来讲,掌握技巧仅仅是一个方面,另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人际关系。
  骆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兔子,也许就是因为喜欢她那种随性、开放的性格,也许是因为在她面前可以尽情地解放天性,任意地飙脏话,荤的素的毫无顾忌。
  路上,骆驼问兔子:“从你一开始想办病退,到现在多长时间了?”
  “要是从头儿说起,得有一年多了吧。”
  “那你知道原来在这儿住过院的一个叫白益民的吗?”
  “知道啊,十七连上海的。”
  “他可能没了。”
  “这我知道,他办成了,回上海了。”
  “我说的是他可能已经死了。”
  “不就肾炎吗?不是什么治不了的大病啊。”
  去年兔子住院的时候认识了白益民,最初,还以为他那病是装的呢,就想方设法地跟他套瓷,想取取经,那阵子,俩人关系处得还不错。
  到后来才知道,他不是装的,是真的得了肾炎,把兔子给羡慕得不得了。
  那时候他姐姐经常来探望他,兔子也见过几面。
  那次白益民出院以后,兔子就没再见过他,怎么听说他的病成了造假的了呢?
  最后一次他住院,刚好兔子也在,没来得及过去叙叙旧呢,人就被转去了师部医院。
  有人见了他病重时的样子,吓得够呛,说是整个儿人都脱了了,瘦得跟鬼一样。
  一些自作聪明的人总结经验,说他那是没把握好分寸,才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所以办病退一定要谨慎,找一些没有危险的病来装,要不然把健康或是命都搭进去,真真儿地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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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3 18:48:09 | 显示全部楼层
苏放 发表于 2023-6-2 23:54
第五十八章杜大夫偏执惹怨声载道 白益民病重恐劫数难逃
    骆驼到化验室,本是要查看自己和兔子的检查结 ...

做个封面


微信图片_20230603182208 - 副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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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3 21:41:56 | 显示全部楼层
   
  哎呀!大好事啊,书都出来了,马总设计的封面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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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4 16:49:5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背景是不是就是名山呀?看着挺眼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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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5 11:54:04 | 显示全部楼层
苏放 发表于 2023-6-4 16:49
那个背景是不是就是名山呀?看着挺眼熟的……

    是的。2010年回访名山时乘游艇拍的。
IMG_773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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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5 19:51:43 | 显示全部楼层


女知青“兔子”够闹腾的。
  可土豆眼光更关注“杜大夫”。
  他把自己因生活中的“遭遇”产生的幽怨“投射”到小青年身上,以一种不正常思维对阵证明自己“有病”的非常行为,矛盾渐渐显露、冲突升级。
  故事发展和结局值得期待。
  至这一章为止,医院内外,没见到有人说一句杜大夫的好话。
  自我较真?任性偏执?恃才傲物?挟私泄愤?小说里的杜大夫自己能接受哪一种“评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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