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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巷留痕(81) 花中的“丫头”
外婆居住的那个小山村,寒冬腊月也有花绽放枝头,比如蜡梅、红梅。在我眼里,蜡梅(学名为腊梅)与梅花是一家子,似乎是明白无疑的。读唐诗发现,古人大约也有这种感觉。可现代植物学家说不是,蜡梅是蜡梅,梅花是梅花,各有各的归属,就像李家的姑娘决非张家的闺秀。 植物学家之说自有他的道理,我也有我的道理。蜡梅和梅花是一样的越天寒地冻越开得紧密,越冷风飕飕越幽香阵阵;一样的无绿叶扶助一样的不与众芳斗妍,风骨姿质都一样的奇崛中带着妩媚。若说她们不是同一家的姐妹,无论如何也是同阵营的同志了。小有区别的是蜡梅不及梅花多彩,梅花有红有白有粉,蜡梅则一律如黄蜡制成般的黄,故称“蜡梅”。 记得从前外婆边赏蜡梅边叹息:蜡梅花真是十二分的苦!开在寒冬腊月里,一片卫护的叶子也没有,又黄又瘦,像卖身为奴的小丫头。说的也是,旧时代的穷丫头常有叫蜡梅的,阔小姐可从来不取这名字。 蜡梅即便是花中的“丫头”,观其品性,也是令人敬重的“丫头”,胜却那些原本平常偏会顾影自怜的“小姐”多矣。 (原载于《青岛日报》2004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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