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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战友毛四维之三 奋 斗、乐 观 的 毛 四 维 姜 永 年 1
毛四维不幸罹患重症肺炎引发呼吸衰竭而去世，我们十四连的战友们都非常悲痛！大家或集体、或个人，都以不同形式表达了最深切的哀悼！ 毛四维有很多优点。他为人谦虚、平易近人、真诚、热情，留下了许多佳话。但我认为他还有二点，即奋斗和乐观的精神，更值得我们学习。 1 毛四维文笔很好，在连队里是有名的“笔杆子”，并且很勤快，写稿既多又好。他酷爱文学，常在诗歌、散文和小剧本的创作里深耕细作。在马号工作期间，他曾创作过一篇短篇小说《我给马倌戴红花》，可能稍显稚嫩，未发表。在猪号工作期间，他见老宁波（李传安）饲养的母猪一下产了5只小猪崽，个个白白嫩嫩，惹人喜爱。老宁波精心地照料、饲养它们（用牛奶喂养，用棉袄或棉被包裹）……眼看着一天天长大了，谁知，以后却又一个个地死掉了。老宁波心痛万分！毛四维也十分感动，并触发了他想用小说的形式来反映老宁波对工作极其认真负责的精神，和通过文学手段让这5只可爱的小猪崽在小说里复活并成长起来！ 1 毛四维开始了辛勤的创作。他白天认真工作，空余时间便精心构思。他写出一、二、三稿，先后经团报道组审核后发往兵团战士报和各地报刊。一段时间后，天津日报终于寄来了录用通知和样刊。毛四维十分兴奋，立即将原稿和所发表的小说进行逐字逐句地对照检查和学习；同时又想：为何大报都用了，而自己兵团的小报却没有用呢？感觉这里面还是有文章。他带着疑虑和不解，给兵报的小说编辑写去了一封信。编辑回信：你发表在天津日报上的小说《猪场新事》我们看到了。但我们认为还是有一些不足，具体1、2、3……毛四维细阅、领会，觉得有理。为使自己获得更大进步，他在推倒重来的基础上又写了第4稿发往兵报。出乎意料之外，此稿未被采用，并且编辑认为不如第3稿。毛四维不气馁，认真检查，继续用更大的干劲和毅力又先后写了第5、6、7稿发往兵报，——但是，仍未被采用！这一连串几乎毁灭性的打击，让毛四维快要扛不住了，他说：感觉自己的脑力快要用完了，水平也就这样了！是就此罢手，还是不怕艰难再搞？他内心有纠结。但还是想再拼一拼。机会终于来了！由于机务排的寿志远患肝炎，连里决定立即派人护送他到汤原医院治疗（汤原路过佳木斯）。毛四维抓住这一难得的机会请求连里是否能派他护送并得到批准……毛四维到兵报后，立即当面向编辑请教并据其指教在招待所连夜构思，写、改稿至清晨完成，上班后即交编辑审查并获通过（还顺带完成了编辑又约写的一首秋收小诗）。小说历经坎坷，终以“艾江”的题名在当年最后一期的副刊上用一个整版的篇幅刊出。至此，毛四维压于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并且自己认为：至此才算真正地摸到了创作短篇小说的门。有了这次坚实的基础和发表的激励，毛四维创作的大门终被打开并思如泉涌……以后他又接连创作了多篇优秀的短篇小说如《笔架山下》、《立志》、《我们推荐她》、《初到向阳坡》、《留给后代》等先后在各地的报刊和杂志上发表。 1 每个人在工作或生活中，都难免会遇到一些困难甚至是打击。不同的是，有的人能够认清形势，迅速地调整好自己的思路走出来并且前进了；有的人却可能被困难或挫折所击倒而一蹶不振倒退了。显然，毛四维是属于前一种人。 1 有一年的春节期间，团宣传队晚上在肇兴公社演出后受到对方盛情款待。毛四维因为高兴在宴席上多喝了酒。结束后已是下半夜了，他们便冒着大风雪坐大客车匆匆往回赶。大客车在大风雪和厚雪中艰难地行驶。但到一拐弯处后，发现此处竟因风向和地形的合力影响堆起了更厚得多的雪——大客车几经努力终无法通过。无奈，车上人只能全部下来（用衣服或裤子裹头后）匆匆徒步往回赶。毛四维头重脚轻，晕晕乎乎，下车时不慎一脚踩空摔了下来，更糟糕的是将原本套在手上的一副棉手套也摔丢且由于黑暗没找着。有队员见毛四维摔倒在地，便立即一边一个地将其架起急忙往回赶。毛四维意识到双手暴露在外时间长会冻坏，但想到队员们都已很疲劳又急着往回赶，便没有好意思请搀扶的队友再帮忙找手套，而是期望靠自己双手不停地相互拍打或以取“暖”。因距离团部宿舍还较远，他们徒步走了不少时间。终于到宿舍后打开灯一看：毛四维两手皆冻白了！队员们迅即感到情况非常严重，便自觉留下来轮流给他用雪反复搓手——希望能够缓过来。二、三个小时过去了，情况虽有相当好转，但两手中仍有三个手指缓不过来——依然发白！队员们因极感疲惫，又见短期内无法改变现状，便将两只手套套在他的手上后匆匆回去休息了。 1 天亮后毛四维摘去手套一看：冻伤的三个手指均起了大泡……领导也来看望了，并告知外面积雪太厚车子无法通行，决定只能先在团部医院治疗，待路上能行车后再设法转去师部医院治疗。 1 毛四维经此一挫，在医院里，想到双手皆有严重冻伤，生活必定无法自理。便跟连里（此时人事关系还在连里）打电话说明情况，希望能派姜永年（我）前来医院照料自己的生活。连里应允。这样，我就有了和毛四维同在医院里生活13天的经历。 1 一般人在遇到这样一种严重情况后，多数会感到十分地焦虑或自悲！因为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双手都有手指被冻白、起大泡！而毛四维又认为手是对他最重要的——因为要写作。究竟能否治好，谁也不敢说，况且这又是在医疗、护理等各方面条件都较差的团卫生队。 1 但我在医院照料的期间，却从未见毛四维有过愁眉苦脸或丧气的样子！他每天好像都是很乐观的面对一切：积极、愉悦地配合着医生和护士们的精心治疗和护理，即使内心有巨浪翻滚，但你在表面绝看不出来！他常和大家聊天并时有妙语冒出： “迷迷糊糊上红楼”（意即《红楼梦》书难读易睏）； “队长总是犯错误，书记那真叫呱呱叫”（当时文艺创作的一种现象）； “肇兴半斤酒，毁了我一双手……” …… 1 毛四维在医院里还十分惦记着团宣传队下一步该如何演出？在一时难以构思出较好素材的情况下，他决定不妨先向曾在兵团开会时结识的会友们求得帮助。于是，在医院里，由他口述，我执笔，对外发出了一封又一封的求助信，信的结尾，他还巧妙地附上了他和会友们深情惜别的一曲小令（如梦令），记得尾句是：“不恋不恋，美酒欢别不恋!”……一些天之后，果然有不少会友给他寄来了不少演出材料（记得有一出叫《处处有亲人》，似以后团宣传队还演出过）。毛四维深为感动，直呼：“太感谢了！这下心终于定了！” 1 我们有时还会到另一个房间——听王营长给大家讲那抗美援朝精彩、传奇的故事以及训练战马也如人一样的会立正、卧倒等趣事，调节了我们的精神生活。 1 毛四维由于在治疗期间思想正确、乐观面对，并能不断地充实自己（看报或研究一些问题），加上医生、护士们竭力的精心治疗和护理，以及我对他生活上的一些细心照料，后期竟使其手伤得到了稳定且有往好发展的趋势，连医院的领导、医生和护士们都完全没有想到！ 1 同一种病在不同人身上的治疗效果会不一样。但在开朗、乐观、充满自信的人身上一定会效果更好且恢复速度也更快则应是毋庸置疑的。乐观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乐观却是万万不能的。毛四维手伤治疗的效果就已证明了这一点！ 1 毛四维在手伤稳定且有往好发展的趋势后（此时外面的路已能行车），便不失时机地先后转去师部及更高级医院持续治疗，终得以彻底治愈。为使身心有一个休整，在团宣传队暂无演出的情况下，他向连里请了探亲假。在家里，他将三个冻伤手指的脱壳装进了一个瓶子里，将其放在走路必经的显眼处，以对自己今后的警示。而他的大脑也并不闲着，在沪期间又创作了一篇精彩的短篇小说——《初到向阳坡》在文汇报的副刊上发表。 1 毛四维是我敬佩的人。我敬佩他认准的事情就一定要坚持干下去直至取得成功；我敬佩他在任何困难和打击的面前都能保持乐观的精神——一定要战胜困难并取得最后胜利！我连原副指导员王盛英曾盛赞毛四维的为人及各方面的能力：“……只要有毛四维在，我就特别放心了！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他总会有办法！”
毛四维走了。但他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动人的佳话和奋斗、乐观的宝贵精神。我会永远地怀念他，并在他精神的鼓舞下继续向着自己心中的目标奋勇前进！
2018年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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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4 09:19:28
楼主
发表于 2019-5-5 22:13: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