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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战友毛四维（二） 怀 念 战 友 毛 四 维 姜永年 1 还记得你刚调来时代表园艺队战友在欢迎大会上的讲话，是怎样地令大家感到亲切和不一般，由此，你迅速地被全连人所熟知…… 1 还记得你第一次以“剑锋”的笔名在食堂门口的小黑板报上发表的一首纪念建军节的四段式小诗。你把许多的事情和情感通过步枪上的缺口、准星和刺刀来进行形象地比喻和抒发，又是怎样地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 1 还记得你第一次被党支部安排在最后压轴的演讲（记得你演讲的题目好像是“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两条路线斗争史”）。你只带了几张旧报纸和一张小纸条（提纲）上台。你的演讲精彩纷呈、引人入胜，有如许多抓手紧紧抓住了观众的心而使台下变得安静起来——生怕漏掉哪一句！45分钟过去了。当你最后说：“好，今天的演讲就到这里”，大家竟一时没回过神来：“啊！这么快就结束了？还没听过瘾呢！“便又非常期待听你下一次的演讲。 1 你的才情自然而然、不显山露水，但又实实在在的在全连广泛地传播和影响着，引起人们对你的称赞，并为连里因为有你而感到自豪！ 1 以后你搬来科研班小屋和我同住，又吸引来了许多上海战友也来玩。我们便常有机会听你讲那许多动人的故事，比如《牛虻》，《卖花姑娘》……让我们感动流泪。你还常在小屋里朗诵贺敬之的《三门峡.梳妆台》诗，那个铿锵有力和恰到好处的抑扬顿挫，让我们既领略了你的风采，又懂得了诗歌应该这样朗诵才更有情味，也更能体现出作者的情操。你在小屋里还主持过宣传报道和宣传队演出的小会，认清形势，制定计划，使每一项工作都落到实处，从而为连队的生产和思想建设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我们做工作，也因为有你，便觉得在心里有了底。 1 你聪明、活跃，多才多艺，台上可以表演各种节目如歌舞、山东快书等，也能演奏乐器；台下可以编写节目、作曲，有时还能当导演具体指导某个节目。最让我感到有成就和自豪感的是：我俩还曾共同创作过节目。那是一次因一排的战友们从山里（抬木）胜利归来，连里要召开欢迎大会，并要我们宣传队慰问演出。为有特色，你提议应自己创作，并由你作词，我作曲，于是就有了《抬木歌》的歌舞节目。后来经全体队友团结一致地刻苦排练，演出受到了大家的欢迎！ 1 你对表演、写作有浓厚的兴趣，对摄影也有特别的爱好并显示出才华。你有一架在当时来说还很稀罕的照相机。你说：照相机我是不借的，但可以利用业余时间帮你照，保证比你自己照得好。我看过你照的，果如你所言！你照的每一张照片都是那样地精致、耐看：主题突出，人物位置恰当，画面好看！你曾跟我介绍说：拍照片一定要讲究画面感，人物在镜头中的位置要恰当，主题要突出！拍全身照，一定要完整（要有脚）；否则就拍半身照。人物眼睛看的方向，场面一定要开阔，这样才显得大气、好看！我牢记着你的这些格言，在后来的实践中也确都证明着它的正确性。 1 你对自己在文学艺术上的要求这么高，对自己生活上的要求却不高。我们经常看到你只是穿一件洗得由蓝泛白的卡其外罩，脚上也常穿着一双解放鞋。有一次我去你宿舍里，见你的旧床单上还补了一大块补丁，就对你说：“这条床单可以换掉了，这么大一块补丁。”你说:”不用，挺好的，只要干净，一样能用。“又说：“我对生活上的要求不高，只要吃饱穿暖就行。但我喜欢文学，喜欢书报，你看那只大木箱里装的全是书和报纸，每个月也常为此花去不少钱。”又一指旁边的小箱子，说：“所有的衣服都在里面了！”我不由得感叹！ 1 你对生活不太讲究。但我发现，你也并不是一概的都不讲究，对有些方面还是有点小讲究并符合科学。一次吃中饭，我们都去食堂买来了一菜和几个馒头;但见你买的却是二碗菜二个馒头——和我们的正相反。我问：“为什么？“你答：“我吃菜比较多，营养主要是在菜里。”我们细想，便都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1 你对同学，有浓浓的同学情；你对战友，有深深的战友情。你在科研班小屋曾写过二首诗：一首是为兵报组诗而写——《上学的战士今朝走》并被录用；一首是为同学陈立言的牺牲而作。我常常看到你：拿着写好的陈立言的一段诗在小屋里激情地朗诵……以后又不断地续写，但最终觉得太长或还有其他原因没有写完，但表达了你的深情。战友们离开兵团后各奔东西再到重聚，其间已过去了几十年！我从湖北退休回沪后，曾在网上看到了葛长根上传的一张宴会前的合影，上写：毛四维、王露雯宴请在上海的老同学、老同事、老战友。我真是非常羡慕，又可以想象，你们当时重聚的心情会是多么地激动，相互间的交流又会是多么地深情…… 1 你是一个严格要求自己，宁苦自己，也要方便别人或不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有一次，小卖部进新书了！我闻讯后马上赶过去看看究竟是进了哪些书？谁知，刚一问，王书琴就答道：“都让毛四维买走了。”“一本都没了？”“没了。”以后我碰到你，问：“小卖部的书都让你买走了？”“嗯。”你答道。“听说其中有一本浩然的《金光大道》？”“已经借出去了。”“那你还没看呢？”“没关系，书反正是我的，什么时候看都可以。金光大道没有艳阳天写得好，但“引子”写的不错……” 唉--，有谁愿意将自己刚买、还未看的书就先借给别人了呢？能有几个人呢？令我叹服。 1 有一次团宣传队在肇兴公社演出归来已是后半夜了，又遇大风雪并导致一拐弯处的雪被堆得更厚——大客车几经努力终无法通过，你们只能全部下车徒步往回赶。你由于在宴席上多喝了酒，下车时踩空摔了下来并将两只手套摔丢且没找着。后面队员见况立即将你架起往前赶。你明明知道两只手长时间在外会被大风雪冻坏，可你还是体谅队友们的辛劳和往回赶的心情而没有再麻烦他们找一找，最后导致双手严重冻伤，以后转治了好几家医院才得以痊愈。更有去年—你在波兰患重病后，内心应是多么地希望能再有人帮一下自己……但你还是没有让亲人去麻烦我驻波使馆……你面对任何难事、危事都尽量地自己扛着，而充分地体谅别人和尽量不添麻烦！听到这些，我都不禁为你心痛落泪！ 1 毛四维啊，你自一九七一年四月由园艺队和其他战友调来我连，到一九七四年正式调团报道组工作，满打满算在十四连也就是三年时间，其中还包括了你借调团宣传队工作的一段时间。我和你的实际接触，也就在这二三年中。但你的故事说不完。你留下的许多动人的佳话，更是会长久地留存在我和十四连每一个曾和你接触过的人的心中！在十四连，有谁会不知道你毛四维呢？你在十四连干过好几个工种，但在哪儿干你都是好样的！你在马号工作，除兢兢业业外，还写出过短篇小说《我给马倌戴红花》；在猪号工作时，又为老宁波的工作精神所感动，更是以不屈不饶和连续作战的令人敬佩的精神，写出了更高质量的短篇小说《艾江》刊登在兵报上。你因此享誉十二团！在十二团，又有多少人会不知道你呢！你当统计时，也是既能胜任工作，也能常为领导出谋划策，为连队的建设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因而常得领导的夸赞! 1 几十年过去了，往事如烟。 但你的许多精彩的瞬间会在我的心中永恒！ 我永远怀念你——亲爱的战友毛四维！ 1 2018年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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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1 10:05:24
楼主
发表于 2019-5-2 11:2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