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巷（59）春的使者

颜逸卿

颜巷留痕（59）

春的使者

　　人们对于燕子的好感，是许多鸟类所不能及的。记得在小学课本里，总少不了燕子这个话题。于是，人们对这位春的使者，便另眼相待了。

　　生活中，人们常把燕子和春天联系在一起，在度过了冬寒之后，便日日企盼着这个“吉样鸟”的来临，燕子一来，春天就到了。

　　最初与燕子相处,是我童年的事，至今想起来，很有些回味。

　　那时我常回丹阳山窠里外婆家住些日子，每天吃饭的时候，总有燕子在屋梁上呢喃。故乡的老屋窗小有些阴暗，儿时的我坐小凳子伏小桌上吃饭，感到既自在，又高兴。那燕子不知何时在屋梁上筑了巢，雌燕产蛋孵蛋，雄燕捉虫喂食，小燕子破壳而出后，伏在巢沿“呢喃呢”地相互交谈，外婆只微笑地望着我吃饭的样子。

　　时常会有燕子屎从屋梁上落下，我们只好将小桌移到门口再吃。我记不得那燕子是何时来的，是何时走的，只记得与我们相处得很好。老燕子领着小燕子从屋里飞到屋外，外婆为了让燕子归巢，南面的院门终日开着。我想是为了燕子，也为了燕子似的我。

　　后来我在城里上小学，与大家一起唱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也没很深的感受。如今年逾四十，童年时与燕子相伴的情景，却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那是一幅世间极和谐的画，画间有着极自然的音乐，梁上的燕子自由地交谈，小桌前外婆外孙悄声细语，惟恐惊扰了燕子，燕子自然感激，不时报以“吃吃吃”地笑，可谓两情相契，充满了和谐与欢快。

　　这幅图画在我年轻时也曾闪现在脑际里，但终不如今来得情晰。还记得晚饭后外婆在油灯下边纳鞋底边给我讲故事，燕子也在屋梁上听，听得动了情，我的泪串成了珠儿，燕子也“叽叽叽”地在屋梁上叫，不知是被外婆的故事感动了，还是对我的解劝……

（原载于《彭城晚报》1997年3月21日）     

黄成兴

颜老师的文字就是春天的问候，温暖自然而然袭上心头。

颜逸卿

    成兴兄好！妙语妙评，真挚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