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苔痕(70)
欣赏点缀 1 那女孩自我感觉良好地走进办公室,我只觉得眼前明晃晃地不舒服。定睛看,才看清她的琳琅满目的饰物:一串珍珠项链,一串金项链外加玉坠子;左手是手链和戒指,右手是戒指与玉镯;好端端的一袭白色连衣裙,扎上了一条粗粗的银腰带;脚上的一双皮鞋竟是粉红色的。 1 女孩办完事走了,两个男孩在背后嘀咕:“像棵圣诞树!”“不!圣诞树至少还协调些呢。”“你说像啥?”“街头杂货摊。” 1 记得中学的一次写作课,老师教我们在文章里用形容词。“点缀,而不要堆砌。”她说,“比如晚宴上你穿了黑色的旗袍,只要别一枚镶钻胸针就足以显得卓尔不群了。”1 1 当初虽对这个别致的比喻理解得很浅,但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如今写文章、穿衣我还常常会想起那黑色旗袍和镶钻胸针。慢慢地就喜欢读一些淡淡的文字,品味那里面好似不经意作下的“眼”。 1 让人眼睛一亮和让人觉着晃眼,这就是点缀和堆砌所产生的全然不同的效果。我琢磨着无论对年轻或不再年轻的女子来说,“全副武装”均属大忌。如果年轻,这年轻就是最好的资本,你何不尽情展示清水出芙蓉的魅力,却让那些饰物分散了欣赏青春的视线?如果不再年轻,成熟比稚气耐人寻味得多,你为什么要那么不自信地求助于身外之物?高雅的气质与繁琐有何相干呢? 1 因为这样的观念,我建议妻子养成了每次只戴一件首饰的习惯,即使偶尔戴两件也必定是同一质地的,如果着T恤、牛仔裤加运动鞋时,索性就省略那些细巧的装饰。 我欣赏点缀。 (原载于《年轻人》杂志1995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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