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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巷留痕(56) 想起当年捉鱼
记得小时候,逢暑假我与弟弟便回故乡老家小住,大我两岁的堂房小叔带我俩去小溪里捉鱼,还说晚上开荤,让人高兴极了。 溪里捉鱼简单也好玩。在小溪里选一两个潭窟,搬来石头砖块,挖来泥土草皮,把水引到别处流走,再拿盆排去潭窟中的积水,便可捉到无处藏身的鱼儿了。 水快排干,捉鱼开始。小叔和我兄弟俩一齐上阵,几个回合之后,小叔首战告捷:“我抓到了两条小鱼。”我也不甘落后,总想抓条大个的,在浅水中摸来摸去,总算摸到一只甲鱼,急忙拿出水面,一亮相,“啊!”原来是一块扁石头。弟弟没几下便跌倒泥水中,他哭了,哭得很伤心,怕没捉到鱼,吃鱼没他的份。为了逗他开心,我偷偷放一条死鱼在他身后,让他去捉,他才破涕为笑。 我们把捉到的鱼全放在水桶里。鱼不甘被俘,在水桶里一跳一落,此起彼伏,溅起的水花如放烟花一般好看。小溪里鱼不仅颜色鲜艳,而且形状各异。长长的像钢笔,短短的似拇指,圆圆的与鸡蛋一样,扁扁的跟巴掌一般。我们一个下午捉了有一斤鱼,不觉累也不觉饿,却十分有趣。晚上,一家老少分享着这美味的战果,其乐融融。 小叔也是捉黄鳝的老手,夜里拿着手电筒到稻田转悠两小时,鱼篓里便黄鳝翻滚。他送我一个竹制的夹子,交代捉鳝夹中段要领。 可轮到我操作,稻田便欺生,蛙声戛然而止,黄鳝没了踪迹,尽是我的脚印,电筒光弱下去了,只好灰溜溜地回家。鱼篓只有两三条幼鳝,加上两尾泥鳅。我夹起泥鳅来看,它的触须一摆一摆,活像绍兴师爷的八字胡,嘴里发嚯嚯之声,似乎在骂我的无能和贪婪。 一晃四十年过去了。我对女儿说起当年在小溪捉鱼加菜的趣事,女儿却说:“一个下午捉一斤鱼,能值多少钱?我才不去呢!” 我想,是因为兜里有闲钱呢,还是因为心里没闲情?然而,儿时那份捉鱼的乐趣,却是很值得怀恋的。 (原载于《丹阳日报》2005年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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