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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心痕(45) 也说“乡愁”
听好友谈及他历经三地生活时,念念不忘的,就数故乡,乡愁溢于言表;受委托寻找其申城同学邻居时,一个又一个,如数家珍,乡愁不言自明;读报刊网络上一些追忆文章时,很在意故土,字里行间,乡愁隐隐其中…… 于是,想到父母抑或自己何尝不也是如此。自从离开丹阳老家,到另一个地方生活,生活日子久了,就会把异乡视为又一故乡,一旦离开后,就会平添几分乡愁。自从进城念书,学校放寒暑假,父母满脸乡愁,就知道该打道回丹阳老家了;下乡到北大荒,每逢过年过节,遥望苍穹喝酒,人醉满肚乡愁,想得最多的就是离探亲还有多久;返城打工闲暇,黑兄黑妹聚会,席间沉浮乡愁,说得最多的就是啥时候回去看看。 记得小时候在申城背“床前明月光……”时,跟说顺口溜一样,含糊哼唧了过去。那时,并不知晓作者的一曲乡愁、借月抒怀,无从理解诗人的静夜之思、游子之情。大概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吧。 乡愁,古诗词里俯首即可拾得,自打喜爱上古典文学,逐渐懂得些许古诗词以后,便也尝到了一种做乡愁的滋味——是引发的,不是自发的。一方面是诗词遣词造句的意境,一方面是故乡一草一木的诗词化,二者等量齐观。说起一个愁字了得。可是,别的愁只能让人愁苦,而乡愁则不会,这是自我的一种潜移默化下意识美好,有些微苦,但苦中带甜。 故乡,是一个不可替代的坐标系,是每个人打量社会的出发点。一般人也不过就这样偶尔想想乡愁而已,真正的游子则不同,他需要不断地置身异乡,置身于乡愁——美学意义上的情趣与生活方式相整合,哪怕是在穷困中潦倒。 如果乡愁真成了愁,不可收拾,一旦回去,还没踏进门却又想打转身了。过去和现在的错位,面目渐非,处处的不方便和不习惯。也许家乡的意义远远大于家乡,乡愁似乎只是徜徉在写意画边缘,傍晚时分,远远地斜睐着眼看,不宜解的。 古时候,天高路远,交通闭塞,通讯落后,回乡一次几个月的时间,孤独行走中,乡愁逐步堆积,是最急不可耐的。如果能经常回去,愁也不会太浓,甚至很淡,就像现在。这跟远香近臭一样的道理。现在的年青人,似乎是不大思乡的。乡愁成了如今中老年人的一种古人心情,或者作古心情,或者怀旧心情。 故乡也好,乡愁也好,纵的历史感,横的地域感。纵横相交,形成了路口的现实感。 (原载于《常州晚报》2001年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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