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屯战友欢聚长兴

王国荣

            小山屯战友欢聚长兴

  4月25日至26日，原小山屯的部分上海知青战友共31人在浙江长兴水口乡组织了一次聚会活动。这里是被称为我国生态之乡的顾渚山旅游风景区，住宿选择在青藤阁农家院舍。

  早上8点从上海坐旅游车出发。大家久别重逢，分外激动，你一言，我一语，有说不完的话，一路欢声笑语不断。

  中午抵达长兴水口乡青藤阁农家乐。放眼望去，周围青山环绕，翠竹成林，溪水淙淙，草木葱郁，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我们久住喧闹的大城市，看到眼前一派田园风光，仿佛来到世外桃源，心情格外舒畅。午饭自然是品尝农家菜肴。宽敞的客厅里支起几张圆台面，桌上摆满了各式新鲜菜蔬，也有农家草鸡、河塘鲜鱼，还有当地盛产的嫩笋，味道鲜美。这些别有风味的家常菜，很配胃口，大家吃得津津有味。

   午后休息片刻。下午1点半集中，先在院里拍了几张集体照留念，然后到客厅里，分桌而坐，品茗叙旧。一些战友把带来的瓜子、花生、糖果摆满了桌子。阮惠珍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她先向大家介绍了本次活动的缘由：去年9月6日上海知青聚会后，由于大家住得分散，许多人未拿到聚会时拍的照片和录象光盘。她作为本连的联络员，一直想找一个机会把照片和光盘发给大家。所以就提议并积极筹备、组织了这一次活动，既使去年的聚会未了事宜妥善完成，又能延续战友的情谊，给大家创造一个踏青赏春，娱乐怡情的机会。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她的热忱服务和辛勤的付出表示衷心感谢。接着播放了去年9月6日原二师十二团上海知青在浦东双拥大厦举行纪念下乡40周年活动的录象。随着音乐响起，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看着电视屏幕上重现一幅幅激动人心的画面，仿佛又一次身临现场，顿时热血沸腾。那声情并茂的诗歌朗诵、珠联璧合的歌曲联唱，充满深情的战友致词、以及《岁月名山》的首发仪式、庆祝生日的蛋糕烛光，还有翩翩起舞的战友身姿，都让我们再次沉浸在那欢乐、难忘的时刻中。上午在车上，俞炳芳就激动地对我说，他离开农场后在南京工作，一度失去与大家联系。后来他收看了陆传亮送给他的这盘录象，惊喜不已，尤其看到屏幕上出现一个个老战友、老同学熟悉的面容时，他激动得泪流不止。潘龙娣这次是从北京回沪探亲，为了参加今天的活动，能与老友相聚，她特地推迟了归期。我们观看录象重温去年的聚会，倍感战友情深。大家都觉得要珍惜时光，保重身体，过好晚年生活。

  下午安排了一段自由活动时间。有人特地从上海带来几付羽毛球拍，两组球赛同时进行。战友们虽然年过半百，却抢着挥拍上阵。几个回合下来，虽然汗流浃背，但兴致勃勃，十分愉快。特别是伟国与阿龙平时坚持锻炼，依然身姿矫健，风采不减当年。羽球来回飞旋，引来阵阵喝采。有几个老友则点一支烟，泡一杯茶，坐在屋檐下、环廊边，三三两两，叙旧聊天。忆往昔，谈现在，侃到兴致最浓时，每每开怀大笑，不时惊起树上小鸟。还有几个喜欢打牌的早就凑成一桌，他们全神贯注，十分投入。一会大呼小叫，一会拍案大笑，看来是心情彻底放松了。还有许多人则结伴逛附近的农贸市场，集市规模不算大，却也汇集着苏、浙、皖不少土特产，吃的用的都有，琳琅满目。成群结队的上海游客在一个个摊位前流连忘返，饶有兴趣地选购着。不少人满意地地拎着一袋袋物品，享受了一番逛山野集市的乐趣。

  晚餐后，移走饭桌，客厅成了歌舞厅。全体战友围坐四周，其乐融融。喜欢跳舞的杨珠琴从上海带来了舞曲碟片，乐声响起，还不等灯光变暗，数对舞伴已捷足先登，翩翩起舞了。杨珠琴、陆传亮、王健雄、尹亚平、刘慧玲、阮惠珍等人，尽情地展示着优美的舞姿。华尔兹、伦巴、吉特巴……随着舞曲的变化，或轻快、或热烈、时旋转，时分合，举手投足，娴熟自如。看着他们轻盈的舞步、优美的身姿，依然散发出青春的活力，真难以置信都是些年过半百的人。特别是杨珠琴和陆传亮这对舞伴，配合得相当默契，引来大家阵阵掌声。一些舞步不太熟练的人也在老友的鼓励、引导下兴奋地步入“舞池”，人人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舞间休息时，张家利登场表演了一套精彩的小魔术。家利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他先表演空中取物，只见他张开右手往前一抓，果然手中出现了一块鲜红的绸帕，仿佛真是从空气中抓来的，真妙。他又向季震华要了一支香烟，当众点燃，吸了一口，然后把香烟夹在指间，双手上下一晃，咦，烟没了。两手左右一摇，烟又出现了。他不慌不忙，几番重复，竟屡试不爽。近距离下，众目睽睽，居然没人能看出其中奥妙。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他又展示绝活：把一张餐巾纸折叠后用打火机点燃，用左手把还在燃烧的纸塞到空着的右手掌中，并握紧。此时他对大家说：“诸位请看仔细，奇迹就要出现啦”。众人凝神屏息，目不转睛，只见家利慢慢张开右手，燃烧的纸巾不翼而飞，居然变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哇！太不可思议了！大伙不由惊呼起来，顿时掌声如雷。真是身手不凡哪！馋得张伟国走上前去，一把抢过那张一百元钱，佯装要塞进自己衣袋，并说，以后我跟你练吧，学会变钱，生活不愁。逗得大家直乐。不料他把钱还给家利后，居然也象模象样地表演了一个香烟穿掌而过戏法。哈，也有两下子。场上气氛更活跃了。季震华和沈仲良两位，象是在轮流主持节目，亦诙亦庄，妙语连珠，常常引起满堂欢笑。我发现此时有一个人十分忙碌，那是李新德，他一直用摄像机抓拍晚会的精彩场景，跑前顾后的，相当认真。我不擅歌舞，但又不甘寂寞，就拿起话筒学说了一段绕口令，也算给大家添了一点乐趣。沈蓉君走上前来演唱了一段评弹《说普通话》。唱得是苏州评弹的曲调，里面却夹着各地方言，十分风趣，大家连声叫好。沈仲良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束花给沈蓉君献上，他动作夸张，模样滑稽，引起哄堂大笑。即兴表演告一段落，卡拉OK演唱开始，场上气氛出现了新的高潮。战友们纷纷上场，一展歌喉。独唱、齐唱、男女声对唱，一曲接着一曲。演唱者神采飞扬，听歌的使劲鼓掌。动听的歌声、欢乐的笑声在山村的夜空久久回荡。

  第二天早上8点，我们坐车前往安徽广德，去游览被明代冯梦龙誉为“天下四绝”之一的太极洞。太极洞位于苏、浙、皖三省交界处，有“一脚踏三省”之称。该洞是华东地区最大的喀斯特溶洞，为国家首批4A级风景名胜区、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洞口附近，山明水秀，林木葱郁，蔚然可观。大家纷纷在“太极重光”等石碑前拍照留影。进得洞内，方知洞中有洞，洞洞相通，险峻壮观，神奇绚丽。此洞历史悠久，总面积14万平方米，洞总长为5000余米。洞内跌宕曲折，迂回盘桓，龙潭深邃，水流潺潺。洞内还有一段700多米长的水路，我们分坐两条小木船慢慢渡过。洞中荡舟，别有情趣。然而最令人心醉的是洞中的钟乳石，集玲珑、秀美、奇绝于一体，绚丽多姿，或仙翁驾云，或宝塔穿空，像卧龙飞鱼，如老虎麋鹿，似艳阳玉轮，像玉女穿针，千姿百态，鳞次栉比，在灯光的映照下，晶莹剔透，秀美绝伦。置身其中仿佛来到人间仙境，天上迷宫。游太极洞，在洞内既要往返行走、又要荡舟摆渡，还要拾级攀登，全程共一个半小时。对于平时缺乏锻炼的人，确有点累。出洞口时，不少人已气喘吁吁，热汗直流，但大家兴致极好。太极洞一游，活动了身体，舒展了筋骨，观赏了奇景，心情愉悦，都说不虚此行。

  久别重逢，难得一聚，大家都尽情地享受着友谊的欢乐。在去广德的路上和返回上海的途中，车厢成了我们即兴表演的另一个舞台。在我的提议下，当年连里的女高音沈蓉君首先献歌一曲，她亮开那圆润的嗓音，充满深情地演唱了一段沪剧《军垦战士的一封信》，那是40年前我们刚到小山屯时十分爱唱的曲段。熟悉的旋律，把我们带回了当年青春岁月，许多人都情不自禁地合唱起来。一曲激起千层浪，车厢里再也平静不下来了。郭大明站起来领着大家大声唱起了《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她一边唱一边有力地挥动双臂打着拍子。这首歌太熟悉了，一人唱，众人和，歌声嘹亮，群情激昂。刘德兰一曲《北京的金山上》，激起大家感情的共鸣，合着优美的旋律，郭大明还伸展双臂，扭动腰肢，摆起了藏族舞姿，要不是在车上，她肯定会激动得跳起舞来。俞炳芳激情满怀地唱起了《驼铃》，受其感染，全车人都随着引吭高歌。可能是太激动了，他唱着唱着竟然把中间两句歌词给遗漏了，一下子跳到了最后一句，而自己还没意识到，仍然十分动情地唱着：“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由于话筒在他手里，我们的声音盖不过他，大家也只能笑着跟着他唱下去。一曲终了，满车的笑声比刚才歌声还热闹。车厢里再现了当年连队互相拉歌的热烈场面，话筒在战友手中传递着，你唱我和，热气腾腾。徐月清唱了《革命人永远是年青》、《打起手鼓唱起歌》，潘龙娣唱起了《谁不说俺家乡好》、《让我们荡起双浆》，赵雨铮用沪剧曲调唱了段毛主席语录歌，尹亚平唱了沪剧《芦荡火种》的片段。付其蛟别出心裁，居然用浓重的宁波方言唱起了京剧《沙家浜》选段，名副其实的南腔北调，逗得大家捧腹大笑。丁振林别具一格，唱起了当年小山屯北京知青自编的《光头小调》，引起大家浓厚兴趣，也勾起了我们对知青生活的回忆。沈瑜的表演更精彩，她先用 “上海说唱”的曲艺形式演唱了一曲经典段子，字正腔圆，有板有眼，赢得满堂喝采。在大家鼓动下，她又兴致勃勃地说起了天津快板。一口地道的天津方言，再加上绘声绘色的表情，逗得大伙乐不可支。合着天津快板鲜明的节奏，一车的人异口同声地唱起了伴奏曲调：“索拉索咪——来咪来多——多索拉多索……”，与她配合得天衣无缝。当最后一句结束时，车厢里笑声、掌声、喝采声响成一片。有人嗓子唱哑了，手掌拍红了，眼泪都笑出来了。我们忘记了年龄，仿佛又回到了十八九岁的青春年华。真是一路欢歌，意气风发。导游老张站起来，拿着话筒激动说，昨天我看了你们纪念下乡四十周年的录象，很感动。你们几十年风风雨雨一路走来，真不容易。今天看到你们仍旧这么乐观，充满激情，团结互助，又让我深深感动。

  这次战友相聚是短暂的，而友谊天长地久。青春虽然过去，心灵依然年轻。愿战友们保重身体，幸福安康。

   （写于2009年5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