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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唱(152)--和老朋友唠《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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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9 22:19: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边走边唱(152)
和老朋友唠《知青》

阿蕨老妹好:
    刚刚看过两集,又有了一点联想,赶紧开机写下几句,作为回信。
    《知青》里的司务长这个角色终于出现了,不管余下的几集中是否有啥表现,窦司务长终于把魏司务长期待着了。
    竟然和你有同样的感觉,读《知青》书,看《知青》剧,也很自觉地联系起冉莹的新小说“走过……”,周萍—江瑞丽?江瑞丽—周萍?刚刚看戏的时候,又从魏司务长扯上了冉莹的司马司务长和四连的窦司务长.最可气的是,冉莹“安排”给司马司务长的命运竟是让他在返城前夕到江边装煤车时被砸死了。本土豆曾强烈建议“司马”不死,冉莹坚持说,她的小说在结构上就是需要“司马”不能活。咋整?期待着《知青》里,梁晓声让魏司务长好好活着吧。
    由此看,读者或观众和作家永远矛盾着,读者或观众注定要服从作家,不服从也中,不看就是了。
    “关禁闭”的事,在别的连队可能不会出现,但在我们四连这个有一百多位663复转军人的武装连队里还真的发生过。当时他们刚从部队集体复转,其穿戴、作为都和真军人差不离,见到营长王大炮还打立正呢。1967年,和我一块下乡的哈市知青陈延双犯了点事,就被禁闭到一间空宿舍里。我送一个663转业兵到北安精神病医院回到连队刚好走过那排宿舍,他打开窗户上面的小气窗,探出半个头来,轻声叫我的名字。不会忘记那个情景,那张委屈、无奈和寂寞的脸。  
    年轻时仰视作家,心里想,作家都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不凡的哲学家,他们一定长的和一般人不一样,至少脑袋瓜要大于常人吧。没想到第一次见到的作家竟是梁晓声,仔细观察他,发现梁作家和一般人也没啥两样啊,可人家咋就能悟出、写出那么深刻的大小道理呢,咋就能编出让人哭,逗人笑,使人联想自觉对号的故事呢,本事太大了。一时搞不清楚这是为啥,那就先崇拜人家吧。所以呢,我认为,能让人哭,逗人笑,遭人骂、挨人评批的作品就是好东西,至少说明那些笑的哭的骂的批的人是自觉自愿的看了作品的。
    对你来信谈到的《知青》事还有不少想法和联想呢,今天太晚了,改日再汇报。
                                           老土豆
                                          2012-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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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兄:你好。
    不紧不慢读毕《知青》。有了它,电视剧便看得断断续续,五集以后大部分都是切割式浏览了。因为阅读进度比它快,再看电视剧就有点儿检查对原著是否尊重的意思了。
    总体看,情节和台词基本照搬小说。其实可以感觉得出来,小说是为电视剧而写,它的表达方式已经很接近文学剧本,譬如穿插的回忆段落以及人物对话的动作提示等等。电视剧的某些改动多是因为原创在表演上可能存在困难,譬如周萍去江边带的小鹿黄黄在电视剧中变成了兔子小白……。还有周萍下水救人情节也是小说中没有的,用意自然是为丰满女一号。
    可能是因为此前比较用功于冉莹的小说,所以在阅读《知青》前半部时会下意识把人物混在一起,后来总算摆脱了江瑞丽、司马等人的搅合。《知青》中老高中的人物比较多,有人俄语水平高到可以直译俄文信笺呐。我说夸张了,先生否定。他说当年老高三的文化底子就是扎实,何况是哈尔滨知青,有语言环境的便利。小说中知青们在思想性方面的感悟和前瞻,有冉莹作品的铺垫,我虽不曾亲历,但完全相信其真实。
    我发现作者在小说的描写中也有不够生活的地方,譬如提到怕马冻坏,铺了厚厚的草说是让马卧在上面御寒;还提到关禁闭的知青抱着小猪挠痒痒,小猪还舒服地闭着眼等等。据我所知,就像鱼睡觉不闭眼一样,马休息也必须是站着的。当年站夜岗的任务之一就是去马棚转悠,如若看到马跪倒或卧下,一定要用棍子敲它起来,否则它会病会死。养过五年猪,有感情,想与小猪亲热过,但它们实在是毫不通人性的动物,绝对不让搂不让抱,若要抓住只能提着后腿。关于知青劳动生活的老照片很多很多,骑马牵牛搂羊抱狗的都有,唯独猪,骑牵搂抱都不让,特洁身自好。
知道这部作品在社会上争议不小,说它歌颂了知青在上山下乡运动中的贡献和做为。我倒没这个感觉,它充满感情地描写了那么多知青的无谓牺牲,毫不留情地鞭笞了文化被践踏的史实。说到知青对于北大荒的贡献,想起我们老排长的话:你们知青在的那几年是咱队最鼎盛的时代,就像唐朝。呵呵,有点儿过,可也真实哈。
    小说还有一点儿记忆上的瑕疵:一个是知青刚下乡就提到“孔老二”(P216)显然超前了,大多数人应在75年才得知孔子还有个哥哥。另外就是下册的P373页,提到银幕上放映的《宁死不屈》有老大醉酒向家人发火,显然是把《海岸风雷》与《宁死不屈》搞混了。这一点倒是和冉莹无独有偶地犯了同样的错误。
    远道送书给我,必须有个交代。乱七八糟语无伦次,凑合看吧。
                                       波士顿蕨
                                       2012-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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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9 22:30:55 | 显示全部楼层
边走边唱(153)
和老朋友唠唠《知青》

阿蕨老妹好:
    大结局的大幕今晚落下。
    这一集以孙曼玲劝慰赵天亮开始,接转陕北坡底村大暴雨百姓脱险,再闪回北大荒,小黄埔山顶放声求婚,方排长一干老少县城休闲照相、七连全体出动灭火,火一熄了人却不知死活,被寄托着未来的娃娃啼哭着,一轮红日落了山。紧接着,延伸远方的铁轨背景画面上打出字幕“一九七九年”,白桦树火车站老站长干干巴巴地说了一句“都走了,来的时候,热热闹闹,走的时候乱七八糟”,老站长和新老伴梁副县长回家了….此剧以车站开头,再以车站收尾,形成一个大大的闭环,全剧完了。
    作为全剧的尾环,先不说应传递出悲情,苦情还是留下任人猜想的空间,迷惑的是那一连串的很可以浓彩表达的片段咋编排得这样的散乱,拼接得十分勉强呢。竟使本土豆联想起龙应台的《大江大海,一九四九》开篇中的那个码头:共军的炮声愈近,母亲怀抱着小小应台,裹挟在武装军人、挂伤军人,军人眷属人潮中,乱哄哄的挤上一只小小驳船,再攀着大船舷挂下来的大网绳拼了命往上爬,爬上这最后的生命之船,最后统统被混杂拥塞到臭烘烘黑洞洞的底舱……
    本土豆的脑子有点错乱了,看不明白了。
    今晚你也看了大结局吗?
    看了,你的感觉怎样?
    连李先念究竟是哪个朝代的人、贫下中农到底是啥工种都整不明白的年轻观众们,他们能整明白老站长的那句“走的时候乱七八糟”吗?
    结局为啥这样编导呢?
    如果你是编剧或导演,你会咋编咋导这一段呢?
    为啥不把小说《知青》结束篇即发生在三年后的那些事作些交代呢?

    是不是作家梁晓声企图和那些类似抗战题材那样的黑白胜负不看也明白的电视划清界限,绘画、摄影讲究留白,文学也要留些思考给观众,尤其是年轻的观众们,看了《知青剧》,不太明白就要问、想,这是为什么?晓声是不是这样想的呢?
       一、二、三 …… 送你七个问号,敬请老妹为老哥答疑解惑。
                                           老土豆
                                          2012-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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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兄:
    昨晚本来在看女排的比赛,听先生说了句“影视一套今天开始新剧《信仰》。”意识到《知青》可能已播完,赶紧换频道,赶上了约半个小时的尾声。唯独这一集,几乎全部脱离了小说的发展轨迹,因此你的直觉毫无问题。
    我没能看到坡底村遭灾的开头部分,但是看见了三个年轻人和一个少年在高地目睹村庄被泥石流吞噬的镜头— 这是陕西方面最后的交代:家园被毁,村民无一伤亡。而在小说中,知青红兵君婷为救回村找羊的少年双双牺牲。至于小黄埔山顶求婚,方排长带人到县城休闲照相小说中根本没有。救火的篇幅在小说中只占半页纸,是天亮得知哥哥在陕西被羁押,不顾大家阻拦只身前往,夜宿小站从收音机中得知主席逝世消息,毅然返回七连途中遇到麦田失火。原文:
    “……火扑灭了,原本金黄的麦海,变成了大片黑色的焦土。
    赵天亮横抱着周萍,伫立在焦土中央。他几乎变成了黑人。
    他又仰头望天,天空有雁阵飞过。
    雁鸣凄凉,让人肝肠寸断。
    赵天亮在心里默默发问:“毛主席,中国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办啊!……”

    接下来是小说的最后一章,开头是:

    “列车奔驰在盛夏的东北平原上,时间已经是三年后了。”
       这一章的主线是围绕返城的知青及家长们帮助因病不能上学深造的沈力办画展,其间交代了返城后知青的各自归宿以及此前埋下的伏笔。画展开幕式结束知青们的合影为故事的终结。
      结尾如下:   
    “流水东逝,时光荏苒,匆匆的岁月将这幅合影变成了泛黄的老照片。
    一幅幅知青的老照片,带着岁月的印痕,从过去到今天,正像黑龙江农垦总局展馆里那幅铜版浮雕。他们那一代人的青春就这样在蹉跎和奉献中过去了。而关于青春的回忆,却让他们终身难忘。那些岁月镌刻了他们的青春,他们用青春祭奠了那个不寻常的时代……”

    瞧,这个小说结尾是不是挺有画面感?谁阅读到此脑子里都会溢满一张张昔日照片一幅幅当年的生活画面吧。电视剧末尾的画外音如使用这一段,也会生动煽情得多。现在那几句口号式的画外音实在是勉为其难了,不仅对作者,也是对观众的强迫。
    即使是小说,我也对其戛然而止感到不满足。我75年返城,对后来兵团里发生的一切虽不能再作见证,却很想全面了解。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它那么不着待见。
    该吃早饭了,再聊。
                                      阿蕨  6.25晨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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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9 22:40:29 | 显示全部楼层
边走边唱(154)
和老朋友唠唠唠《知青》

阿蕨老妹好:
    您对《知青》剧的收尾也有和本土豆的相同的感受,知音啊,更要紧的是您提供了一份证言,证实本土豆术后恢复的不错,并不象老伴断言的那样严肃—中度痴呆。
    您本来就是明白人,本土豆也还没迷糊,也假定很多人也和我们有相同相近的观点,那么,这样的无厘头式的结尾为啥能出演呢?梁作家和张导演都是大名鼎鼎的聪慧之人,此番咋就能整出这样的招骂的事呢?
    听梁作家电话介绍,按剧本计划应拍出70集,碍于新疆地区不得进入拍片的情势,赵天亮带队去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买细毛羊的剧情只能舍弃。把拍好60集再压缩到45集,那是必须的,只可能是剧组方面妥协。早就听说,拍好的剧本,审查不过,只能压在箱底搁着烂着,花了多少钱自己心疼。梁作家本人就是电影电视剧的审查委员会的委员,那也得狠下心对自己的孩子动大号剪刀,咔嚓咔嚓的裁剪呗。怪不得看小说和看电视剧时常发现情节对应和语言接续上的偏差。只是这最后一集剪辑的力度也太大了,一锅乱炖。名山石头(石慎景)的亲外甥是老牌资深剪辑,这次也难为他了。真应了老站长的那句话,“走的时候乱七八糟”。
    您说,“即使是小说,我也对其戛然而止感到不满足。”
   我也觉得,小说结尾两章不给劲,不过瘾,骨架倒是就位了,但似乎筋肉不足,血脉不畅,影响事件的丰满和人物思想的表现力,例如那场大火,老毛逝世,1979年空荡荡的白桦树火车站,极好的素材资源浪费了;例如,小说中的赵天亮闻听老毛逝世,在心里默默发问:“毛主席,中国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办啊!……”,像是在贴标签。
    梁作家至今不肯“换笔”,那么是不是出现了这样一种情况,梁作家写字也像凡人那样一样,前面的字很中规,写到指腕酸麻头眼昏花,那字就渐渐潦草甚至变形起来,错字落字,也浑然不觉。这两年,和他见过几次面,每次都说在写小说、改剧本,躲到山东写,猫到家门口的宾馆写,出了情况,还要到拍摄现场去改。写作是个苦累活,咱也有小小的体会,有一年暑假连续写书赶任务,敲键盘把食指敲肿了,握住铅笔继续敲。
    即便全剧的尾声被公认为败笔,本土豆也不忍心指责梁编剧和张导演不尊重观众,他们也是普通人,他们必须面对环境、现实,要承受规则的压力。可是,“观众永远是对的”这句话又永远是对的。咋整呢?
    各方对《知青》电视剧的评价,早已在第45集播出之前就已经生成定型,所以,这一集的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吧。
     以上的这些车轱辘话当然是本土豆个人的理解和认识。看三国流泪,替古人操心,本土豆常被人笑话,可《知青》不是《三国》,戏里面不是还有个司务长么。
    读到网络上不少对《知青》剧的评议,本土豆又生出些迷惑,文学或影视作品,它们和现实生活的距离有多远、它们和历史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蕨老妹写过那么多好东西,读过那么多的名篇,又是个爱思考的人。本土豆真心实意的想听听您的理解。
                                            老土豆
                                           2012-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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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9 23:19:5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柏弘耀 于 2013-11-19 23:32 编辑
老土豆 发表于 2013-11-19 22:40
边走边唱(154)  
和老朋友唠唠唠《知青》
阿蕨老妹好:

阿厥是否就是冉莹的好友“波士顿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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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19 23:24:48 | 显示全部楼层
边走边唱(155)  
和老朋友唠唠唠唠《知青》

阿蕨老妹:
    前面信中您提到的《知青》里的哈市知青能轻松的翻译苏联老人的信笺并写回信,这件事是否可能发生呢?
    这让我想起我的二哥。他学俄语用功,初中起就和苏联小朋友互通明信片,六几年高中毕业考上了大学,家里就是不让上,上班挣钱养家,被母校找去任俄语代课老师。高中毕业生,外语学得好,译、写一般的信件是没问题的。你家先生的分析合理,判断有依据。顺便说说,本土豆还当过初中俄语课代表呢,还记得俄语中的土豆的发音是“古古陆祖”,背一段《北京是中国的首都》听听?
    这里可能涉及到一个问题--文学和现实及历史的关系。说到历史就复杂了,尤其是中国近现代史,现在看来,伪历史、颠来倒去的历史太多,不说它也罢。就说说文学和现实和生活的关系,这也是我迷惑的问题,尤其是看了《知青》,更想整明白一点。
    多年前,看到一句话:“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令人开窍,使我明白了不少事。
    最近读到一篇文章,作者引用了一位英国小说家在谈到小说和现实的关系时说的一句话,他说:“国王死了,王后也死了”是历史事件,而“国王死了,王后因悲伤而死”则是故事。他形象生动又具体的理清了历史现实和文学的关联。比那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更说理、更明了。
    国王和王后都死了,是被载入历史的现实,不能把他们二人写活了,就是作家创作的底线,尤其是历史或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
    在“国王和王后都死了”的基础上,作家们就可以演绎故事了:皇子弑父而死,王后令御厨下砒霜慢性毒死了国王,国王日理万机没等万岁就累死了;王后被朝臣们编个罪名依律砍头或由新国王赐毒酒……只要故事情节编排合情又合理,细节不失常规,人物形象丰满、语言生动,间隔着整出点章回悬疑,就会有人喜欢读,愿意看。
    如果想象的翅膀展开得再大胆热烈浪漫些:王后祭拜亡夫,悲伤至极,雷惊墓裂,王后纵身入坟,双双化作蝴蝶,飞到月球上喝桂花酒去了,编神话传说式的小说,作家们更不乏能耐。
    本土豆尝试着按“死去”和“悲痛的死去”英式判别法再读《知青》书、回味《知青》剧片段,就有了些新的觉悟。
    知青中很多人学习过俄语,这和“国王死了”都是历史事件,而“知青中有‘能读会写’俄文的人”就可以被视为和“王后因悲伤而死”一样是可能发生的故事。按此创作法,作家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把“小魏翻译俄文信并回信”的情节编进他的小说。
   同样,在“知青是集体坐火车到北大荒去的”这样钢钢事实基础上,编、导需要带给观众一种开场时的“震撼力”,就制造出了闷罐车车门一拉开,三地知青群体同时亮相的画面,继而出现欢呼、打架,不坐马车步行走等一系列可能发生的故事。这样演绎出的开场白,说失之穿凿还真有点附会的意思。(上海知青到哈后,和走同一条线的哈市知青重新编组再上同一趟短途闷罐车,一本知青文集里讲过这样的事。)
    七连的连长指导员八年不挪窝,食堂里坐着吃还是站着吃,马车老板子是知青还老职工,小路两旁是白桦林还是柞树棵,等等细节,那就要看作家的小说里咋需要了。
    前几天参加了“中华窦氏文化研究会”活动,会长窦学田是原公安大学的退休教授,80岁的老人竟也看《知青》。我说剧中某些细节显粗糙甚至失真,看上去“假”。他却说,你们都是当事人,在那里生活过,容易发现毛病,可电视剧不仅仅是演给你们知青看的。你看,这位老人说的是不是也有点道理?换个说法就是,没有知青经历的人是不会在乎这些细节的,他们就是看故事。
    长征是真事,
《长征》里的长征就不一定真,导演金某制造了这样的结尾:当红军将士千难万难走出草地那一刻,老天爷赏了一场大暴雨,毛、朱、周、张、博等全体首长还有邓颖超,挎起胳膊高唱国际歌齐步走,一点不累,可没听说有几个当代人说它不真实,相信很多人为此还流泪了呢。金大导太能编,编造出这样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十几年后还浑然不觉。前年,我参加过一次知青题材电视剧座谈会,金导说这是革命+浪漫的需要,17团的耿明志当场反驳他。若金导来导演《知青》,欲把知青比红军,那当然就不是粗糙、失真的问题了。
    真替贯写现实主义题材作品的梁作家惋惜,为啥不学学同是一师知青出身的剧作家邹静之,写康熙写老纪写白蛇写赤壁写古玩,电视台为争演他的戏都打破了头,有几个观众能挑出康熙戏里的毛病?
    当然,细节很重要,至少它影响看戏者的情绪。有一部电视剧,说的是民国初期的事,主人家竟然摆着红色塑料脸盆,打斗时落在地上还蹦了几个高,为此膈应了好一会。《知青》里,不论是在北大荒还是陕北农村,竟然没发现一个剧中人的衣服上打着补丁,没有一个知青抽烟;下雨天,康拜因还在收麦子…… 如果没有这些,就更完美了。
    《知青》剧太现实了,几千万知青和相关的人群都是剧中人。人人心里都有一本自己的《知青》。
    又一篇边走瞎唱,是一个人的观感,与你交流。
                                        老土豆
                                       201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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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兄:
    打开邮箱时,嘴里还没有停止早餐的咀嚼。
    说到文学作品与现实和历史的关系,我觉得当然首先是尊重历史。不能为我所用,为某种势力所用,为除了人民以外的什么什么服务。真的挺难,不怪老舍曹禺们也留下败笔留下遗憾,浩然金敬迈们也不得不屈就把原本完整的作品修改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还记得冉莹《走过……》中的老钱吗?他最后的选择让我钦佩不已:他知道要有所不为并坚持了。然而这恰恰是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大多数人做不到的,从众易,脱俗难呵。甭说作家了— 不得不屈就的作品才有可能被采用,你想作品面世,就得有挨骂的准备。公安破案法院判案都挨骂,也都有迫不得已的被动原因,你说这活儿怎么干呐。我是会计,退休后的感觉就是一个爽字,好像重获自由,特同情还在岗位上的同事们。我就不信天宫一号中的三位英雄以及下潜7000米的蛟龙们没尝过这种被迫的滋味,没有过丧失原则的妥协。
   还有就是文学作品的典型和概括。它如果照搬生活不就和咱发的纪实帖子一样了,怎么出书怎么拍电视剧?简爱感动了好几代人,总有人能在她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却又发觉有更多的不同,我觉得这就是文学和生活的区别。《知青》作者敢给作品起这么大的名字,自然是想尽可能反映这个群体遭遇的方方面面。但是一千七百万人长达十余年的空间,再筛选提炼也还只能是挂一漏万,小说用买羊和买马的情节触摸到了新疆兵团和内蒙兵团的皮毛,总算说得过去,要是再去云南兵团买橡胶就成笑话了。我就有个发小去了云南水利兵团,曾在帖子中记录过那段书信来往的趣事和奇遇,所以其实可以用知青与同学的书信以及聊天反映覆盖全国的上山下乡角落。
   说到结尾的突兀和草率,估计是作者实在是修改烦了,有点儿快刀斩乱麻,爱谁谁啦。都说作品是自己的孩子,连给自己的孩子穿什么衣服带什么帽子甚至让孩子说什么话唱什么歌都得听别人的安排,就是没文化的母亲也不情愿,何况那么有学问的作家呢。肯定有情绪,又碍于协议之类的约束,“杀青”这个词儿挺准确哈。这是我瞎猜
的,不作数啊。   
                               阿蕨  2012.6.27晨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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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20 22:13:39 | 显示全部楼层
柏弘耀 发表于 2013-11-19 23:19
阿厥是否就是冉莹的好友“波士顿厥”?

弘耀:
    上面通信中的阿蕨的网名叫波士顿蕨,是在宝泉岭论坛上相识的原八团的北京知青,波士顿蕨也是冉莹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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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20 22:37:25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土豆 发表于 2013-11-20 22:13
弘耀:
    上面通信中的阿蕨的网名叫波士顿蕨,是在宝泉岭论坛上相识的原八团的北京知青,波士顿蕨也是 ...

多少要了解一些有名有望的人。这样读起他们与她们的文章会理解深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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