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石予民 于 2013-4-27 21:00 编辑
足迹实录之十 荷枪实弹轰雁群 干了一年多农工，连里让我当文书，接校友施俊钟的班。他升官，当排长了，也开始受累了。 文书管枪械弹药，连里有三个武装排，二十多条枪，几门火箭筒，再加上一些子弹。批判会上领喊“打到党内伟大的走资派”的木匠老徐头专门打了枪架，一排乌黑发亮的步骑枪和铁把子冲锋枪整齐地支在架子上。这可是真家伙，撩拨得男知青尤其是武装战士手直痒痒。文革前在学校打过小口径步枪，眼前这枪比小口径步枪长，枪口粗，分量沉多了。从来没摸过真正打仗用的枪，不但有步枪，还有见都没见过的冲锋枪。文书“近水楼台先得月”，怀里揣着枪械库的钥匙，想什么时候摸枪就什么时候打开库房。摩挲摩挲枪身，扒拉扒拉子弹，听着子弹相互碰撞发出的脆响声，都觉得新鲜。给冲锋枪弹夹上子弹，上了卸，卸了上，翻来覆去，就是听子弹进出夹的咔咔声过过瘾。哪天要是能真放上一枪，就更来情绪了，这个念头始终没断。但要打实弹，那是需要上级批准的，可不敢乱来。 70年秋天，大雁特别多，南边大豆地的上空，天天下午黑压压的遮了半边天，盘旋觅食，踅摸当晚的栖息地。一个周日，已经调离连队的施俊钟从团部银行回连。我实在憋不住了，打开枪械库，抄起一杆步骑枪，往兜里装了一发子弹，拉着施俊钟就往南走。正是秋收大忙季节，周日不休息，人们都在场院、地号里忙活，连队静悄悄的。来到豆地，我掏出子弹，压上了膛，对着东南方向半空密密麻麻的雁群，抠动了扳机。没想到，枪声那么响，吓我一跳，方圆几里地听见绝没问题。由于没把枪把子紧贴在右胸，后座力把我的锁骨震得生疼。再看雁群，还在原处，并未作鸟兽散。回连队等着挨尅吧，还好，指导员只是批评了我几句，没让写检查，更没处分，上边也没过问。 石予民（2009年10月7日） | 
发表于 2013-4-27 20:59: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