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来时的行程经过此处弯道时、我特意关注此处的场景有没有停车的可能，当时天色渐晚、能见度过低，即便照出影像作品也很难到位只能就此作罢。但仔细想来再来此地又不知是何年何月？当车转过山湾回望山景时才发现，那张影展中的影像作品就出于此处，如果没猜错的话，作者一定是趴在山道间，双臂伸出端平相机连拍数张的结果；按照照片场景的感光效果而言一定是清晨，无论是从“察瓦龙”发车东去、还是从“碧土”发车西来，等车开到此处、也都已临近中午时分，所以这里早上无任何过往车辆绝对安全！
不知不觉樊慧民已驱车开进了一个小山村，车拐进一条小巷停在一家小卖店前；我也随即下了车，此刻已是天将正午时分，店内只有一位上了年纪的主妇，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歇息。走进店内是个套间、外屋有摆放商品的两排货架堆满货物显得有些拥挤，里屋像是客厅中间摆置一方条案是那种饮茶用的款式、两边是藏式坐凳，屋内窗明几净壁上挂有入时的风景画。
樊慧民端着两盒方便面进来，看来是要在小店里午餐；此刻店内主妇端着一壶奶茶和一攞纸杯进来，并分别斟满奶茶放置在案上。当她回身往出走时，迎面走进来一位中年壮汉，他见屋里来了客人，立即来了情绪非常热情地与诸位打招呼。
“从这里去左贡怎么走？”樊慧民问道。
“出东达山口，一直向北就是左贡；你们要去哪？”壮汉问道。
“我们要经芒康向南去香格里拉。”我多问了一句。
“那就出东达山口一直向东经如美去芒康，不用去左贡要近很多。”
“从这里去如美有多远？”樊慧民问道。
“你们开车过去也就两个来小时吧！”此刻、店主妇站在屋门口对中年汉子说了几句藏语，那壮汉连忙起身向门外奔去。
离别小店时天将过午由于路况很好，也就不到一小时车程便抵达东达山口。樊慧民在路边停车后四人都下了车，只见公路边有巨石堆砌的一方金字塔、细看塔身标有字迹“东达山垭口的大字标识竖排在塔身中间、下面是横排的藏文；侧面标有海拔高度是5130米”。
这里地处山口、山风很大且无任何遮挡；路边有一处高台，看不清高台之上设有什么圣物只见四周挂满经幡，五颜六色的经幡在风中飘舞发出急风抽打棉布的声响与呼呼的风声合成共鸣。此刻骤然顿觉寒意袭上心头，身上穿的薄羽绒服似乎已被风打透，说白了就是那种透心凉的感觉。山风好像越刮越大令人睁不开眼、樊慧民打开车门招呼大家赶快上车，我也感觉此地山风很硬不可久留便匆匆上了车，好在车上四人一路走来都没有出现“高反症状”是件幸事！
车开起来感觉车窗外的风声依然很大，我急忙关上半开的车窗，车一路下行很快就接近318国道，就在岔路口处、拐过来一辆黑色的“坦克300”越野车、其车速相当快，几乎是迎着“牧马人”的车头驶来。“踩刹车！”樊慧民喊了一声、接着伸手急速向右边拽了一把方向盘；瞬时之间越野车几乎是擦着“牧马人”的车身而过总算有惊无险。此刻、我才发现是“大左”坐在驾驶座上，他脸色发青看来是吓坏了呆坐在车上依然是不知所措的样子。樊慧民下车看了看陷在沟边的右前轮无大碍，便招呼大左下车，待交换了驾驶位后，“牧马人”便驶向318国道。
大约在傍晚时分“牧马人”开进了如美镇，街边都是藏式装潢的各种店铺、客栈几乎是一家接一家；樊慧民将车停在一家下面有餐厅的旅店前，众人下车来到店内，小左上楼看了看旅店设备各方面还算到位，大家就先安顿下来。下楼之后看来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补充能量问题，当四人围坐在一起时就开始传阅菜单，每人都点了自己爱吃的菜；也许时间尚早餐厅内的客人还不算多所以菜上得很快，待酒足饭饱之后街灯还没有亮起。樊慧民建议大家去街上走走，一语正中下怀诸位不约而同站起身来往外走，连日来难得有此兴致。
当众人走出店门来到街上时，才发现澜沧江是呈倒置的大S状绕街东去，318国道穿城镇而过从西向东是个大慢坡，中间腰部很窄公路两侧没有任何建筑，西边坡上基本都是餐饮、客栈、汽修配件等店家密集在西来的弯道上背靠澜沧江；东边坡下鳞次栉比排列有日用百货商店、药店及五金家电等日用所需的常态商区隔街面对澜沧江。小镇不大、五脏俱全，如美地处交通要道，人来车往促使小镇日益繁荣。
此刻、小左说要去买电池，他三人就一同过了街；我没有过街顺沿澜沧江堤坝向东又走了一段路，但见从上游奔来的江水流速很急，江面没有想象的那样壮阔，犹如水流湍急的一条长河盘曲在小镇一侧滚滚东流。也许正值枯水季节水量难以到达上线，河边的碎石裸露在堤坝底部任凭江水冲刷发出哗哗的声响；此刻天光尽没、水响之处泛起斑驳的亮点，点缀在长流上方影影绰绰蜿蜒驱动，犹如畅想在旋律中的夜曲流淌在憧憬未来的热望中激情涌动。也许是深有同感想越过篱障走近水边，当我蹲下身来细看堤坝下的陡坡时才发现密排的灌木丛生形成天然的护坡遍布河堤根本下不去。
此时街灯亮起，连同商店的灯饰维系在江边划出一道旋动的曲线，点缀在四周群山环绕的低谷间呈现出的不是色彩，而是点燃生命的圣火划过夜空，在繁星密布的夜空中托起一勾弯月，那是“静渡人生”畅想在冥冥世界里的咏叹，“天造地化”般的美景飘然静默于深邃的太空中吟咏生命。
滇藏之旅之五
《如美》
作者 燕然搦管
2024年12月13日
发表于 2024-12-14 08:59: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