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李江 嘻嘻[1]
(一) 前几天得到李江去世的消息,虽然早就知道他已年过八旬,虽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体一直不大好,虽然知道即使在现在的物质条件下能活到这个年龄已是不易,但听到这消息时,还是心动了一下,一时间把那些“虽然”都忘了,竟然有些不肯相信:是吗?真的吗?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对李江的褒贬不一,我是从铁军建立的“七连人”上知晓的。对于我来说,我对他的印象一直是不错的,尽管七连的“整团补课”我是受害的当事人之一,尽管李江可能就是这运动的倡导和发起者。但,我从没有怨恨过李江,以前说过,那时我把所有的怨恨和恼怒发泄在了老于身上。虽然我那时就知道,即使李江不是“整团补课”的发起人,这荒唐运动若得不到他支持的话,也根本实行不起来。可,事情往往有些奇怪,我却从没有怨恨过他。 李江,中等个儿,大眼睛,高鼻梁,因为长年吸烟,牙齿有些黄,如果不是肤色黢黑的话,年轻时也该算得上“帅气”。无冬历夏,他长年披件黑棉袄,头戴一顶蓝色的单帽。我也见过他摘下帽子后的发型,是较长的头发,黑黑的没有一丝白发。他以前可能得过肺结核的病,经常是人未到,咳嗽的声音却先传了过来。 李江是威严的,至少是我在连里时他是威严的。他的不苟言笑,他那张让知青随时看到随时发憷的脸表明了他在连里的地位和权威。那时在连里,农工排的劳动量大,早上起床很费劲。我们的老排长王长林总是在敲响起床钟后到宿舍喊一圈:“起床啦!起床啦!”随后就会走出宿舍,等待自觉。这样一是他责任尽到了,二也是心疼这帮小知青。本来么,夏天每天早上两三点钟起床,晚上六七点收工,要赶上麦收吃过晚饭后还得去烧荒,总得十点十一点才回来,这么一算,一天才睡几个小时啊。于是他会在宿舍里喊完一圈后蹲在宿舍外的窗根儿下一边吸着烟,一边等着知青起床:晚点儿就晚点儿吧,人都不是铁打的。屋里的我们都是能懒一会儿是一会儿,虽然明知再懒也只是一两分钟的事,可就是不愿马上起床。在床上懒着、赖着,能拖几秒钟都是好的。可是在这时,如果听见窗外李江的咳嗽声,大家都得“激灵”一下,再想懒,再想赖,再不情愿,也都得赶紧爬起来。如果这时老李江再走进屋,低声说一句:“怎么还不起床啊?”那屋里就得稀里哗啦地乱上一阵儿,赶紧起,赶紧收拾,赶紧跑到屋外,省得挨骂。李江的权威可见一斑。 李江是黑龙江省克山县人,听说是以前当过长工的,所以他的成份不是雇农也是贫农,这成分在当时是最好的。那时如果报出身、报成份,如果是贫农、雇农、工人的话,那声音都得高上好几分贝。 李江在解放战争中从家乡参军入伍,在部队里当过机枪手,后来转业时是北海舰队的一只不知什么艇的副艇长。不记得李江自己说过此事,但连里的人都这么说。说起履历那是非常光荣的,“一挺机枪,从北大荒打到海南岛”成了最说明问题的经历。 李江识字不多,可能是跟没上过学有关,他的文化和识字应该是在部队时学到的。他平常开会时的讲话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他会把事情说得很顺,有重点,有结论,不拖拉,用词丰富,言语之中还会透着些俏皮。可若让他拿起篇稿子念,可就真真难为他了,哪怕是大家几乎都能背下来的语录,若让他说,他能说个八九不离十,但若让他念,他也一定会把这段语录念得磕磕巴巴。 一次,我们在地里干活,可能是锄地之类,天一亮就下地了,早饭是在地里吃的。早饭过后不是马上接着干活,而要按照规矩进行大约一个小时的“天天读”。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知道“天天读”是怎么一回事儿,那时的“天天读”是全体中国人民在一天工作开始之前,一定要有的一个仪式,叫“早请示”,请示什么呢?向谁请示呢?当然是向毛主席请示。怎么请示呢?一般情况下是结合自己或当地的情况和发生的事情,选一段毛主席语录,再狠批一下自己存在的问题,并保证自己一定会按毛主席的教导去做,这个仪式后才能正常上班工作。这个仪式和过程就叫做“天天读”,意思是说毛主席的教导必须天天读才行,一天不读也不行。 当时有个英雄人物叫门合,他的名言是毛主席的书“一天不读问题多,两天不读走下坡,三天不读没法活”,所以要“天天读”,所以全国上下就掀起了天天读的热潮,我们自然也不能例外。 门合是河北涞源人,牺牲时就任青海省军区某部二营副教导员, 1967年9月5日在执行支左任务中,因装置土火箭时炸药意外爆炸,他为了掩护在场的27位阶级弟兄,猛扑在炸药上献出了自己的生命。1968年4月23日,中共中央、中央军委、中央文革发出向门合学习的命令,命令中说:“门合同志二十年如一日,一贯忠于毛主席,忠于毛泽东思想,忠于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即:三忠于),为了表彰门合同志“无限忠于人民,无限忠于党,无限忠于毛泽东思想,无限忠于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即:四无限),1968年6月被命名为:“无限忠于毛主席革命路线的好干部”,这个称号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唯一的一个…… 话又说远了,还是回到那天早上的事来。 “天天读”时,老连长李江念了一段语录后就当众宣读了团部的一份文件,“今年春早,各连应……”文件念得磕磕巴巴,十多分钟,文件念完了,听众却不明所以。等散会后我拿过文件看,文件上印的是“今年春旱……”。 李江识字不多,读文件不行,可平时说话,无论大会小会都是一套一套的,绝不“打奔儿”,不但不“打奔儿”,而且是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他谈吐机智,反映灵敏。我在以前提到过的夏天农工排出工被雨水浇透了两次,回连换了两次衣服,一会儿天又放晴,本来大家已经坐在礼堂“开会学习”了,可李江又要大家第三次出工,大家不愿意又不敢反对,只好发牢骚说没衣服换了。李江笑笑,并不发怒,说:“刚才有的小青年说没衣服换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从大城市来的,比我们阔气的多,你们的好衣服还都在箱子底压着呢。”说得大家一笑,本来有点儿僵的场面一下子松弛下来,大家还得上工。 还有一件事,是在79年初,我回了趟七连。那时,知青们基本都返城了。听说知青在返城前都要找材料“打”箱子,这“打箱子”的木板可不一般,要选五六公分厚的柞树板作材料。这样,做成的箱子有两个作用:一是把自己所有的东西和行李打包托运,二是这箱子的木头是做家具最好的原材料。知青什么都没有,能拉回几块木板算是对自己的报酬。我们连里没木材,就都到不远的基建队去偷。基建队的领导找到连里反映情况,并扬言说若不解决就反映到团里去。李江见此不慌不忙,回到:“什么我们的小青年拿你们的木头?你们的小青年到我们麦场偷黄豆的事儿还少吗?”一句话,说得对方哑口无言。本来想闹到团部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李江能审时度势,有魄力,能担当。 一次,团里把各连连长召到团部开会学习农业学大寨,要求各连报下年度生产计划,报产量,并要求各连粮食产量上纲要。上纲要?也就是说粮食平均亩产量要达到400斤,而那时我们连小麦的亩产量也就一百多斤,大豆大概能达到三百多斤,玉米会高一些。但各连和我们一样,种植最多的是小麦。在当时的条件下,要求这三种作物平均达到400斤以上,是根本达不到的。达不到怎么办?达不到不行!学习班已经办了几天,团里已经放下话来:哪个连队能达到哪位连长可以回家。言外之意是哪个连长如果不答应产量上纲要,那么这位连长就得在团部继续学习,别回家。 看到这种情况,李江于是第一个说,保证下一年粮食上纲要。既然答应了,也就能回家了。其他连队的连长不知李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他先表态了,也就先后都表了态。既然大家都表了态,团里也就达到了目的,于是散会! 会后大家都围拢来问李江,凭什么敢表态说能上纲要?李江笑着说,凭什么?就凭你不同意他不让你回家! 当然,第二年各连的粮食产量依旧,根本上不了纲要。上不了纲要怎么办?上不了也就上不了了,还能怎么办呢?你总不能把各连连长都撤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就是李江。 李江不但机智,能说、会说,而且干起农活来也绝不含糊。我虽没见他操作过农业机械,但见过他干农活。 说起干农活的苦和累,夏天割麦子算是一件。人工割麦子和机器割麦子不一样,机器割麦子是有时间约束的,要看天气,看有没有露水,得等到露水落了才能试镰收割,因为地里有露水割下的麦子脱粒脱不净。人工就不同了,人工是什么时候都能割,反正是割下来码垛不用马上脱粒,也就没有脱得干净不干净的问题,也就不管有没有露水,也就不管是几点钟开始割,从早到晚的。 时间长不说,割麦子还得有技术。会割的看上去动作并不快,是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但一dao是一dao,麦子随声而倒。不会割的就不行了,看着动作挺快,可就是不出数儿,越割不下来越着急,越着急就越割不下来。 那时农工排割麦子有定额:男工每天的定额是一亩二分地,女工每天的定额是八分。一亩二分地是什么概念呢?是说如果你割上一米宽的麦子,要割八百米长。我就看到有的女生割麦子实在不在行,镰dao不快是其一,招式不对是其二。快手一dao的活儿,她“砍”上三四dao拼了全身力气还是落在后面,本身又好强,腰疼得实在不行弯不下去,就跪在地上,一边儿流着眼泪,一边儿用力拿镰dao“砍”麦子。都是知青,看到这种情况,怎不让人心疼? 割麦子有句话是:“镰dao快不快,全凭力气拽”,说的是不会割的人卖傻力气。 在七连,割麦子的快手,我班的李贵生(老职工,当时是“坏分子”,在我班改造)算是有一号的。 一天下午,我们在四号地割麦子,李江来检查工作。所谓检查工作是看收割的质量如何,那时说的收割质量是指看收割得干净不干净。这里有个标准:一平方米的落穗不能超过三穗(不含三穗)。检查的方法是:随便找个人拿把镰dao,在割过的麦地里往远处一扔,以镰dao落处的dao头儿为中心,以此沿着麦垄方向画方,左右前后各划五十公分,看这一平方米之内掉落的麦穗是几穗,三穗以上的就是不合格,不合格的就得挨批、挨骂,就得整顿。 连长一到,排长马上迎上前去,看连长有何指示。了解了情况,排长一招呼,各班长赶紧围拢过来,看首长有何指示。等大家知道了是检查割麦的质量,就等排长发令,看由谁扔这个镰dao,你推我让的,各班长谁也不肯。明摆着的:往本班割过的麦地扔,担心万一有不合格的地方挨批;往别班割过的麦地扔,那用心也忒那个了。看到此种情况,李江心中有数,笑了笑,自己拿着镰dao随便一扔,大家赶紧围过去,比划着画方,谢天谢地:一平米之内居然一穗落下的都没有,再扔:有两穗。大家舒了口气。李江也很高兴,笑着、说着,我们跟着他往前走,直走到大家割麦子的现场。李江眼尖,一眼看见李贵生,大声喝道:“小脑袋(李贵生的外号)!你咋不卖力气呢?我看你比小青年也没快多少呀!”李贵生赶紧起身,搭讪着:“我哪比得上你呢,我这也是紧忙干,这些小青年干活也不善呢!”“什么紧忙干,我看你就是耍滑!”言辞尖利,但大家都知道这只是玩笑之词,谁也没当真。嘻哈当中不知是谁喊了句:“连长给咱们做个示范吧!”。听到这话,李江笑了笑,“谁提的?想考我?”话落,肩上披的大衣服已经抖落,手持自己带来的镰dao,走到落在最后的那个知青面前,没说话,摆摆手示意让他让开。叼着时刻不离嘴的烟斗,一边说着:“割麦子得这样”,一边操作起来。 只见他不慌不忙,右手的镰dao已经在身前一米开外,左手半推半拢着麦子,镰dao贴着地皮并不向上提起,看着好像是往跟前拉,只听“突、突、突、突”的声音过后,左手拢的麦子并不抓紧,就那么拢着往旁推,一行割下接着就是第二行、第三行,几秒钟的功夫,一米多宽的作业面的麦子已经割下,左手拢不住了,就把麦子放在左脚上,用镰dao勾带着往前迈步。接着又和刚才一样,镰dao重新伸到一米开外。这样的动作重复两三次后,脚上的麦子已经成了堆。只见他又割了一把麦子,这回并不放下,两手盘弄着:右手用食指把麦根部分分成两份,左手正把着麦穗,然后不知怎的一转,两手同时往地上一放,一个“要子”已经平铺在地面,他用镰刀和左脚配合着把麦子放在“要子”上,半蹲着,双手配合,眨眼间就把麦子打成了捆儿。没几分钟工夫,麦子被割倒了一片,足有二十多米,而他烟斗里的烟还在着着。 这里多说几句,割麦子时用的镰dao快不快很关键。镰dao磨得飞快,掐根麦秆往镰刀dao上扔,那dao刃能接住麦秆。我们的镰dao割麦子的声音是“嚓、嚓、嚓”响,而磨得飞快的镰dao割麦子的声音是“突、突、突”的,声音短促。在家时只看到磨dao的把dao放在磨石上磨,没见过拿块小磨石那个往镰dao上蹭的。后来男知青基本都是自己磨dao了,可女知青多数还是不行,这就有了在十五连割麦子时的男女互助。 还有一次看到过李江的当场表现,是在武装排有一次打靶的时候。记得那次打靶时我们用的是“七六二”步枪和机qiang,并不是自己随身佩带的那支“五零式”。人们管这qiang叫“七六二”,是说它用的子弹口径是7.62毫米,和机关qiang用的子弹一样,比“五零式”冲锋qiang子dan大得多。 打靶用qiang是校过的,并不需要自己试射后校正(当时的能力也不会校枪),你只要按照规则说的那样,瞄准靶纸的底边中心就行。打靶分三种姿势:卧姿、跪姿和立姿,三种姿势的射击距离不同,分别是一百五十米、一百米和五十米(记得不准,距离可能有误)。卧姿虽然距离远,但好打,因为趴在地上双肘着地,那qiang就“有依托”,而立姿虽然距离近,但枪全凭自己的臂力掌握,“无依托”,没经过训练的难免拿不稳,qiang也就晃来晃去的没个章法。跪姿则取其中,叫“半依托”。 早加入武装排的是第n次打靶,每人三种姿势,每种姿势打三发子弹,然后计算成绩。我是刚加入武装排,是初来乍到,只发三颗子dan,一种姿势:卧姿。打靶前有人讲解注意事项,如三点一线,击发时屏住呼吸,qiang托应用力抵住前胸等。我按照做了,效果很好,三发三中,成绩优秀(用的是半胸靶,并不标有环数)。当时自己有些得意,觉得打qiang很容易,而且十分不理解怎么有人竟然能脱靶。 打靶快结束的时候,李江来了。大家簇拥着围上去,都知道他以前当过机qiang手,都起着哄让他试射机qiang——大伙儿也真的想看看老连长当初的风采。 他没推辞,走到机qiang旁,身子一抖,身上的黑棉袄已经落地。只见他弯下腰,左手扶了一下地,然后非常利索地把身体向后展开。伏在地面时,qing托已然贴在胸前。这一串动作的熟练和连贯让我们感到惊奇,因为李江平时给人的印象是病病殃殃的,动作不会这么干净。 然后他略瞄了一下前方的靶子,she击开始了,“嗒嗒、嗒嗒、嗒嗒嗒”,一连串均匀的点射像机关qiang在歌唱,那点射的声音像一曲流畅的歌声,那么惬意,那么动听,让周围的行家感到钦佩,因为机qiang的点she很难,没有很深的功底,扣下扳机每次只she出两发子dan是很难的,而李江扣了三下扳机,有两次射出的子dan都只两发。 前方报靶的比划着,说是没中目标——脱靶。大家围着、看着但不感到意外,因为大家都打过qiang,知道射ji者对于旁人给的一支自己并不熟悉的qiang的首次使用都是很难中的的。 李江则一点儿也不窘,大大方方地站起,大大方方地和大家说话,因为他从大家的眼神中看到人们并没有一点儿看不起他的意思。或者他根本不用看大家的眼神,他的自我调控能力和他的充分自信根本不相信人们会因他的这次打靶成绩而产生别的、其他的想法。 后来人们说起的李江当时话说:“我就是朝那个地方打的……”大概就是这次,不过那时我并没留意。我只记得他从站立到伏地握枪、到射击那一连串动作,还有他握枪的姿势和机qiang点射的熟练,这些都与平时的他有很大不同,因而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评论
孙颀这就是我记忆中的李江!嘻嘻写得生动真实,活脱脱一个李江出现在我面前。 老铁嘻嘻把割麦子的动作和要领描述得准确细致,足见那时也是把好手,才能记得如此牢固。其实这套动作我也基本会做,就是腰不给劲,割起麦子来总是“打狼”。
倒也别说,回北京到了现在的单位后,起初一些年,每年都要随单位下乡“支援麦收”,我的这点见不得人的“能耐”却成了鹤立鸡群的本钱,用脚拖麦子、打要子、打捆等等,这些高级知识分子都没见过,让他们佩服得不得了。我还直“谦虚”:我这不算什么,我的那些知青朋友——“三腚”、“嘻嘻”等等——一个要顶我这样的好几个!
二月李江是三十二团有名的连长,近两年都只是看到李连长极左的一面,嘻嘻的博文很生动地描述了李连长的另一面,让我们记住那段难忘的岁月,对与错都已过,成了往事。 博主回复: 人都是复杂的,更何况生在那个年代!因此只强调某一面的评价难免有以偏概全之 嫌。但是,评价别人的人自己也难免片面,于是问题产生了:怎样才能全面、公正地 描述、评价一个人呢?具体说,怎样才能公正、客观地评价李江呢?我觉得,只要不 是出于恶意,大家都把自己知道的、感受到的说出来、写出来,这些不同角度的评价 和感受合在一起,应该就是最接近真实的李江的形象,评价也就会最接近全面和客 观。
龙儿当年李江在开会前经常爱讲:“毛主席教导我们说”。
记得有一年春天,李江在开会时讲: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一年之季在于春。然后是如何进行生产安排之类。后来又有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一年之季在于秋之说。等等。
xiaojian嘻兄的描写活灵活现,加上“七连人”此前的几篇博文,一个真实的李江跃然纸 上。我虽然不认识李江,但十六连的老连长邢世昌,后来的连长姚兆贵,三十连的连长高贤亮,等等,都挺“像”。总体来说,那些连队干部是值得敬重的。
很佩服嘻兄的记性。关于门合那一段您是怎么记住的?是在网上查得到?还是保留着日记什么的?
嘻嘻回xiaojian: 首先感谢您读了我的这篇文章。另外,关于门合的详细资料我是从网上确认的。我没有那么详细的日记,您知道,那时也不允许能有自己真实的日记。我的记忆也不像他人说的那样好,只是我记得“一天不读问题多,两天不读走下坡,三天不读没法活”这句话是门合说的。再次感谢!
懒村姑嘻嘻前辈不单眼光犀利笔头了得,记性还好得让人不得不羡慕!这李江,活脱脱的呢,是个人!俺觉得,有嘻嘻前辈这样一个知己,李江伯伯九泉之下也一定感到快慰了。
[1] 嘻嘻:本名史熙春,北京知青,男,1968年下乡到七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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