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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岛散记
朋友，你到过美丽的崇明岛么？你知道崇明八大农场么？“晓得的呀！当年阿拉就是东风农场的知青啊！”一群60多岁的老头老太说道，他们是我中学的老同学。然而，我从未上过崇明岛，对农场也仅是听闻。 今年9月7日，我有幸随中学老同学到崇明中北部的福满苑度假村休闲三天，由此走上了我国第三大岛屿崇明岛，走进原国营东风农场北首地界。而这些老同学则又一次回到当年作为知青工作生活了数年的地方。 崇明岛，世界最大的河口冲积岛，素有“长江门户，东海瀛洲”之称。岛北部大半是当年的八个市属国营农场，农场的名称，大多含有政治色彩，打上时代的烙印，如东风、新海、跃进、长征、红星、前进、前哨、长江，先后有22万知青来这里下乡务农，改造荒滩、建设农场。 东风农场位于县城北13公里，地处东平沙。1959年由崇明县围垦，建东平农场。1960年杨浦区、闸北区围垦百万沙，各建畜牧场，后合并称三沙洪农场。1965年东平农场合并三沙洪农场，1966年更名为东风农场。 崇明岛1400多年的历史中，虽不断有四方移民来崇明生活定居，但从来没有过知青下乡这样大规模、有计划的外来人口迁入。老同学告诉我，知青来到这里，一干就是四五年，有的甚至七八年。一个农场知青一万五左右，一个生产连队知青三四百。这么多知青来到崇明，促使交通运输的大幅扩建增量，冲击了古老的农业耕作技术，促进了城乡文化交流融合，带来了城市的文化、观念和生活方式…… 我与老同学的闲聊时，他们时常谈及“涨潮一片白茫茫，放眼四处芦苇荡”，更多的是说到某队某人也是同学，让我想起当年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庞，有血有肉，便生历史沉重感。外出转悠时，我的眼光常常停留在撒落的机耕道、遗留的人工河、田间的防风林、路边的毛白杨，是在寻觅他们滩涂围垦的踪迹，也能想象当年他们挥汗劳作的场景。 当年学生失去了学校就读的机会，作为知青在艰苦的环境中磨练意志、锻炼能力。老同学对我说，下乡的同学中，有的提拔到场部机关，有的担任连队领导，有的操作农业机械，有的成为赤脚医生，更多的在大田默默奉献。许多人回城后成为社会各阶层的中坚力量，更多的人仍然在基层默默奉献，甚至在改革开放中再次付出了代价。面对上有老需侍奉、下有小要养育的家庭窘境，他们义无反顾承担责任，孝心爱心一肩挑，还是在社会底层默默奉献。 我的记忆中，曾经在崇明农场或插队的“老三届”知青，后来成为国内知名作家的孙颙、郏宗培、王周生、赵丽宏、季振邦等，都曾写过不少反映崇明生活的文学作品，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在他们笔下，往往把崇明称为“第二故乡”，对崇明的风土人情、父老乡亲倾注了深情的回忆。 说到文学作品，所谓好作品，首先是具有触动人心的艺术力量。老同学讲述难忘的生活碎片，亦是如此。常常因为他们的一句话，让我感动。恍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于是发现，总有一些身影让我感动，总有一些话让我温暖，总有一些面孔将我暗淡的心重新点亮，重新回到快乐的起点。 在与老同学的交谈中，他们在别人的处境当中发现自己，找到自己内心未曾发现过的勇气和坚持。于是，打开记忆的闸门，下乡、上调、干活、生病、回家、恋爱、老人、孩子、回访、聚会……一段又一段往事，一个又一个故事，不以机巧见长，但见沉厚笃实，可感受其中的人心、人情、人性。比那些空话连篇的励志书、不可复制的成功学、华丽堆砌的迷魂汤，强了不知多少倍。 老同学的经历中，有一个人与一个时代遭遇，八年下乡生存经历；有一群人与变革时代相遇，四十年回城生活真相。一个农场的知青，半个世纪的记忆，使人感动不已。这样的倾诉交流，如今可谓弥足珍贵。 崇明归来，写下几句；一家之言，权当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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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2 22:4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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