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柏弘耀 于 2014-6-28 07:50 编辑
永远的玫瑰(序)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爱情”这个词儿当时在知青堆儿里可算得上是“禁区”。哪个少年不怀春.哪个少女不钟情.人到了年芳二九.哪个不萌动.哪个不顷情!但.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前题下.只能在心中偷偷摸摸地“暗恋”.却从不敢在众人面前“夸夸其谈”......
当年.我在连里曽经对几个不同城市来的女知青产生了深刻地好感.(这是否就是“暗恋”至今令我匪夷所思)每每和她们擦肩而过.总要找些借口攀谈几句.虽然对方不情愿地应付回答.可我听后内心总会有一种“阿Q”式的满足......
于兰——.六八年从东北大兴安岭来到我们连队.一米六的个头.皮肤白白净净,平时少言寡语.走起路来飞快急疾.与人说話声调总是拔的很高。当时.我和她同在一个农工排.无论是铲地.割地.抢场.入囤......几乎都在一起。那年深夏.中午烈日炎炎似火烧.众知青铲地回归.人困马乏.吃过午饭各自休息小睡.刚刚要入梦.突然.屋外顷盆大雨.飞流直下.顿时.抢场的钟声在远处不停地响起.二话不说.我和全连的人顶着暴雨跑到场院.收堆.盖草帘.压木棍......麦粒保住了.大家的衣裤也湿透了。雨仍在顷下.人们都在场院隔雨棚下避雨.当我冲进木棚一眼就看见于兰坐在一个装满黄豆的麻袋上.乌黑的两条短辫在嘀嘀达达地淌着水珠.白色的衬衣.深灰色的裤子已经全部湿透.她一言不发.显得有些疲惫和难堪.我慢慢地朝她走去.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步。她转过脸极不情愿地扫了我一眼便无奈地低下了头......她的沉默我能懂——在缺少温情的岁月里.青年男女是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讲出有“小资产阶级情调”的语言.甚至连眼神也不可在女知青的脸上停留过长.因为在那个年代没有权利为自已活着。不是吗?-——为了打涝几根被洪水冲走的木头.在即将坍塌的煤堆下.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他和她为了追求所谓的“革命目标”放弃了亲情.放弃了爱情.放弃了生命!
生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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