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惊喜

石予民

意外的惊喜

    对所有济宁重逢的名山人来说，绝对是一次意外的惊喜。这些人里，除了我们十人和赵氏兄弟夫妇，还有他们的晚辈付刚、付强，这是姐妹俩。目睹付刚搂着钱惠敏，以一口流利的上海话与小钱对话，我很惊愕。小钱指着付刚一个劲儿地对我夸道：“侬看伊格上海话讲的好伐？”早在12团，我就耳闻基建连有个本地青年颇有语言天赋，上海话学得地道，事隔三十多年得见真人。你想，在济宁，听一位山东大妹子说三十多年前在北大荒跟上海知青学的上海话，作为我一个上海知青，该是什么感觉！她回济宁都24年了，平时不可能有机会说上海话，但她愣是没忘。这次到济宁我才知道付刚的母亲是六连家属，我们六连的都熟，没文化，生活不富裕，但很开朗，敢说话，爱开玩笑，不怵当官的，付刚长得像他妈。到天津跟孙连启说起在济宁的事，他也说跟付刚她妈很熟。付强在名山农场一中上学时，季震华老师是她的班主任。前年，季老师和我们一起回访名山，付强特地从济宁回名山，参加师生分别三十年纪念活动，他们那帮学生把季老师灌得够呛。付强已经是一所中学的的部门主任，应该是事业有成了。

    赵庆芝是从名山农场财务科科长任上退休后与付老师一起告老还乡的，今年73岁了。付老师在新团部教小学，还兼着学校会计。58年他们老家穷得厉害，政府只能采取移民政策，组织大家闯关东，开发建设北大荒，寻求新的生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山东已经变为经济大省，迫切需要各种人才，她张开双臂欢迎漂泊在外的儿女归巢。

    赵庆茂已六十四五了，头发全白了。69年在北京军区即将复员转业时，到名山农场六连相亲，“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一身的确良绿军装，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小伙子可帅了。这次重逢，我对他老伴轩老师说，我还记得赵庆茂当年相亲的事呢。她乐呵呵地回应，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和李德贵对赵庆茂悄声嘀咕，我们还记得你当年说的两句歇后语呢，说出来，把他笑得前仰后合，马上嘱咐我俩，可不能再说了。这两句确实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歇后语，就让我们为他永远保密，烂在肚子里吧。

    我给上海的阮惠珍夫妇发短信，告之我们在济宁看望赵庆芝，她回的第一句话是：你们怎么会到济宁去的？我简要回复事情原委，她回的更简单：你们太开心了！

                     

                       石予民（2009年5月21日）

后记：赵庆茂爱人軒老师前些年不幸病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