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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相故事(38) 几枚邮票
“咣啷当,咣啷当”,是谁在拉防盗门?坐在晒台转椅上的徐明把门打开,见是一个手握摇铃收废品的青年人。那青年带着歉意的笑容说:“先生!对不起,请问……”“甭问了。我家没人叫过你,请到其他人家去问问吧!”说着,徐明随手把门关上了。 “哆来咪,请开门!”这是揿门边电钮的信号声,表明是自家人。徐明连忙去开门,出乎意料,又是那收废品的小贩。他冒火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吧!”小贩赔笑着:“叔叔,叔叔!不要生气。请问你家是不是姓谢——有个叫谢盛国的人?”“你问这干啥?”徐明从小是跟母亲的姓,谢盛国是他父亲,因此使他既恼火又感到吃惊。“我有封信,是谢盛国写给徐明的。” 这小贩真可恶!事实上,父亲已去世五六年了,从哪来的信呢?徐明陡地警觉起来,脸色一沉,就伸手要信看。那小贩不笑了,又吞吞吐吐地问:“这里是否有位头发花白戴眼镜的老太太?”还想查户口?搞什么名堂,没门!徐明愤怒而视,并准备动手,不拿出信来,就揪这小贩到派出所去。 正在这时,老母亲买菜回来了。那小贩笑逐颜开,把信交给徐明,说信是上星期从这老太太手里买回的书报杂志中整理出来的。这是一封未寄出的信,是徐明的父亲写给儿子的,内有10张文革期间的纪念邮票,据人说这邮票很值钱,所以才送上门来的。 徐明不解问道:“你既然知道这邮票很值钱,为啥又要送来呢?”那小贩笑道,是因为这信是寄给他家所在乡的同一个村子。 原来如此!徐明面对这个来自他曾经插队落户村庄的青年人,内心激动不已,他想到那个年头,父亲刚封好信封,就被赶进了“牛棚”,那信和邮票在他手上微微颤抖着…… (原载于《神州学人》第176期1998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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