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冈石窟观佛

冯绪杰 · 发表于 2023-3-22 00:20:47

云冈石窟观佛

冯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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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冈石窟、龙门石窟、莫高窟并称：“中国三大石窟群”。云冈石窟曾经一睹真颜，而龙门石窟，莫高窟未曾谋面。退休后游历计划中这两个景点赫然在列，但三年的疫情无法前行，实为憾事。游览云冈石窟已经是多年前了，留下了一些文字以备不时之需。我对云冈石窟记忆犹心，其古朴的风貌，悠久的历史，栩栩如生的佛像，这些佛像或垂眉闭目，或怒目圆睁，或面目狰狞，或慈眉善目，或在口若悬河的教导世人，或自己修身养性以便成佛，回忆起来还是那样亲切。
走进云冈，去寻找历史的答案，这片被桑干河润泽的土地，偶然的机遇，在北魏的历史进程中，借助了佛学的力量，使汉族文化和西域艺术在这里融为一体。在“灭法和复法”的较量中，佛教在劫难中涅槃升华。开凿石窟的北魏先民们，大胆的突破了宗教的清规戒律，在雕刻中展示了和描述了佛国的故事，并融入了自己的思想与情感，弯弓射箭的皇子，飘逸潇洒的飞天，反弹琵琶歌女，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一幅画卷又一幅画卷，都被巧手匠人们用坚硬的石头定格，创造出了艺术与世人对话的先河。
云冈石窟开凿早于龙门石窟三十余载，以其规模宏大，气魄浑厚，雕刻精湛，蔚为大观而冲击着人们的视觉神经，在震撼观者内心深处的同时，也激发出人们无限的遐想和感慨。感叹佛教文化的博大精深和开凿者的聪明才智。
云冈石窟开凿始于北魏，北魏王朝有“灭佛和兴佛”两个阶段，为巩固统治，文成帝于和平元年下诏兴佛，命高僧昙曜主持开凿洞窟，镌刻佛像。在北魏的京城（今天的大同）西郊武周山南麓，依山就势，开凿了五个洞窟（如今十六号至二十号窟），以道武、明元、太武、景穆、文成五帝为楷模，镌刻释迦摩尼像五，尊北魏历代皇帝为佛。云冈石窟大多完成于北魏太和十八年，从公元四六零年到五二四年的六十余年，形成了东西延绵一千多米的石窟群。现存的五十三个洞窟，有窟龛二百五十二个，石雕造像五万余尊，最高的有十七米之巨，小的只有几厘米。这里被称为五世纪中国石刻艺术之冠。
如今得到精心保护的石窟，按照由东向西的顺序编号。有些佛像还用玻璃围罩，跟着友人浏览的同时，聆听讲解员的娓娓道来的有关极具特色的佛像故事以及石窟早、中、晚三期艺术风格的介绍。洞窟前有清顺治八年建造的五间四层的木阁楼，琉璃瓦顶、朱红柱栏、巍峨挺拔。颇为壮观，十七米高的释迦摩尼坐像气势壮观、雕刻精奇、慈眉善目、笑容可掬，令观者无不感到自身的渺小。石窟中最精妙的是“佛传图”，是现存最早的佛教石刻的连环画，栩栩如生的描述了释迦摩尼从出生到成佛系列故事，辅之神殿仙阁、鸟兽花卉、组成了生动美妙的图画，展示了佛教的极乐世界的浓郁气息，内容丰富多彩、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纵观整个石窟景观，外观庄严、雕工细腻、主题突出，各种宗教人物神态各异：正襟危坐者、载歌载舞者、神采飞扬者、击鼓敲钟者、手捧芦笙者、怀抱琵琶者，都在悠然自得，展示出充满了文化浓郁气息和异域的色彩。这里布局设计严谨统一，是中国佛教艺术第一个巅峰时期的经典杰作。
云冈石窟全貌在绵延一千多米的石雕群中展现，北魏著名的地理学家郦道元记录了当年此地的壮观“凿石开山，因岩结构，真容巨状，丗法所希，山堂水殿，烟丝相望，林渊绵镜，辍目所眺。”。唐代宰相张九龄游云冈石窟后赋诗：“探秘孰云远，忘怀复尔同。日寻高深意，宛是神仙中。跻险构灵室，诡制非人功。潜洞黝无底，殊庭忽似梦。岂如武安凿，自若茅山通。造物良有寄，嬉游乃惬衷。犹希咽玉液，从此升云空。咄咄共携手，泠然且驭风。”
我站在云冈石窟面前，心却越过石窟，飞向武周山。也许武周山与其它山岗没有什么不同，它并不高耸，石窟依附在山南侧。漫步向山上走去，身边环绕的树木枝干相连，绿叶婆娑，星星点点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露出，静谧而柔和，仿佛是匆匆来去的过往，更像随性而为的流连。穿过树的间隙，望着云冈石窟，许许多多的云彩在石窟上空飘荡，如同许多年飘来飘去的云彩一样，飘向佛的世界，载着神仙们与石窟佛像相会。
我并不是一个虔诚的香客，而佛教也不是中华所创，完全是舶来品，一千多年来又废又立，完全看封建皇帝的好恶，整个中华大地信奉佛学的民众众多，也说明它自然有它的存活之道，但，艺术却没有国界。云冈石窟一游，收获颇丰，不虚此行。

2005年草稿2022年10月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