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子组曲》之十四 一首小诗

燕然搦管

《苍子组曲》之十四

一首小诗

李燕臣

  在小经厂法语辅导班上，苍子也算是个新闻人物，时常给人们带来一些惊喜；记得齐耳短发曾约他去见一位美籍华人，他却力荐我同往，被我当即拒绝，现在想起来，其用心良苦。
  齐耳短发可以说具备了五、六十年代，中国女性所有的英气。如果说换上戏装出演女一号，活脱就是刘胡兰、向秀丽，苍子并不惧怕那片熊熊燃烧的烈火，关键在于生活中绕不过去的那口铡刀冷冰冰地横在当道令人毛骨悚然。那个年代习惯了榜样的作用，却低估了伴随漫长生活下的个人情趣，当问你将要步入何方之时？全然没有了一丝诗意！
  听说那位美籍华人就是因为看了他的作品《一首小诗》，对他个人也曾有过遐想？其实他的魅力不仅限于口无遮拦，笔端迸发出的畅想也有余音袅袅。当初会那位美籍华人之时，他郑重地送上那首诗；可以说是寥寥数语，竟然激起意想不到的反响。
  “发问、沉默、再次发问；
  沉沦、还是慨叹，大地在呼唤！
  呼唤继往开来的开拓者，
  力拔山兮，气盖世。”
  美籍华人不知在字里行间发现了什么？当即拍板要同他合作，共创辉煌！也许是太突然或是太冲动，令他应接不暇，最终只能是婉言谢绝了对方的诚意。
  他认为合作要有基础，最起码是相互对等的关系；当时他贵有自知之明，不能误了人家的正事，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旧事重提的资本，又有雄厚的资金做后盾，做起事来，如日中天，顺风顺水。
  那是周六的下午，苍子风风火火地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高鼻深目的靓女。还没等我开口，她先递过来一张名片；我接过来细看，全是英文，只有三个汉字“波斯猫”。我微微点了点头，原来此人就是那位美籍华人。
   “明天下午，陪我去趟北海怎么样？”
   “北海前门、还是北海后门？”
   “什么前门、后门，是广西北海。”
   “别说广西北海，北京团城我都去不了。”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火气，话说出来又有些后悔。
  苍子见我的回答异常坚定，也就没有再言语。
   “听苍子说，你画得不错，能不能拿出来你的作品，为我们展示一下。”波斯猫的汉语说的真地道京腔京韵、有板有眼，像是北京曲艺团中的名角在道白。
  “实在对不起，这里地方太小，没在这放着，改日吧！”
   “太遗憾啦！”波斯猫耸了耸肩，又摇了摇头。
  我起身准备去沏茶，却被他拦下了。
   “不必啦！我们呆不住，明天就上火车了，车票都给你买好了。”他说着站起身来，准备要走。
   “实在抱歉，此事来得太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
   “如今的事，没有了已往的概念，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送他俩出了院门，那辆熟悉的军跨不见了踪影，换了一辆英国铁皮敞篷吉普，依然是白牌军用。
  此刻，苍子掏出一搭钱，硬塞到我手上，他说：“这些日子事太多，没顾上到你这儿来。”
   “你还是先去强子哪看看吧，他更需要你的关照。”我说着又把钱塞进了他的口袋。
   “强子哪里，我已经去过了；也好，等我回来再说吧！”他说着转身同波斯猫一起上了车，伴随着马达的轰鸣声，英国铁皮消失在胡同口。
  望着满天的彩霞，真的要感谢上苍的恩惠，把阳光雨露洒满人间。一个“不”字碍于情面，总是难于启齿；面对现实一个不字，换回的是无限的空间。
  在这个世界上面对亲人、朋友，不仅需要包容，更需要坦诚。如果对方亏欠的是你，你的生活空间会愈来愈大，反之，步履维艰。

《苍子组曲》
之十四  一首小诗
作者  燕然搦管
2015年12月记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