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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小镇霞慕尼 (Chamonix)
霞慕尼列入法国最好客 的 10 座城市完全凭其热情和实力。 这座位于法国境内的小 城是阿尔卑斯山的一个山区小镇，不足万人的规模甚至还比不上北京一般的住宅小区，面积不足张家口崇礼的十分之一，但这座小镇每年却要接待250多万来自欧洲和世界各地游客和休闲客。户外运动在 这个地区有自然基础也有民间 的传统，已经发展了近三百年。 霞慕尼地区拥有欣赏法国山脉和秀丽风光的最佳视野，雪场 一年的滑雪季节从每年的八月份初秋一直到来年四月，长达8 个月。经过多年发展，这里拥有了直升飞机游览、高山齿轨 火车、缆车、登山吊椅、峭壁 镂空栈道、跳伞、滑翔伞、漂 流、攀岩、骑马等各种专业户外运动的服务和设施以及一些传统户外活动的组织和接待机构，在这里四季都可以组织活动，是阿尔卑斯山滑雪、户外 运动和山地旅游的集散地。 雪山小镇霞慕尼 滑雪是小镇高山活动的主打项目。在小镇附近的地区拥有世界上最大的缆车服务系统 和最长的滑道，与周边十几家 型滑雪场形成雪地运动基地。霞慕尼地区的雪场全景辽阔壮 丽，近上百条雪道加起来据说 有100多公里。这里的雪道采用绿红黑三种颜色分级管理， 从初级、中级到高级，甚至还有超难度的荒野滑雪，不同技术层次和不同水平的滑雪爱好者都能在这里找到适合自己的 雪道。来过小镇的人都知道，霞慕尼的魅力远不止于滑雪本 。打雪仗、堆雪人、坐雪 车、穿雪鞋远足，体验雪地漫步的感觉，同时欣赏有冷杉围 绕的阿尔卑斯林海雪原。 1924年首届冬奥会在这里举办后，小镇的发展更驶向快车道，成了欧洲乃至世界滑雪和户外运动的圣地。冬季滑 雪夏季登山，小镇的街上来来 往往各种肤色的人群尽是户外运动的爱好者和来自世界各地 的游客。法国是世界户外运动大国，自然少不了霞慕尼的支撑。小镇到处是身着鲜艳滑雪服，肩扛滑雪板，脚蹬雪靴， 三三五五往来雪场的人群。到了霞慕尼人们可以感觉到，即 使在隆冬的严寒季节，山城小王镇也可以这样的热闹；到了这里的雪场，人们才能真正体会到，冬季的户外运动产业可以如此兴盛。 霞慕尼雪场 霞慕尼的美食很多，最有名气的要属阿尔卑斯山特有的 奶酪火锅。将奶酪在锅里融化做成一种似粥似汤，似汁似卤的东西，然后用法国特有的棍 状面包沾着吃。奶酪火锅配上 法国红酒是一道有名的菜肴。这道菜很适合山区人食用。在严寒的雪天，点一盘奶酪火锅，不但可以暖身补充体力，还有助于促进食欲。奶酪的品种各式各样，食客可以随个人口味选择。 1976 年我曾到过霞慕尼，至今已经有四十年了。当时我和周娅在法国普罗旺斯的埃克斯-马赛大学学习。学校每个月都组织中国留学生远足，到国各地城市游览或去工厂、农庄、博物馆参观、去旅游景 点游玩。我们还去电视台了解播音员的工作过程、去交易所 了解股票的运作和操作、甚至 去法院旁听案件的审理。学校 在课外安排这些活动是为了让我们这些学生能够更好地接触 法国社会，对法兰西的经济、文化和社会个阶层更广泛的了解。留学期间，学校的生活总是一成不变围绕着宿舍、教室和食堂点线转，生活多少显得单调、闷闲。每个月的外出参观游览无疑是大家舒心的机会，也让我们进一步对法国的 社会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我大学的时候，中国的社会正处在动乱时期。曾经在运动初期关闭的大学刚刚恢复运作，我们是文革后的第一批学生，当时学校的教职员工还没有完全复位，学校在惨淡经营中也组织类似接触社会的活动。学校在枯燥的文革政治说教之余，还组织我们这些所谓 的“工农兵学员”学工、学农和学军。我们学工选择的是北艺品公司下属的地毯厂；学农的时候正赶上秋季，我们在小汤山附近的果园帮助生产大队摘秋梨；学军的时候去了山西，在太原附近的军营集训基地，把我们当作招募的新兵训练了一个月。同是组织在校 学生接触社会，中国学校组织的活动少，社会接触面窄，但 每次参与的时间长接触社会深入。法国学校组织学生接触社 会较为频繁，接触社会的面广泛。动乱中的学校秉承的是一条来自毛-泽-东阶级斗争的理论和不断斗争的运动哲学。 在上个世纪 1972 年春天入学的时候先接受了入学教育。入学教育还没有完全结束就学校 就开始了“批陈整风”（批评 国家领导人陈-伯-达）；批陈整 风还没有结束就转为“批林整 风”（批评国家领导人林-彪）；1974年1月开始批林批孔；1975年8月“评水浒批周-恩-来（国家总理）；1975年11月“反击右倾翻案风”，批判邓-小-平(副总理、军队总参谋长)......在大学的四年中， 国家的政治翻云覆雨，学校的 政治生活一片混乱。让人无所 适从的政治生活一直伴随着我的大学生活。 在逮捕毛-泽-东妻子的那天晚上，我离开了北京，和周娅一道乘坐飞往巴黎 的飞机，踏上留学之路。 那次去阿尔俾斯山正赶上寒假，老师带着我们来到阿尔 俾斯山霞慕尼雪场。在舒适的 旅行大客车上，老师向我们介 绍奥林匹克。当年我23岁，大学已经毕业，但我不知道奥林匹克运动，更不懂奥林匹克精神。作为当时的大学生，甚至留学生，当时我们的知识面之狭窄可想而知。 这种悲哀显然不是我一个人的悲哀，而是我们整整一代人的悲哀。 当时我们在学校中学习的，除了专业知识外，就是阶级和阶级斗争。对外与不同阶级的人进行斗争。在本阶级内，我们又需要与自己头脑中非无产阶级的思想斗争。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的国度，阶级和阶级斗争充斥着社会和日常的生活：来到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才知道这里的 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没有那么对立，更谈不到斗争严重。看着两个阶级和谐相处，我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读懂«资本论»，傻乎乎的。中国人到霞慕尼雪场游玩在当地还引起不小的轰动。 俯冲千米的雪道
由于我们的出现，霞慕尼雪场也就发生了一幕与滑雪毫无关 联的奇怪景观：在滑雪场的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伙东张西望的东方人。他们在雪场好奇的拍照、掷雪球、追逐......当时中国专业那个处在“文革”的尾声，十来个穿着同样深蓝色呢子大衣，来自一个狂热国度的中国青年出现在阿尔俾斯山的雪场本身也是新闻。这群年轻人的好奇举止甚至让人们感到不是来雪场滑雪。确实我们对雪山和雪场的好奇远胜于滑雪运动本身，即使穿上滑雪服踏滑雪板，我们的兴趣也在选景摆姿势拍照。对当时的我们来说，相比滑雪，在雪山留个 滑雪的镜头更实际。雪山和冰峰以及白皑皑的雪原对我们这 些这来自尚处在十年动乱时期 的北京人来说充满奇幻。我们 在霞慕尼雪山住了一晚玩了两天。那次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滑雪，唯一的一次在雪域天地游玩。小时候在北京我们也溜冰滑雪。下雪的时候，将木板的背面盯上两根尺长的竹板，然后就在大街上找一块行人踏实 的雪地，坐在木板上用两根火 通条滑动。没有雪的时候就把 洗脸水泼在院子里溜冰。攀登雪山在电视新闻里见过，用雪板滑雪更是电影“林海雪原”里的场景。少剑波和他的小分 队披着白色的斗篷在雪原飞驰，绕山石避林木，展现矫健 的身影和在身后雪地留下弯曲的痕迹让我向往至今难忘。 在霞慕尼小镇停车休息。远眺阿尔卑斯山白雪皑皑的山景，我们心中思绪起伏当年在马赛学习的往事和在霞 慕尼滑雪的情景不断在脑海闪现。我们回想起那天在雪场周娅正赶上生病，大衣放在旅馆未穿在身，我就脱下兰呢大衣 给她披上。当时男生对我表达 爱意的举动还起过哄，我被弄得不好意思，脸红了好一阵。四十年后故地重游，心中感慨万分。青年时期的回忆让我们心中暖融。 作者（中）和小学同学在崇礼
我们的思绪在时空漂浮，不知不觉中，从儿时的溜 冰玩雪九漂浮到张家口的崇礼县。地处燕山山脉末端的崇礼，原本一个籍籍无名的山区 小县城，这几年却风生水起名噪一时。崇礼有陡峭起伏的山 峦，有成片的松林和白桦林，草地缓坡绵延，地貌同阿尔卑 斯山有相似之处，不少的花木 树种相同。正由于同阿尔卑斯山有相似的地势和秀美的自然风光，国家将2022年将要举 办的冬奥会场址选定在崇礼。崇礼位于河北省西北部，北倚内蒙草原，南临塞外山城 张家口，距北京200多公里。在崇礼12 万人口中，农业人 口要占到 85%。开放改革发展 的机遇让这座偏僻的小县城同 阿尔卑斯扯上了关系，从第一产业跳跃到第三产业，从落后的农耕文化一步迈入现代体育、文化、旅游产业。雪山和雪场的发展无疑将成为崇礼经的增长点。受周娅外贸子弟小学吴小林同学之邀，我们在2014秋和几个小学同学去崇礼玩了两天，见识了具有中国阿尔卑斯 山城的模样。像神州大地许多地方一样，崇礼的建设如火如荼，城市的规划预留了这座城市今后几十年发展和建设的需要。
1841年西湾子天主教教堂成为蒙古地区的传教基地
崇礼的一些建筑宏伟，很有气派，远远一看就知道是政府机构。滑雪场的建设和宾馆 的接待设施已经相对完善。西湾子教堂早在几百年前 就已经是崇礼的地标性建筑。在燕山山脉末端一个穷乡僻壤的山城竟然出现一座典型的西洋教堂不得不让我吃惊。我很纳闷：在军阀混战的年代，在日本铁蹄践踏中原大地的八年中，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中国文化浩劫的十年里，这座教堂是如何保存的？里面的神父，修女肯定会被认定为比利时特务。在社会和政治生态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这些“外国 特务”是如何在这座教堂生存，如何在这样的山城传教？有一点肯定：崇礼西湾子教堂见证了崇礼县城百年来的历史变迁。我们在崇礼的时候，西湾子教堂正在修复，据说这座中国最大的天主教堂已经成为现代崇礼对外展示的名片。 这座山城发展的起点很高，将崇礼打造成东方阿尔卑 斯山城的目标已见诸报端。有一个新建的小区干脆被命名东方阿尔俾斯山小镇。在我们下榻的公寓酒店旁边是一家以阿尔卑斯山文化为主题建造的高档住宅小区，销售大厅富丽堂皇，四面墙壁上挂着几幅两层 楼高的小区效果图，大厅的中央是小区的规划模型，这家小 区的销售气势和规模都非欧洲售楼处可比。在听讲解员介绍小区与欧陆建筑接轨的特色的时候，我注意到小区法文名字出现明显的拼写错误。这种拿其它国家的地名当噱头直接了当的接轨，在显示崇礼人展示决心和企盼的同时多少也暴露出某种文化缺失。距2022年冬奥会还有七年的时间。崇礼七年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将有机会看到，不过房地产飘升的力度已经预示到今后的发展前景。几个同学和朋友都在崇礼购房置地，吴小林的父母一直在中国驻欧洲商务机构工作，她本人就出生在德国，欧洲情感浓郁的她干脆就决定在崇礼定居。崇礼山城的发展很快，据说已经计划将这里划归北京地区。但我总的感觉，与成熟的霞慕尼冰雪小镇相比，即使借助奥 运会的东风，崇礼在发展中会坎坷，而且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2016年1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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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3-18 10: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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