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

燕然搦管

瀑布
    从博茨瓦纳过境去维多利亚大瀑布，要经过津巴布韦边检，漫长的通关长队令人无可奈何。站在廊下可见顶天立地的广告牌上五国免签的蓝色标识，纳米比亚、博茨瓦纳、津巴布韦、安哥拉、赞比亚五国国旗连成环状边缘，圈在中间的图像是大象的头像，高挑的象鼻面向游人示意“远方在召唤”！其背景就是维多利亚大瀑布的壮丽图景。再看排队的游人大多是白人，黄种人则寥寥无几，偶尔能见到一两个黑人、还是领队。其实通关的过程很简单，就是填张表格、在护照上盖章，但每人要核收60元美金手续费，所以办事的步调慢下来。赞比西河饭店的接车在栏外已经等候多时，待最后一名游客上了车，司机发动了车。去饭店的车程约有半个小时。
    赞比西河饭店是一家五星级饭店，因为提前有预定，所以入住事宜快捷方便。看似茅舍一样的草房，内饰却十分考究，盈门处建有一处盆景式的流泉，一方池水旁石堰盘曲，流露出几分乡土情调，茅草搭成的尖顶平分左右，形似歇山的屋顶下一条通廊通向大堂。圆形的大堂屋顶高大敞亮，其木制搭建的结构十分简单，支撑屋架的圆木并没有卯榫相连，而是用铁制穿钉扣紧，屋架上密排细苇、捆扎有序；草捆的密度多达数十层，完全是手工捆扎风雨不透。
    静观园内绿绒般的草甸上，几只豢养的野猪在啃噬青草，野猪的形态十分离奇，前腿跪姿躬身前行，这种吃草的方式还是初见。草坪中央建有泳池，站在池边便可望见赞比西河那宽阔的水面，漫步在青石铺就的路面上，细观园内的景象，呈环形状的店房共计四层，顶端皆为茅草覆盖，灰黑色的屋顶与雪白的墙壁搭配得极为醒目，就像土著人的衣着，在造化中寻求一种和谐。
    定时接送游客的班车，招呼游客去观看景点。我急速向店门奔去，登上车后，车就开动了，回望四周仅剩一个座位，没想到前去观光的人已是座无虚席。
    维多利亚公园前有一片小广场，旅游纪念品的货摊比比皆是，一群身着黄色衣裙的土著人跳起舞蹈，引诱游客与其合影。不得不感叹五洲同步的互联网，联通所有无懈可击。公园的门票是每人30美金，没想到这里的消费和机场差不多，美金畅通无阻。
    步入园中声如雷吼，空气中弥漫的水气扑面而来，石板铺成的路面有些湿滑，周边的植物繁茂，突现热带景观特色。越往前走响声越大，在岔路口，我们选择右行，因为右侧的响声巨大。
    站在3号观景台前，有如暴雨倾盆，雨具形同虚设，雨水顺着雨衣往脚脖子流，瞬时浸透鞋袜。即便如此，眼前的景色攫住每个人的身心；铺天盖地水雾弥漫整个空间，伴随巨大的声响，可见瀑布垂虹的景观。此刻，上升气流借助风力拨开水雾，就像观看大片一样，拉开帷幕的瀑布景色极为震撼，异常宽阔的水面倾泻如注，如此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仿佛近在咫尺，我端起相机，连续拍摄下眼前的奇观，不多时镜头前挂满水珠，我急忙将相机收进雨衣内，抬眼望去瞬时拉开的帷幕又关上了，弥漫在空中的水雾形成气旋向上升腾。
    我转身下行，向4号景点进发，其景点并不远，不过变换位置的景观，同时也变换了视角，面对相连界面的另一场景，其景观倍显惊艳。4号景观与前者相隔一道突起的悬崖，虽然没有前者界面宽阔，但壮观的景象却超然若幻，伴随气旋升腾的速度，折射在强光下的瀑布，瞬时变换着色彩，有如七色彩虹的光艳在气旋中游离。从未见过如此雄浑壮伟的自然景观，立在暴雨如注的洗礼下叹为观止。
    我也曾乘船冲进水雾，领略过尼亚加拉大瀑布的奇观，但漫天水雾扑面而来，很难看清瀑布的真容。这里的景观竟是如此雷同，下面的景点也是满天飞雾，响彻耳边的是震耳欲聋的声响，浮现在眼前的却是扑面而来的水气。
    站在8号景点前奇迹出现了，艳阳下瀑布的真容一览无余，透过强光下的水雾瀑布景观异常清晰，也许过度的倾斜使气流难于停滞，由于瀑布界面近似于蹄形，其透视效果更佳。我急忙掏出相机，快门按不下去，视窗内显示无法操作，关上相机后，换上手机，开始录制那难得的天成大美。一眼望去瀑布与周边的景色融为一体，巨大的水雾势不可挡直冲云天，透过水雾顺坡而下是一望无际的洪流一落千丈；仿佛天旋地转洪流四溢，时光倒置回到史前。据说深谷中的瀑布有最著名的几处亮点，均可在对面悬崖的观景点看到，如魔鬼瀑布、新月瀑布、马蹄瀑布和高达百米的主瀑布。
站在观景台前就像在雨雾水气里挣扎，个个都像落汤鸡，不知为什么？每个人的兴致都很高，也许大自然的魅力尽在于此。
    当行至13号景点时，我一脚踩在路边的青苔上滑倒在地，幸亏是内侧，如果是外侧，那就是万丈深渊。站起身来看到面前的景色，不知不觉又掏出手机，“您的内存空间不足请及时清理。”看来是天意，见我摔倒众多人执意返程，我不无遗憾地回望坡下那片长长的水雾，可长达百余米。听说这里每年都有落下深渊的勇者，此时，才真正领悟到为什么园内不让撑伞，强劲的气流，瞬时之间可连人带伞吹落崖下。
    我边走边清理手机内存，又来到岔路口，此次我们选择直行。２号观景台是在瀑布的侧面，这里风清气爽、景色宜人；狭窄的石梯异常陡峭，盘曲在悬崖可直通谷底。据说这里是当地东加人每年进行雨祭的场所，雨祭是东加人的圣典，要将黑色公牛投入谷底祭奠赞比西河河神。
    1号观景台是瀑布的起首处，也是瀑布的右侧，能看到飞流直下的瀑布奔腾咆哮，冲天的水雾蒸腾在对面崖下，极为壮观。这里立有一尊铜像，是探险家戴维•利文斯敦，他是苏格兰传教士，也是第一位到达维多利亚瀑布前的白人。1855年11月16日他来此地，发现位于赞比西河上，宽度超过两公里的瀑布群，奔入玄武岩深谷的水雾弥漫天日，彩虹飞架的景观远隔二十公里即可望见，他感叹天地之间竟有如此壮伟的奇观。之后，他联络一批欧洲人首次横穿非洲，其目的是希望非洲中部能向基督教传教士开放。
    如今，一座151米宽的铁桥飞架深谷直通大河两岸，那是维多利亚大瀑布桥，铁桥记述了百余年来的沧桑巨变。1903年至1905年，欧洲人又开通从津巴布韦，穿越赞比西河西至安哥拉的公路。据说乘飞机从高空俯瞰赞比西河的断层带，沿赞比西河大动脉下行，其景观之壮伟可谓天下绝美。
    坐在回程的车上，我盘算明天上午，有没有可能乘坐飞机观光；算来算去、总觉得时间紧张。虽说知难而退，其实最为壮观的景色还在后面，闭上双眼仰靠在座椅上，又浮现出大瀑布的壮观景象，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作者、燕然搦管
非洲纪行、津巴布韦上篇
2018年4月７日

宋宝安

非洲看瀑布时尚又加酷。

颜逸卿

    远观一落千丈，近看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