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老连长李成法扫墓

杨林 · 发表于 2021-1-18 22:08:13

寻根之旅——为老连长李成法扫墓

杨琳

2018年是我们下乡五十周年。七月底，我和老伴，带着女儿和外孙女回普阳，宝泉岭寻根。此次寻根之旅，最令我难忘的，是老连长李成法的儿媳陪同我们祭扫了他的墓地!

李成法是在1999年与世长辞的！当时听到这个噩耗，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子，浑身上下像是被冰水浇透了一样！真是难以接受！

我们修理连的知青几次回普阳，都没能找到他的坟前去祭奠，我只有在心中默默哀悼，好兄长，祝愿你在天国安好，不要再有人世间的磨难！没想到在宝泉岭了却了我深藏在心底的夙愿!

在交谈中，得知这墓地还是这位儿媳妇操办安置的呢，李成法的孙子已经大学毕业，也是学金融的，目前正在哈尔滨培训，工作已经定向，也要到建行任职。李成法连长如地下有知，一定会欣慰的!

这是李成法安息的圆宝山古园，是依山傍水，幽静整洁的风水宝地。

为李连长扫墓，我的泪水止不住。半个世纪的往事就在眼前晃，我在心里默默的说，李成法，好兄长，我来看你了！

当年意气风发的李成法

我们天津知青到修理连最早认识的老职工就是李成法。李成法是从山东来北大荒的。年纪比我们大不了七八岁。他，矮矮的个子，脸黑里透红，隐约有几个雀斑，眼睛不大。常爱戴一顶绿军帽，穿一身黑色的棉衣裤，整天笑呵呵的。浑身上下写满两个字--普通。

接触长了，才深深感到，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因为连里让他负责知青的生活，所以我们来到北大荒之后，从接站到安排住处、吃饭，跑前跑后，全是他。以后无论是杭州的还是上海的知青都是他负责接待。

他不顾家，整天和我们打成一片。胡桂琴在回忆文章《扳手腕》中，这样写道“来接我们的是副连长李成法。李成法个子不高，但很壮实；他是山东人，一口山东话，加上他的语速较快，听他说话我们就老想笑。有时他着板脸和我们说话，想让大家严肃点，可是越这样大家越乐，最后连他自己也憋不住的乐起来。连里让他负责知青的生活，因此我们知青的吃喝拉撒睡全都由他包了。他也确实很负责，经常到宿舍问这问那，缺什么他都会想办法给你解决。食堂开饭，也是等知青都吃完饭了他才回家。

这就是我们知青眼里的李成法！

他给我最深的印象，是他的积极向上、勤奋好学、对我们知青思想上、生活上的关心、爱护和帮助。

那时，我们连基本上由三部分人员构成：复员的志愿军老兵、山东支边青年和我们知青。在我们眼中，大家对志愿军老兵是充满敬意的，而对山东支边青年心里多少有一些轻视——一脑袋高粱花子！

然而李成法绝对是山东青年的佼佼者。他善学习，好思索。虽然，他的文化不高，但真可以说是手不离卷，经常可以看到他在读书、沉思。当然这有当时政治环境的影响，可是他的求索精神还是难能可贵的，给了我深刻的印象。

当时的修理连的文革派性的余毒是很深的。两派之间，虽然到不了“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但还是彼此心存积怨的。李成法意识到自己的身份，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我在和他四年的接触中，从来没有听到他说一些不利于团结的话。有比较才能有鉴别，我心里暗暗在敬佩他！在那样的政治环境里担任主抓业务的副连长的工作，难度是相当大的，但是他不管多大的困难，每天还都是笑呵呵的，以他的内敛的韧劲，推动着修理连的工作。

在连队时，由于工作的关系，我们俩接触的较多，我从他的身上，感到了什么叫朴实，什么叫善良，什么叫忠厚！感受到一个老大哥对刚刚走上“连队领导”岗位的知青的真诚的关爱。我们一起工作、一起奋斗，一起承担压力，一起克服困难。这其中的酸甜苦辣，绝不是这短短的篇幅写的下的。

最让我感动的是，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我在修理连尽管是“副指导员”，但是一直也不符合共产主义青年团团员的标准，加入不了团组织，我的尴尬可想而知。对此，李成法总觉得是因为他的原因而影响了我，深感愧疚。我倒从没有这么想，自己心里觉得要从世界观改造找原因。无论是过去、现在和将来，我从未因与李成法的友谊而后悔，反而为在北大荒的岁月中结识这样的兄长而自豪！

当1972年底，修理连的职工推选我光荣参军时，李成法非常高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甚至比我还要激动。临行前，我俩谈到深夜，他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在部队好好干，为北大荒增光！在部队我入党后，他竟不远千里从黑龙江到辽宁丹东的部队来看我，向我表示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