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载荒原路之二 天津五知青 杨 琳
1968年10月19日到达汤原,当日就被分配到修理厂的,同来的有五位天津男知青。在我们未到修理厂之前,厂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位66年下乡的哈尔滨知青,我们的到来,使修理厂顿时增添了几分生气。
我们五人来自三所中学,其中我和耀华,来自25中;老七和东华,来自56中,只有伏尔基是天大附中的。
我们五人先是在铸工车间接受锻炼、考验,(这段生活,请参看“荒原拾趣——1000度的铁水倒在左脚上——我的学徒生涯(翻砂间篇)”)在铸工车间锻炼后,我分到燃油间,老七分到底盘组,东华去了钳工组,耀华去电工组,伏尔基留在铸工学习木模制造。
这五位天津知青,同一辆火车来到黑龙江,我们一起朝夕相伴,共同生活、工作了四年。五个人同居一室,五个人,五样脾气秉性。我们彼此见证了各自在修理连的成长、见证了各自所走过的路。
先说说耀华。
耀华是我的同班同学,耀华长得很是精神,中等个,黄头发,一笑,便露出一对虎牙。他的思维敏捷,阅历丰富,对社会的好多事,都有所了解。在文革前,他就在我们班入团了,并担任了团支部书记。大家知道,初中生入团,绝非易事,况且是书记,更是凤毛麟角。我总觉得,耀华比我们同龄人老练得多,成熟的多。在中学,我是班里的申请入团的积极分子,但是怎么也不够条件,上学前,就多次找耀华谈心,汇报思想,可是一次次的失望,我感到,入团和加入少先队可不一样,有些神秘、高不可攀!
耀华在电工组和李心协师傅学徒没有多长时间,就调他担任我们连的会计(出纳)工作,和张明大姐搭档了。
由于耀华的聪明、稳重、业务的飞速进步,到蒲亚河不久,就被宝泉岭师部选走,再后来又调至兵团司令部。听说耀华得到上级领导的赏识,不仅仕途畅通,还娶这位领导的千金为妻,在兵团春风得意,好像还出国深造或是供职,就不十分清楚了。
遗憾的是,耀华多年未和修理连的这些兄弟姐妹们联系。每每大家聚会,势必要提到他,好像仅仅是伏尔基在津见到过耀华一次,还弄得不太愉快,老实憨厚的伏尔基说到此时,总是忿忿的。其实大家都很想念他,我想我们虽非手足之情,却也是相差无几,同甘共苦过几年,毕竟有同室、同事之谊。“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若耀华能看到同窗此文,盼能和大家联系让我们在四十年后,共话沧桑!
再说东华。东华自打进入修理连就一直在钳工组,负责钻床,他的师父姓崔。东华还有一个师弟,本地的小青年,比我们得小3、4岁,绰号“大洋马”,现在国家机关任职。
东华的个子不矮,白白净净的,眼睛不大,但有神。他说话好呛着说,喜欢争辩。
钳工班还有一位上海女知青——丽丽,在牛头刨上工作。丽丽在上海女生中是属于那种不太喜欢说话的,文文静静。日久天长钻床的东华和刨床的丽丽互生爱慕,后来喜结连理,生有一个女孩,这孩子吸取了他们两人的优点,长的高挑、俊俏。东华一家现在天津幸福的生活。
说起来我们连知青之间结婚的除了他们这对外,还有大姬和刘大夫、榴普和秀娟,都是十分的恩爱、幸福!
前几日我已专门写了老七,以悼念他。老七人高马大,举重、玩拳、摔跤的功夫,在天津56中时 就已经赫赫有名,在宿舍里自然要抢先争大。我们在家属区宿舍住的是火炕,老七理所当然的要睡在炕头,既暖和又舒服。可是没想到,第一夜,老七睡到半夜,一边叫着,一边跳下炕,一手抱着被褥,一手拉开灯绳——原来那炕烧得太热了,到了半夜,硬是把老七给热醒了,连褥子都差点烤糊!第二天,老七从厂里拉来一块木板,底下放几块砖,架在火炕上,他在这木板上睡,这样就不太热了。于是我们宿舍就出现了这样一幅有趣的情景,老七在炕头,睡在木板上,比大家高出一截。这也许就是他在宿舍地位的象征吧。
伏尔基,就不多写了,我在“汤原-普阳的怀念之——伏尔基”中,写了这老兄的许多趣事,这里就不在费笔墨了。
2009年7月22日 “福尔基”(右) 李耀华(左)和老七 我与老七(右) 刘东华(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