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的鸟
王志钧
新西兰这个岛国有人居住的历史只有1千多年。在这一千多年以前的漫长岁月里,这里没有哺乳动物(除了海里的鲸),猪、马、牛、羊、鹿甚至包括老鼠都是移民者带过来的。在那久远的悠悠岁月里,海里是鱼的乐园,而陆地则是鸟和昆虫的世界,它们是这里天然的主人。时光流转,现在人类在主宰着这块土地,但也丝毫没有动摇鸟在这里的主人翁的地位,这里有一种目前已经很稀有的,却被奉为新西兰国鸟的一种鸟,叫Kive(音K威),同时对于出生在新西兰的人,无论白人、黑人和其他种族的人通称“K威”,人与鸟同名,可见鸟在这个岛上的地位。
经常看到国内的摄影杂志讲述拍鸟的经验和经历,设备从长炝、短炮、角架加望远,装备从登山鞋、冲锋衣、指南针、伪装服、帐蓬和睡袋。拍鸟大有远足和探险的味道。而在新西兰就大可不必啦,房前屋后皆是鸟。如果住在树林边或高大的树木附近,傍晚鸟归巢的时候,鸟的欢闹声几近喧嚣。沿海边的公园常有成百上千的海鸥与人们几乎是零距离,还经常到人的手中啜食,在快餐厅里麻雀与人共食一桌的情况也常有发生,鸭子,孔雀摇摇摆摆的过马路的事情更屡见不鲜,而鸟和禽类在这个国家也享有特权,绝对禁止用抢打鸟,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如果开车压死鸭子要罚巨款甚至拘留的严惩,象海外来打工或留学的人往往会因为一只鸭子付出被遣返回原居地的代价。此举一是表明象鸭子这样笨拙的动物都不会躲避更何况人呢?另一方面也显明了政府对于小动物,尤其是野生动物保护的力度,政府保护、人们爱护,因此无论是在海边湖边,还是高山、公园及特定的自然保护区,到处都能看到人们用面包和小点来喂食小动物和禽鸟,很多人都是定时定点来喂,大都是义务。我曾看见几百只鸟蜂拥向远处一个刚刚从汽车上下来的年老妇人,原来是“老朋友”来啦。海鸥在人们头顶不高的地方争食人们抛出的食物,煞是好看,而那些吃饱了的鸭子和大鹅飞到水中为人们翩翩起舞,它们为人间平添了许多难得的美景,给游人以美的享受,也给摄影爱好者留下了大量的珍贵的拍摄素材和充足的拍摄时间与空间。
新西兰鸟的种类多的大概只有鸟类研究的专家们才能说的清楚,我无心也无力去研究它,我只研究到哪去拍美的千姿百态的鸟。虽然房前屋后到处有鸟拍,但要拍特定的鸟一定要到特定鸟的捿栖地和经常出没地及一些自然保护区,新西兰的鸟有迁徙鸟也有本地土生土长的特有品种的鸟,有一种叫吐依(音译TUi)翻译过来叫蜜雀,因为它的叫声与英文TUi的音调十分接近因此得名,它就是新西兰独有的鸟,蜜雀比较大,通常都有30多公分长,它的羽毛十分光泽而颜色丰富,有黑、兰、绿、褐相互交错,相互衬托,在阳光下又不时发生变化、绚丽多彩,在颈部还披了一条白色网状的披肩十分讲究,嘴和爪子都是漆黑色,尤为精彩的是在项下有两个雪白的羽毛绒球,随着鸟的活动一颤一颤十分有趣,这种鸟群来群往,但笕觅食的时候往往是吃独食的,很少有两个鸟在一起的,更少有三三两两一起嘻嘻打闹的,而更多的是大一点、凶一点的去强占别的鸟的吃食的位置,它们专门吃花蜜,把头和嘴抻到花芯里吃,它的舌头像一把刷子,但很难得看到和拍到,也就是这一点它区别于澳洲的蜜雀,它生活在森林和城市的树林中,以花蜜为生,由于新西兰四季如春,不乏花开花落,因此蜜雀一年四季吃喝无忧,应算是小康一族,它吃花蜜的动作十分多样,有站在树技侧扭着头吃,有站在这个树枝上抻长脖子吃另一树技上的花,有倒挂金钟荡着秋千,有单杠中的双力臂,它们在花丛中蹿来蹿去,翻上翻下留下许多姿态万千的美妙镜头。另外这种鸟动作十分快捷而缺少规律,说飞就飞毫无准备动作,而是飞行路线很象儿童乐园里的疯狂老鼠无方向性,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资料上记载它可以从海平面一气飞上海拔三、四千米的高空,因此很难拍到它飞行的镜头。
与蜜雀同一食性的一种小鸟叫银眼雀,头和后背主要是黄色夹杂一点灰色、胸前是乳白色,腹部是黄褐色,是小型鸟,由于眼圈是一圈亮白色,十分吸人注目。因此人们叫它银眼雀。银眼雀是1850年从澳大利亚迁徙而来的,在南太平洋的许多国家象瓦努阿国、新多里托尼亚均有分布,而我感觉新西兰为最多。
银眼雀与蜜雀经常在一个区域吃食,或者说是在偷食,当听到蜜雀呼呼带着啸音飞来的时候就呼的一下逃走,逃到不远处,窥视着蜜雀的动态,看蜜雀花饱蜜足飞去后,便蜂拥而至,正所谓,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在海湾的高山悬崖和树林临海的一面经常捿栖和生活着一种叫派得萨革(Pied shag)的一种大鸟,有六、七十公分高,类似中国的渔鹰,背部羽毛是黑色,腹部是白色,颈部半边是白色、半边是黑色。黑眼睛周边是漂亮的湖兰色、眼睛与嘴的连接处是一块鲜艳的中黄色,为了方便咱们就叫它为渔鹰吧,渔鹰十分安静,有时在一个树杈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有时也不时的用嘴梳理羽毛,如要飞走的时,准备动作很大,所以能经常地捕捉到它起飞的镜头,但更多的是只有动作,没有行动。翅膀搧得很历害,呼呼带响就是不飞,有时竞能搧上个把小时。也有一对一对相互面对面交替搧翅膀,大概是搧情吧。却没有见过两个一块对着搧的,往往都是一方搧罢我登场。渔鹰飞的很快,沿着悬崖的海湾上来回巡航,在空中滑翔和俯冲到海平面啜食的时候姿态非常漂亮,那形状有点象美国F14战斗机。渔鹰的家庭生活象是一夫一妻制,当母渔鹰孵化幼渔鹰时,公渔鹰警惕的守候在巢穴旁,不时向来犯之敌发出声音和肢体动作,保卫它的家庭。公渔鹰与母渔鹰有时十分亲热,嘻嘻哈哈,嘴对嘴的亲吻,玩到兴头上两个长脖子竞能拧在一起。
在新西兰最大的城市奥克兰的北部有一处叫鸟岛的地方,这里生活着一群,被中国人称之为新西兰信天翁的一群鸟,它们是每年九十月份,新西兰春天到来的时候,从澳大利亚或更北边的地方飞过来的候鸟,群居在山崖下的一个半岛和一个独立的小岛,由此构成了鸟岛。它的巢穴是在石头凹下去的一个个石窝,一个挨一个,形成了片,这个窝对于居住者拥有永久的使用权,今年是我家明年依旧是,“信天翁”们各守各的家,邻里和睦相处,但也有不法份子试图侵占别人的家园,这当然要遭到主人和邻居们的群起而攻之。这种鸟幼鸟是灰色,成鸟是白色,头部有一点黄。它们在新西兰的明媚春光中产卵、孵化、并训练幼鸟飞行,飞是鸟的天性,但幼鸟学飞却也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在空中飞的时候忽高忽低,两个翅膀动作不协调,而从空中着向陆地却是一个难事,跌跌撞撞,歪歪斜斜,冲向地面摔个啃地泥则是常有的事,到了次年五、六月份新西兰冬天到来的时候,再远渡南太平洋飞向澳大利亚和更远的北方来躲避新西兰的寒冷。据说在这漫长的海上飞行中,大约有3至5成的鸟忍受不了长途飞行的疲劳和疾病而掉到海里,死在迁徙的路上,但这也阻挡不了“信天翁”每年两次的艰难历程。另一部分还没有能力与父母亲去远行的幼鸟依旧生活在鸟岛,因为所谓奥克兰的冬天的寒冷最低不过是零上3°—4°。因此大部分羽翼未丰幼鸟能熬过这冬天。因此鸟岛上一年四季喧闹不已。
“信天翁”一天之中最活跃的时候莫过于日落时分,当霞光满天,照红的海面,“信天翁”们成群或叁两结伴沿海崖线尽情的飞翔,享受着一天中最后的太阳的温暖,此时水天相互辉映,飞鸟在其中翱翔,构成了一幅幅绝妙的人间美景。此时也正是摄影家们忙碌而兴奋的忘情时分。
去新西兰拍鸟有一个200至300的镜头就足够了,而我大都用尼康D2X和一支80—200的头,同时也免除了很多装备上的的沉重负担,因此更增加了拍摄中的快乐。来吧!到新西兰来的拍鸟,它是飞鸟的天堂,更是拍鸟人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