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痕（46） 赫哲人冬渔

颜逸卿

黑土印痕（46）

赫哲人冬渔

　　听说赫哲族人冬天也捕鱼，江河封冻，还能“撒开了千张网”吗？这对我们南方知青来说是个谜。1975年隆冬，我到黑龙江畔的勤得利农场（原六师二十七团）办事，便特地绕道来到一个叫做津街口的赫哲人渔村，有幸看到他们冬日冰下捕鱼。

　　渔村就在黑龙江边上。这时候，平日里唱的“蓝蓝的江水起波涛”已不见了，江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在江的南侧江面上，有三五成群的赫哲人在忙碌，他们头戴狗皮帽，手戴棉手套，脚蹬大头鞋，个个嘴里吐着团团热气。走近一看，他们正用冰钎在冰面上使劲地凿着，溅起不少冰碴子。一米多厚冰层被凿透后，江水就突突地从冰眼里冒了出来。人们踩着脚下的积水，又沿着冰眼四周，把冰眼凿成直径一米的大冰洞。

　　这时，已有不少鱼随冒出的水蹦达着跃出冰面，打了几个挺就被冻僵了。不一会儿，人们就捡起一小堆鱼。当水不再冒时，大家就将鱼网从冰洞口放入水中。一张十几米长的网很快就被冰洞吞吸进去，只剩下纲绳被几个人紧紧拽住。大约过了半个钟点，有人大喊一声，“收网啦！”人们马上一字排开，手拉肩扛拉起网来。渐渐露出冰面的网上，密密麻麻挂满了各种还在欢蹦乱跳的鱼。

　　趁他们从网上摘鱼时，我问他们，网从冰洞口投入江中后怎么就会挂上鱼呢？他们说，因冰面下的江水是流动的，很快就会把网张开，那些游动的鱼会撞到网上，拉网时，网眼便收紧，鱼就被挂在网上了。他们还告诉我，冬捕还可用鱼钩，就是在冰洞里投入些豆饼、苞米面之类作诱饵，鱼一吃就容易上当，这叫做冬钓。不过，那一般是妇女干的活。想起唐人柳宗元诗句“独钓寒江雪”。倘若他来这里，看到女人冬钓，又会作何感想呢。

　　离开江面，我走进渔村，在小卖部遇一打酒的老汉，交谈中老人告诉我，凿冰捕鱼得有眼力，平时就要注意对江面的观察，只有水流平缓的地方才会适合鱼在冬季生活，才会是鱼窝子，才会有鱼来挂网。他一气说了几个“才会”后，又说，赫哲人有冬日捕鱼的经验，从来不会在江面上瞎凿一气的。

　　归途上又冷又乏，但目睹了赫哲人冬渔风情，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原载于《岁月》1998年第7期）      

张博览

冬渔一瞥历史中，
生存依赖物质兴。
如今只当非遗产，
闲话坎坷有曾经。

宋宝安

        上小学那时候听过一首歌，大顶子山呦高又高，狩猎的赫哲族在这里打獐狍，不怕冰天和雪地呦，，，如今这首歌儿一直没有人唱过，可能与保护野生动物有关吧。

张博览

宋宝安 发表于 2020-9-23 21:24
上小学那时候听过一首歌，大顶子山呦高又高，狩猎的赫哲族在这里打獐狍，不怕冰天和雪地呦，，，如 ...

此歌还在唱，
庇护人丁旺。
曾经堪绝世，
如今歌嘹亮。

许国庆

        也说冬天捕鱼
       我们新河庄外的小河子，冬天结了冰，有人就到冰上捕鱼。方法很多，其中一种是冰面下拖网。冰面两端分别凿一个长条形窟窿，中间凿些小冰窟窿。用长竹竿从冰层下把一条绳，从这头长形窟窿借助一个个小窟窿送到另一头长形窟窿出水。而后把绑着长杆的鱼网放到一头的长冰窟窿水中，网上仍系一根绳子。捕鱼时一头慢慢的拽绳子，鱼网在冰下拖行，到另一头出水，每次能打好多鱼。捡完鱼，把网再放回在水里，拽另一头绳子。这样可以反复多次在冰下拖行。直到没有鱼。

宋宝安

许国庆 发表于 2020-9-24 13:41
也说冬天捕鱼
       我们新河庄外的小河子，冬天结了冰，有人就到冰上捕鱼。方法很多，其中一种 ...

        前几年海河边儿上结冰也有这么干的。我们几个同学在海河文化墙那段儿看见过。

颜逸卿

宋宝安 发表于 2020-9-23 21:24
上小学那时候听过一首歌，大顶子山呦高又高，狩猎的赫哲族在这里打獐狍，不怕冰天和雪地呦，，，如 ...

    赫哲族是我国人口最少的民族之一，人口虽少却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赫哲族是从先秦时肃慎、汉魏时挹娄、南北朝时勿吉、隋唐时称黑水靺鞨、元代的生女真和明代野人女真中衍变而来。赫哲族先民与满族先民，在历史上属于一个宽泛的民族学涵义的共同体。

颜逸卿

张博览 发表于 2020-9-23 20:19
冬渔一瞥历史中，
生存依赖物质兴。
如今只当非遗产，

    赫哲人的祖先曾以若矢石镞闻名于世。他们裂草以记事，役犬以供负载，专以渔猎为生……虽然他们只有语言没有文字，然而伴随《乌苏里江》的浅吟低唱，他们依然是文明中不被时间蒸馏的恒久传奇。

颜逸卿

许国庆 发表于 2020-9-24 13:41
也说冬天捕鱼
       我们新河庄外的小河子，冬天结了冰，有人就到冰上捕鱼。方法很多，其中一种 ...

    冰下拖网捕鱼，读来如临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