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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一团蒋巍回忆文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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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4 15:59: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兵团时我参与的一场政治斗争(下)
                                       蒋巍

    4月下旬,我黯然回到11连。这期间,兵团副军级领导屈副司令员来到独立一团;,团长手下数百人一攻,屈副司令没果几天就走了,没啃动石某这块“硬骨头”。

    在连队,我成了受着严密监视的“劳改对象”,被下放到农工班当农工,干了些修水利、积肥、上山砍木头之类的活儿,一言一行有人汇总报告,连里的同志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我处于极为孤立的状态,那个女孩L已经调到营部当干事去了,我苦闷极了悲愤极了,却无一人可以一诉衷肠。我还听说,团里已经派人到哈尔滨,调查我的家庭历史。连队指导员谭某也是团长的亲信,被称为“谭小胡子”。他不时找我谈话,要我“端正态度,改正错误。”我那时完全是放挺的态度,死硬到底了。谭某做我的工作,我就来个“反工作”,要他“认清形势,认清是非,团长搞错了,你不要把自己也赔进去。”

    5月上旬,我在连队“劳改”了八九天的样子,一天,突然接到工作组那位北京知青张志仁的电话,要我立即返回团部,说他跟随兵团政治部主任段景岳等人到了,这次要下决心解决独立一团的问题,要我去协助工作组做些工作。我大喜过望、立即搭车到了团部。

    5月10日,全团召开排以上干部大会,数百人(大都是团长带来的转业兵)聚集在一座礼堂似的大空房子里。段主任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干瘦的老军人,处事却极为果决。他当场宣布了兵团党委的决定,让团长石某停职检查。这时会场大乱,一片乱轰轰的吼叫声,有人领头高喊:“坚决拥护石团长的领导!”“兵团工作组滚出去!”“打倒罗瑞卿的反动军事路线!”接着好几位石某的虎将和知青骨干相继跳上讲台,抢过话筒,怒气冲冲地声讨兵团党委的决定,场里则不断发出海潮般的喧嚣和叫好声。坐在台上的段景岳主任及兵团其他干部只能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我则一直悄悄坐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这时,有人在台上叫喊说:“工作组在20连蹲点,吃了半个猪,那个叛徒蒋巍也跟着吃,什么调查也没搞!”

    我怒不可遏地跳起来,大吼一声:“你撒谎!”

    我拼命挤过拥挤的人群,无数拳脚落在身上。那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讲话!对疼痛完全没了感觉。我终于冲到台上,抢过话筒,转身面对会场,大声说:“你们都是从部队转业的同志,你们都出身于贫下中农,可是,‘清队’里把那么多贫下中农打成特务,打伤的打死的,你们连一点感情都不动吗!独立一团的‘清队’搞错了,我有铁的事实!”

    “你这个叛徒下去!”“小反革命,下去!”场下响起一片哄叫声,几个人又跳上来抢话筒。

    “不让我讲话,只能说明你们害怕事实!”我竭尽全力喊道。

    会无法再开下去了。段主任和兵团干部愤然起身离去,我意识到,这时我要下到会场,狂乱的人群会把我打死的。乘着混乱,我从后门悄悄溜走了。残局我是收拾不了的,只能看兵团怎样决策了。第二天一大早,我搭一辆马车回到11连。无论如何,连队总比已经大乱的团部安全多了。这是我第二次被发配到连队劳动,不过是自愿的。

    “5.10’大会,是嘉荫农场“文革”中一次重要的大会,现已被载入场史。自这次大会,原先仅仅在兵团工作组及我本人与团长及其亲信之间的斗争,野火般蔓延到各个连队,我也成了全团著名的风云人物。很快,全团大乱了,所有关在集中营里的“特务”、“特嫌”被放了出来,他们都成了我的最坚定的支持者。与此同时,几乎每个连队都分化出一小部分,是属于兵团和我这“派”的。有意思的是,17连仅有8个女孩支持我的观点,而且态度十分强硬,号称“八大仙姑”。后来我认识了几位,其中一位思想活跃、出身军人家庭的浙江女孩,几年后成为我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女友(不过因为命运的波折,我和她经过数年书信往来之后,也终结了。1981年秋,我和妻子雪扬旅行结婚去杭州,曾想去看望这位早年女友,终因没有回音而作罢。)

    这次“自我下放”连队18天后,兵团派来几位现役干部接掌权力,有曲政委、李海副团长等。我又被调回团部,协助他们工作。但是,阻力依然很大,团部工作人员大都是石某的老班底,各连队的实际权力仍然掌握在石某亲信手中。石某表面上停职了,背后其实都由他操纵,什么事情都落实不下去。从办公室到宿舍,聚众闹事,激烈辩论,一波连一波。我的工作自然受到团长亲信的强烈抵制,谩骂攻击从未停止过。我孤苦伶仃,又陷入深深的苦恼,此时已是初夏,无事可干,便常常到黑龙江游泳,有时兴之所至,便游到江心的无名岛上,躺在温热的沙滩上晒太阳。蓝天丽日,白云悠悠,江水寂寂,内心充满无奈和悲怆。倘真要扎根边疆,难道就陷在这无尽无休的纷争中了此一生么?此前,中苏之间的珍宝岛之战已经打过,边境十分紧张,我躺在说不清是中国地方还是苏联地方的无名岛上是很危险的。不过,陷在无望和愁苦中的我已把生命看得很淡很淡了。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其实与死是没什么区别的。江上,时有苏联巡逻艇突突驰过岛边,百无聊赖的我居然胆敢向艇上的苏联军人招招手,用俄语大声向他们问好。他们见我如此友好,也微笑着招手向我问好。这美好的镜头给了我很深的印象,当初“解放莫斯科,攻克华盛顿”的“世界革命理想”一下子全然轰毁了。我想,两国人民友好相处是多么美好呵,干嘛要打仗呢!返城后,我依据这段感受,写了一篇小说《镶在地球上的花边》,里面编了一个中国男知青和苏联姑娘在岛上相遇,而后发生爱情的故事。小说写成时,中苏关系尚未解冻,先后寄给《花城》等多家刊物,都被礼貌地退稿,最后在《漓江》上发了出来。这是后话。

    暮夏,新来的曲政委见我实在难以工作,同时也为了减少阻力,就说,“小蒋啊,你还是先回连队吧,这样你的处境可能好些。”我以为,这样的处置并不合适也不公平,但团里乱成那样,呆下去也没意思。我第三次被发配回11连。

    这回是真正的“劳改”,指导员“谭小胡子”怕我把知青鼓动起来,给我派的活儿都是近乎单干的,喂猪,赴马车,做饭,上山伐木。我就在那时候学会了骑马,有时心情不好,便骑一匹雄壮的粟色马,驰入秋色斑斓、暮霭如烟的原野,劲风迎面吹拂,天地间一片开阔,积存在心底的郁闷也便尘灰般飞散了。一气跑到黑龙江边,放马于水边草滩,我或坐在岩石上,或躺在沙滩上,呼吸着清冽的空气,听江鸥和小鸟在江上和树林里惆嗽,看心爱的马散漫地倘佯于草地上,心里便升起一片透明的湖水般的宁静,什么也不想了,什么也不苦了,思绪缥缥缈缈进入一种空灵。这时就觉得生命原本是很阔大的,生命是可以飞翔的,一切都会过去,正如一切都会到来。这句话后来成了我深爱的座右铭。

    那时的乱是有好处的,就是迫使大家都动脑子想是非了。11连的知青有一批层次较高的,他们大都来自哈尔滨、杭州等比较好的中学,如哈尔滨师院附中、杭州二中。回到连队后,哈尔滨知青刘相才、高惠民(现名高卉民,黑龙江省著名花鸟画家)等迅速成为与我志同道合的好友,并逐渐团结了一大批知青站到我们一边。尽管指导员“谭小胡子”依然大权在握,可多数知青已经不听他的了。一次连队里选举“文革”领导小组成员,大家居然把我和刘相才选上了,这大大出乎“谭小胡子的意料。但是,斗争仍然十分艰难,转业兵们一直牢牢地抱成团,同团里现役领导对抗。7月下旬,该收麦子了,各连执掌领导权的转业兵置麦收于不顾,一夜之间突然集结起上百人,坐火车直奔沈阳军区集体上访,企图让石某恢复官职。这一年,全嘉荫农场的数十万亩的麦子颗粒无收,全部烂在地里了。

    一天,在营部,我遇上做了营部干事的女孩L。她穿一件褪色的黄军装,脖颈上围一条鲜红的围巾,依然很清秀的样子。风风雨雨的,好久未见了,我们站在道边的树荫下聊起来。她很为我的前途担心,劝我不要同团长顶牛,就是团长下台了,他手下那批人也不能都换掉,“你的命运、户口都捏在人家手里,搞不好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我则坚持己见,表示宁可死在这儿,也要斗争到底,绝不退缩。谈着谈着,我们吵起来了,我责备她太“软弱,她说我“没长远打算”“一意孤行”。她眼里有了泪,我也激动不已,末了我气得一转身大步离去,把她抛在那棵孤弱的小树下。走出好远,我回头望望,苍茫的原野上,她依然呆立在树下,似乎在抹泪。

    我的心一下软下来,想回去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大半年来,我如此的艰难和孤立,到处遇到的是白眼、冷遇、谩骂和攻击。我并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在困境中多么渴望有人能理解和支持我,激励我在抗争之路上走下去。只要她说一句话:“蒋巍,你是对的!我将会得到怎样的激励呀,但是……

    我们在哈尔滨建立的那点友情,不可避免地凉了下来。返城许多年以后,听说已为人妻的她患了重病,去世了,我心里一阵怅然并且涌起深长的歉疚之情。在那个时代的中国,大家都像飘萍似地艰难存活在偏乡僻壤,思想沉郁,前途缈茫,她的软弱原本是可以理解的,何况完全出自对我的担忧和爱护,我不该那样激烈地待她。惜乎江山依旧,人事已非,纯真而善良的L已是黄泉路上人,我的哀悼之情只能写在本文中了。

    这以后的我真是灾难重重。当马车老板,从外面拉回四大汽油桶水,摘马嚼子时,被那匹架辕的烈马一脚踏翻在蹄下。眼瞅着车轮朝我压过来,幸好平日喜好体育活动的我反应还快,猛地一侧身滚出来,就见车轱辘嗖地从我披着的羊皮大氅上深深地压过去,旁边晒麦场上的二百多知青全吓傻了。好半天,大家才围拢上来,惊魂未定地说:“蒋巍,你可是拣条命啊!

    冬天上山伐木,一截回头棒子闪电般飞来,重重击中站在我身边的一位佳木斯青年的头部,他当场口鼻流血,死了。我含着热泪,在油灯下给他清洗了血迹,换了新衣。19年后,即1988年,我重回农场,特地买了一瓶北大荒酒,去祭扫他的坟墓。当地农家的死者年年有人祭扫,而知青的坟墓则因无人照拂,已是一片荒草凄凄,遗迹难寻了。残阳如血,天荒地老,我不禁热泪长流。

    杭州知青初到连队后,与哈尔滨知青发生尖锐对立。那时,指导员已经左右不了局势,知青们都听我和刘相才的指挥。于是,连队领导暗中进行挑动,结果杭州知青与哈尔滨知青之间发生一场大规模的武斗,双方打得天昏地暗,动了铁锹、菜刀、扁担、钢叉,伤了数人,并波及全营。入夜,哈尔滨人还把数台拖拉机开出来,打开雪亮的前灯隆隆开进,当坦克用。那一夜,本连和外连的杭州知青全被好勇斗狠的哈尔滨知青打散了。我们集中在11连大食堂,准备了成堆的砖头,并把大饭桌拆下来堵到窗口上,以防杭州知青调集更多人马“反攻。连续两夜,我们几乎没合眼。第三天,流散在外连的11连杭州知青代表来电话,要求“停火谈判”。发生这场扭转斗争大方向”的知青争斗,本来就是我不愿意的。维护团结,稳定大局,才能集中力量同石某的“清队扩大化错误做坚决的斗争。我当即表示同意。荒野上烈风阵阵,杭州知青回来了,为表示诚意,他们都空着手。可愤怒已极的哈尔滨知青迎上去时,还是有一个姓赵的乘人不备,悄悄往一位杭州知青的屁股上扎了一刀。事情报告到我这儿,我愤怒已极,把姓赵的大骂一顿,并令这位赵姓知青负责给这位杭州知青治伤的全部费用。

    经过与杭州知青代表长达两个小时的谈判,订立了诸如“两地知青不得分居,以防遭到偷袭”之类的条款,这场风波才被压下去。

    1969年冬,兵团党委见石某的势力把持着各连队的权力,十分顽固,不得已,从各师抽调了二三百干部,派到独立一团实行全面接管。新的团长、政委配齐了,石某被停职并且调出了,跟着石某出了不少坏主意的原政治处主任被撤职了。所有被打成“苏修特务、“特嫌的原农场干部、职工被平反了。

    我终于扬眉吐气了。1970年5月,我第三次调入团部。7月,兵团政治部来了一纸调令,调我去生产建设兵团政治部秘书处做秘书,地点在佳木斯市。在地老天荒的边疆农场呆了1年半,清晨一走出佳木斯火车站,面对那平坦而清静的站前广场,心里不禁发出惊叹:这城市好宽阔啊!

    在嘉荫,我名曰上山下乡”,其实没干多少地里的活儿,反倒搞了一场激烈的政治斗争。这烈火怒潮锻铸了我最初的也是唯一的一块人生基石,那就是:同人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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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4 20:36:46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生若梦,
谁能敬颂?
醒来茫然,
皆是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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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4 21:42:53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博览 发表于 2020-5-14 20:36
人生若梦,
谁能敬颂?
醒来茫然,

酒后妄言,
无意扰谈。
闲来一笑。
皆是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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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5 08:44:21 | 显示全部楼层
又能利用上返城老知青了,才开始装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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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5 13:50: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颜逸卿 于 2020-5-15 15:05 编辑

    嘉荫农场当年是建设中国式机械化农场的样板,也是省农垦厅直管单位,后编为兵团直属独立一团
    嘉荫农场1964年3月建场(嘉荫县参与),1964年并入县双河农场,1966年并入县稻田公社,1966年迁入转业官兵(663),1968年起迁入下乡知青。
    从人员结构可见,663转业官兵成了农场骨干力量,文革又成造反派,夺权有了主导地位,利用运动残酷斗争、无情打击。争权夺利自然难以制衡。于是,兵团组建后,便出现了上一轮的胜利者抑制下一轮的接管者、或挑战者。城里的红卫兵下乡成了知青,接受再教育者不成气候,也不消停,只是趟了浑水而已。
    由于结构性矛盾和文革遗留问题,使这个好端端的机械化农场一蹶不振,七十年代几乎没啥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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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5 21:56:02 | 显示全部楼层

宝泉岭农垦志1948—1985》第三节 兵团时期(1968-1975年)


http://www.bql.com.cn/ArticleList.aspx?id=131781&CategoryID=409&ColumnID=81


正文:   
  早在1965年秋,中共中央东北局就向中央提出报告,建议组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以屯垦戍边。1966年3月,由沈阳军区所属部队的转业官兵,组成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农建一师和二师,共辖9个团、24个营、94个生产连队。当时,进入今天宝泉岭垦区的有其中一个团(即通常说的萝北团),下属6个营、12个连队,分别编入了江滨、军川、名山、延军、青年、宝泉岭农场,各两个连队。


  1967年秋,沈阳军区与黑龙江省革命委员会协商,重新组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并纳入部队序列。1968年6月18日,由毛泽东主席批示,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小组共同批准签发了《关于建立沈阳军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报告》,即通常说的“六·一八”批示。1968年7月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宣告成立。兵团机关设在佳木斯市原东北农垦总局所在地。
  

    1968年8月25日,正式宣告二师成立。至此,宝泉岭垦区正式形成了一个单独的区域,编入了部队的序列,成立了统一的领导机构。当时,师部设在萝北县。1968年11月,二师师部由萝北县搬迁至宝泉岭。原东北农垦总局宝泉岭农业机械化学校教学大楼为师部机关所在地(1969年4月,农机校被解散)。二师下属10个团,即八团(原二九○农场)、九团(原绥滨农场)、十团(原江滨农场)、十一团(原军川农场)、十二团(原名山农场),十三团(原延兴农场)、十四团(原青年农场)、十五团(原宝泉岭农场)、十六团(原伏尔基河农场)、十七团(原汤原农场)。依兰农场为十七团的独立营。原黑龙江省蜿延河渔场为二师独立一营(1970年4月划归八团领导)。
   

     原东北农垦总局医院、即汤原医院,编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第二医院,归二师领导。原由兵团直属的独立一团(原嘉荫农场)、独立二团(原铁力农场)于1970年1月划归二师领导。十七团于1970年9月,由汤原县搬迁至蒲鸭河地区辟建新场,原有土地、房屋及部分职工,移交给了兵团直属的六十三团。同时,把原依兰农场划归六十三团领导。
  

     1972年初,黑龙江省成立了国营农场管理局。8月,在佳木斯市设立了派出机构——合江分局。合江分局下属农场有香兰、莲江口、鹤立河、梧桐河、笔架山、合江良种场共6个农场(1976年兵团改制时,兵团与省国营农场管理局同时撤消,以上6个农场,除笔架山农场外,其余5个农场,均划归宝泉岭管局领导)。
  

    兵团二师组建后,原由政府主管的文教、政法、金融、财政、商业、外贸、税收等,都一并归由二师管理。这样,二师就成了党政军民四权合一、工农商学兵五位一体、相对独立的社会与经济体系的半军事化组织。
  

    组建兵团的时候,正是“文化大革命”处在高潮的时候。各农场在“文化大革命”中形成的两大派群众组织,竞相争当革命“左”派,力图掌握农场的一切权力,互相攻击,从对方组织中揪人、批斗,甚至发展到全场性的大型武斗。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通过组建兵团,迅速扭转了两大派群众组织分裂对立的形势,促成了两派群众组织的联合,对增进团结,稳定局势,起到了积极作用。在生产建设上,一方面积极扩大耕地面积,使各团(场)有了新的发展,并新建了十七团(现普阳农场);另一方面,为适应生产发展与人口增长的需要,扩大了房建面积,修筑了道路,架设了各团(场)与二师师部的长途电话通讯网。与此同时,文教卫生等事业也都得到了相应的发展。

  但是,兵团二师的组建,毕竟是在“文化大革命”高潮中建成的,不能不受到“文化大革命”的影响。从二师组建伊始,就全盘否定所谓“旧农场”。各农场原有领导干部与机关工作人员,以至一些生产队的干部,多数被下放劳动。二师师部、各团团部,从首长到机关各部门的主要领导,统由现役军人担任。副职干部、机关工作人员与各生产连队的干部,除保留了一少部分原有农场干部之外,主要从城市知识青年中选拔。各农场原来行之有效的一整套规章制度,被全面地废除了;批判了原农场所谓的“奖金挂帅”、“物质刺激”,否定多劳多得,普遍实行了等级工资月薪制;到处割资本主义尾巴,砍掉了职工家属园田地,限制职工家庭副业生产;盲目照搬大寨经经,大肆宣场“革命化打败机械化,小镰刀战胜康拜因(收割机)”,任意贬低农业机械的作用。此外,瞎指挥、说大话、假话、空话、套话的风气日益盛行。再加上大量地接受城市知识青年,基本上无限制地吸收投亲靠友到农场来的农村劳动力,对职工子女实行包下来就业的政策等,使职工人数急剧增长。结果是劳动生产率与经营成果每况愈下。广大干部(包括多数现役干部)与职工,对组建兵团二师以后的问题,多次提出过中肯的意见,在行动上进行过抵制。但是,并没能从根本上改变势态的发展。加上自1968年以来连续的自然灾害,使农垦事业遭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挫折。
  

    1968年至1973年,国家对二师的投资累计达7784.5万元。以1973年与1968年相比,农用拖拉机增加了50%,耕地面积增加了40.3%(粮豆面积增加15.2%)。但粮豆总产量却减少77.9%。从经营成果上看,除1968年在农场原有基础上盈利1091.1万元之外,从1969年到1973年,连续五年亏损,累计亏损额达到了10634.2万元。1973年当年亏损4359.2万元,是历史上亏损的最高记录。

  1973年,黑龙江省粮食局写了一份报告,分析了兵团粮豆产量与上交粮豆大量减少的原因是:自然灾害严重,指挥不力,机具不配套与施肥不足。10月,在全国粮食会议上印发了这个报告,分送给了国务院总理与各业务组。10月6日,李先念副总理在这份报告上写了批语:“这个兵团的生产情况,真有些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再不过问,恐怕明年要吃国家的粮食呢?我想兵团的全体指战员是不会甘心常此下去的”。同时指出:“材料所写的几个原因,能有些道理,但不是主要道理,问题在于方针、政策是否正确……方针、政策不正确,人们的积极性是调动不起来的”(引自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黑龙江省农场经济研究所、哈尔滨师范大学马列主义教研室合编《黑龙江省国营农场经济发展史》)。


  1973年冬,中央决定生产建设兵团原由沈阳军区领导改为黑龙江省领导,把应由政府主管金融、税收等,都交还给了地方府。在建设商品粮基地方面,国家给予重点支持。二师及各团,先后分别召开了各种会议。有的召开党代会,有的召开干部或职工代表会,如实地传达了国务院与各级领导对兵团的批评,进行了初步的自我检查,并把会议精神,传达到了生产连队。发动广大党员、干部与群众,总结了经验教训。以此为起点,把经营管理工作提上了重要日程,加强了干部培训,改进了生产管理、定额管理、劳动管理、机务管理、计划与财务管理、经济核算、增产节约以及各行各业的增产措施等等。重视了科技人员的作用与科学种田。大力发展了工业,调整了部份产业结构,并对个别单位进行了整顿,放宽了职工家庭副业生产的政策。所有这些,有力地调动了广大干部与群众的积极性,使二师的生产建设得到了较快的恢复与发展。1975年是二师的最好时期,比组建二师以来较好的1968年,各方面都有了明显地发展
与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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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5 22:04:56 | 显示全部楼层
选自: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家谱
https://www.sohu.com/a/198478467_99920730


“1966年3月,沈阳军区所属部队10 769名干部战士分批复员转业到黑龙江省29个边境农牧场插队,其中东北农垦总局6 236名,省农垦厅黑河所属农场4 098名,省水产局扶远渔场339名,组建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黑河农建一师和合江农建二师,共辖9个团、24个营、94个生产队,后来,又组建了萝北、虎林、饶河、宝清、七星等5个团52个连队。”





    名山农场场史:
   “1966年3月21日,沈阳军区旅大警备区所属部队官兵265人来场参加生产建设,当时编为萝北团二营,营长王庆树、教导员周培月。管辖所组成的三、四两个连队(现是十二队、四队)。”
   “1966年5月,王庆树任农场副场长,周培月任农场政治部副主任。”
    “1966年9月,农场成立了文革办公室。”
     “1967年12月21日,名山农场成立革命委员会成立,主任(缺),副主任杜学福、宋福清。”
     “1968年5月25日,农场“文革办公室”召开批判大会,对农垦部副部长总局党委书记张林池、总局局长王正林以及王景坤进行批斗。农场党委书记张冠军,场长蔡忠臣被揪去陪斗”
    “1969年1月26日,名山农场改变体制,成立了沈阳军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二师十二团。这天召开了建团庆祝大会,兵团政委程克廉在会上讲了话;二师师长楚永兴宣布了军区党委的命令;任命张克伦为十二团政委、徐永太为团长;会后,在场部广场举行了队列分列式。是日,经二师党委批准成立了中共十二团党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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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5 22:22:37 | 显示全部楼层
    蒋巍所在的嘉荫农场(独立一团)可能比较特殊,663复转官兵很快就介入了原农场的“文革”。

   名山农场当时的情况和嘉荫农场不太一样。
   名山农场以256名663复转官兵为基础,新成立了两个连队(八队、九队)。除“二营”营部王庆树(王大炮)、教导员周培月几个人外,全部分到这两个连队。王营长和周教导员也只是任农场副场级级干部。
    土豆1966年6月底下乡到名山农场,集训十几天后就分到了九队(后四连),八队和九队构成当时兵团合江二师萝北团的一个营

。记得当时传达沈阳军区文件,不参加当地农场的“文革”,不搞“四大”,不成立“群众组织”。所以印象中,那些年,连队没出现过一张大字报,也没参与农场的各派群众组织。只是去场部参加过批斗啥啥大会。当然,每有“最新指示”传边疆,也集合起来敲锣打鼓地绕连队土路转两圈;也开过大会批中国的赫鲁晓夫,也搞“天天读”啥的。六八年哈、沪知青来连队后,也整过早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全连老少在场院跳“忠字舞”的景。
    四连的663转复军人,外调出去的有四五十人,分别调到宝泉佳木斯兵团总部和宝泉岭二师师部,更多的调到团部和各连队,那是1968年之后的事。
    总之,兵团正式成立前,名山农场663复转官兵没有主动的激烈地深入地介入农场“文革”的权力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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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7 10:57:41 | 显示全部楼层
        庆幸名山农场的“安稳”,虽然我们刚到农场时,面粉厂还有二派,但基本上没发生大的事件和冲突。谢谢各位介绍农场和兵团的发展史及变迁,今天长知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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