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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老土豆

《大荒印痕》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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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18 15:11:51 | 显示全部楼层
读颜逸卿《大荒印痕》青春岁月篇
柳鸿文

这里有肥沃无垠的黑土,
这里有洋溢生命甘美的白桦,
这里有神交的北大荒烈酒,
这里还有倾倒一切的烟儿炮。
他曾从这里走过,
高高的四方山,
清清的鸭蛋河,
这里无处不留下他的大荒印痕,
和印痕里不尽的述说。
青春年华,
十载漂泊。
钻沟荡的艰难,
磨练了坚强的人生性格。
书荒的日子,
书成了钟爱,
爱的如饥似渴。
化冰雪洗脸,
半杯水涮巴,
一年洗不上一次澡,
还在想着人与人的坦诚赤裸。
瘸狼本来不瘸
为了还能活下来,
咬断了被夹的腿,
死里逃脱。
生存的意识,
自然的选择。
为了方便脑袋,
把头发剃个精光,
对着黑土地大喊,
光头真好,
只要自己觉得痛快,
怎么都能享受生活。
他闻过拖拉机排气管
烧烤苞米棒的香味,
他有过黑夜
摸秋摘瓜时的乐趣收获。
为了松树,
不忍再吃松子,
见到养蜂人,
学到的是勤劳善良
豪爽的品格。
他吃过自己打来的野兔肉,
却品不出茶叶的浓厚,
因为他喝茶从不讲究。
他没有忘记,
北大荒的热炕头,
热乎乎乐融融,
总也享受不够。
车老板刀割羊肉
哥俩好的就酒下肚,
痛快粗犷洒透。
熬米糖的大婶,
熬出的是甜蜜,
熬出的是对美好生活的思索。
八马双杯,
月下独酌,
北大荒,
也有秋的时光,
也有对酒当歌。
蹉跎岁月,
流逝在奔腾的江河。
人生轨迹,
载入我们自己的史册。
十年“文革”运动不堪回首,
当年知青经历值得回头。
这就是永恒的背景,
这就是逸卿的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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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19 17:56:20 | 显示全部楼层
又一次加深了对北大荒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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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19 21:05: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颜逸卿 于 2020-4-19 21:09 编辑

不妨读一读父辈的书
——写在《大荒印痕》出版之际
颜珏


    才踏进家门,就发现爸爸的报刊作品集之一《大荒印痕》,已经安静地码在墙边,等待检阅似的。我的选题策划,终于有了结果——爸爸的那些文字,从报纸杂志发表,到结集付梓成书了。
    爸爸有些兴奋,问我,要不要赠于我的好友,扉页上是写“惠存”还是“雅正”?我高兴之余,又生惆怅,转身回到房间。其实,爸爸,你可曾知道,出书也是我的梦想,也是我的宿愿。只是付诸东流了,女儿有愧。
    物欲横流的今天,还有多少人会手捧一杯香茗,静静地读一段文字,带着少许感伤,随着记忆的河流,慢慢流淌心田。阅读,似乎已经渐渐淡出我们的视野。随之,生活也失去了一些珍贵的东西,是周总理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豪情壮志,或是冰心笔下《小橘灯》所展现出的勇敢、乐观,充满活力的精神力量,亦或是一些淡淡的美好的纯真的感情。
    《大荒印痕》是爸爸回望农村插队十年,记录的一些人一些事,有关北大荒,有关知青的散文集。如果你想了解当年知青经历,如果你曾为《高考1977》感动,那么,请你告诉我。我会将此书赠于你,也许,我们会产生共鸣呢。
    用爸爸《书荒的岁月》中一段文字来结束这篇小文。“一转三十多年过去了,真是岁月流逝,人生易老。一切都在变,对我来说,也许有一点永远不会变,那就是对书的钟爱。令人抱愧的是,如今坐拥书城,却没了昔日那种争分抢秒看书的劲头。莫非世间的事,只有得之不易时才会倍加珍惜么?”
(写于2011年春日)      

文章来源:蓝天小雨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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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19 21:14:11 | 显示全部楼层
再读《油灯岁月》

海松(原新华农场北京知青)


  得颜逸卿兄签赠的《大荒印痕》一书已近一个月了,由于大家的争读,近日才拿到此书。我并不急于逐篇去读,而是双手轻轻抚摸着具有凹凸感的“大荒印痕”那四个苍劲的行草书名,细细端详着封面下端那中国传统的水墨画,它描绘了大荒深处的一隅情景。静静地揣摩着、静思着……
  本周二我参加了总公司机关组织的学习班,我们找了一个北京最凉爽幽静的好去处——延庆北京金隅温泉度假村。临行前,我在简易的行囊中放进了《大荒印痕》。驻会晚餐后,同事们或去卡拉Ok 厅唱歌,或结伙去打扑克,或相约去泡温泉……而我却静静地斜靠在宾馆卧室里那舒适的床榻上,拧开床头柜上那盏古朴的台灯,将亮度调至最高处,然后慢慢翻开《大荒印痕》,目光在目录间寻觅着——油灯岁月,第169页,对!就是它。
  我习惯对喜欢的文章反复阅读、咀嚼,一遍、两遍、三遍……油灯岁月便是其一。初读《油灯岁月》,是在2010年年初,刚上宝泉岭论坛后不久,读了颜兄几篇文章后,便留下深深印象。颜兄生动的笔触和细腻的描述,令我如同身临其境,感同身受,产生了极大的共鸣。把我的思绪拉回到那个艰难困苦的六十年代、那个昏暗恍惚的油灯岁月……
“一灯如豆,家人围坐在油灯旁纺纱、纳鞋底、补衣裳、聊家常,而影子在墙上放大变形,摇摇晃晃。这情景深烙在了我的心里。”这是《油灯岁月》文中的一段生动描述,1967年,颜兄已在乡村小学代三四年级的课了。我是在1966年“文革”初期因个家庭成分问题,不知所终地与三岁的弟弟,随母亲一起被人遣送回江南原籍农村的。而我这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时刻准备着的红领巾,一夜之间也从共产主义的接班人,蜕变成了黑五类的狗崽子!1967年,恰好那年我在老家农村的小学读四年级。
  如颜兄所言,那时的农村极其贫困。记得我的一个小学男同学,成绩很好,小学毕业时因父亲去世而交不起5元钱的年学费,辍学回家种地挣工分去了。我的老家地处江南,号称鱼米之乡。但是吃不饱、穿不暖已到了令人绝望的境地。吃不饱,主要原因是人多地少加政策封闭,一亩地一年种三茬,夏季两茬水稻,冬季一茬小麦,就这样精耕细作交完公粮,留下种子后,分到手里的粮食就铁定不够吃了,自家的那点自留地种些白薯权作垫补粮食缺口,到收获时也被他人偷挖得七零八落。饿不过,怎么办?!我也去偷别人家地里的东西,偷生产队种的红花草(通常是喂猪或沤肥用的)回来充饥。再说穿不暖,别说买鞋,就连纳鞋底的碎布头都没有,于是就跟随地主成分的爷爷学着搓草绳、打草鞋。夏天,打成像塑料凉鞋那样的草鞋,就一个底,鞋面用麻绳一串就把脚固定了,透气凉快。冬天,打成靴子一般,是高腰的,还是双层底,再拧一些芦花在里面,毛茸茸的更暖和。年年冬天我的耳垂、脚后跟都生冻疮,一片红红的、肿肿的硬块,疼痒难耐。
  夜幕降临,蜷缩在昏暗的油灯下,妈妈在一旁纺棉纱,纺车发出节奏般“吱扭、吱扭”的响声,我就在一旁默默的搓草绳,弟弟在一旁打下手。棉花是从四里外的镇上领的,一周约能纺二斤棉纱线。交货的头天晚上,妈妈将纺好的棉纱拧紧成麻花状,再用嘴喷些水上去,这是村民们的未约俗成,为的是分量重点,省下的棉纱日积月累,积少成多,日后自织土布之用。二斤棉纱线分等级,中等级能换回两元钱左右,用于买灯油和咸盐之类的日用品。偶有借到一本残破的《红岩》小说回来,聚精会神,伴灯夜读,由于头凑亮离油灯太近,不时如豆的灯苗会将额头上的头发燎着,散发出一股股焦糊之味,自己却全然不知,浸在读书的享受之中。
  有时,家里的油灯没油了,晚上干脆就抱着稻草到别人家去,坐在小凳上边搓草绳边听村民唠家常、讲无常鬼、狐狸精等传说故事。记得有人说:无常鬼没有头颅,深夜出来手提(马)灯在田埂上悠悠行走,云云……讲到惊处还要停顿一下,恍惚间油灯所及之处,人形、物形,影影绰绰在周旁恣意跳跃、晃动,令我不由周身发紧,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回家之时,可费了些功夫,深吸一口气憋足了,默诵: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撒丫子而归。江南农村的睡房大多无窗户,房顶开个一尺长半尺宽的小天窗,晚上漏进点点星光,若被堆柴草的阁楞遮挡,吹灭油灯后躺在蚊帐中,眼前一片漆黑。我曾试着将五指放在眼前,再瞪大了双眼,结果仍是漆黑一片。时常脑袋里会蹦出想法:我是否就躺在棺材里!
  “尽管这油灯的光亮是微弱的,可我却分明感到,这光亮具有一种穿透力,它不仅穿透了我的以往岁月,更以一种精神的力量,穿透着我后来的每一个或明或暗的日子。”读完《油灯岁月》,我轻轻地将《大荒印痕》合上。凝视着身旁那盏古朴明亮的台灯,心中未免感叹道:在那个油灯岁月里做个中国人好难,做个中国农民更难。我没经历过大西北,试想那里缺水的农民更更难。
(原载于宝泉岭论坛201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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