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线

燕然搦管

非洲纪行-开普敦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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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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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普敦是非洲南部最大的城市，沿海岸线建起的别墅鳞次栉比，一条曲线勾画出蓝天白云下秀美的律动；植被繁茂的园林烘托出魔鬼峰的迥异，静观树种繁多的园林中，容四海之精、纳五洲之萃。最有观赏性的是非洲本土的乔木，造型奇特的雨树，其曲线之优美、可与婀娜的舞姿媲美。那枝丫盘曲的树干、盘根错节展示出古拙的韵律，有如非洲的木雕游离在灵动中的曲线、令人神往。1
    据说此园曾是私家园林、后捐助为公园，现为国家植物园。步出园林，转过山弯，坡下不远处，就是久负盛名的开普敦大学，沿坡是规划齐整的校舍；大学的正门正对市区，有如层层拔高的殿堂，阶梯状展示出坐落在山坡上的前庭，仿佛来到古希腊的圣堂前，可尽情领略雅典的风采。平台上绿树葱荫，树下的石桌前，零零散散有几位学生就读，为校舍平添几分静谧。沿原路上行是网球场，再向前走是一片林地，在林地的尽头有一所形似纪念堂式的建筑，两排雄狮沿坡顺势排列成行，拥出一尊铜雕，气势恢弘。其顶部方庭内的半身塑像是罗德斯，他是种族隔离政策的倡导者，曾被黑人锯掉鼻子，现已修复。站在这里俯瞰开普敦市容一览无余、尽收眼底；远望平如桌面的山脊就是享有盛名的桌山，它是开普敦的象征，有“上帝餐桌”之美称。山下街巷纵横的区域内楼舍星罗棋布，簇拥中心地带那片古朴、恢弘的群落，就是开普敦最古老的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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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德斯是开普敦大学(University of Cape Town)的创始人，昔日的学府是推广种族隔离政策的中心。该校建于1829年，是南非共和国的首座大学。创校之初，只是培训传教士的圣堂；伴随新世纪的发展进程，逐步成为现代高等学府。世界上第一宗人类心脏移植手术成功于此，为克里斯•班纳特教授 (Prof. Chris Barnard)所完成；其门下两名学生曾荣获诺贝尔奖，分别为1979年获诺贝尔生理学、医学奖的阿伦•哥麦克，及1982年获诺贝尔化学奖的艾朗•克卢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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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普敦大学的另一亮点是艺术创意，也许非洲本土蕴含着巨大的能量，有待强者点燃密林深处的星火，当冲天燃尽山林的野火照亮云天之时，那就是浴火重生的涅槃。穿过色彩纷呈的马来区，便能望见开普敦开创已久的艺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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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中心坐落在码头岸边、游乐场右侧，这里原本是面粉厂，八座圆筒状相连的粮囤，被切割成造型优美的曲线，化腐朽为神奇，令废弃已久的厂址焕然一新，此项创意曾荣获世界大赛金奖。
走进艺术殿堂，扑面而来的是穿越世纪的古风，馆内陈列着当代艺术精品；“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也许只有恋情能跨越长河、超越国度的范畴漂洋过海，展厅起首之处的一幅作品令人倍感惊艳，一对青年男女的黑人面孔，隐约在庞大的灌木丛下面，其色彩淡雅之极胜于东方彩墨。如果当年的白居易有幸目睹其详，也会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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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赋予艺术特色的影像、画作，以及造型奇特的雕塑占据整个空间，充斥殿堂内的艺术氛围有如“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昔日的谷仓之内盘旋于上下的数条曲线自然天成，展现出切割之后的神韵。站在艺术馆下端底层，抬眼望去一只非洲秃鹫展翅凌空，双翼倾斜之势恰似向下俯冲，一条长尾没入仓筒的斜面之内，向世人倾诉，古老的生态源远流长。此刻，影像室内传出隆隆巨响，伴随低沉的乐音，荧幕上出现红天黑地的景象，一棵逆光中的非洲波巴布大树在摇晃，地动山摇的剧烈震颤警示人类要保护生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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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出谷仓，沿途有街头合声演唱组合，动感明快的节奏宣泄出非洲本土的狂放。港口云集的船舶，大多是游船，曾几何时，这里是世界贸易大港，其年吞吐量惊人；从荷兰人登岸到英国人进驻，四百多年的光景过去，早已物是人非，昔日东印度公司留下的印记只有英语健在，号称日不落国的大英帝国，如今余威尚存的也只有英语，无论在世界任何角落，几句英语便可拉近距离，那怕是当地的土著人，也能听懂泛泛的日常用语。当年，郑和曾率船队到达过非洲东岸，如能循序渐进依靠中国人的经营理念，不会落于东印度公司之后；然而，大清帝国长达近三百年之久的禁海令，致使中国资本主义工商业窒息于襁褓之中，在近代飞速发展的世界格局下名落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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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世纪初，荷兰人开始大兴土木，他们不再沉湎于日进斗金的快慰，他们要子孙万代享有开普敦的土地所有权。于是总督府、图书馆以及各种公用设施拔地而起；穿过市中心的老街区，有如步入欧洲人的领地。开普敦城堡是市内最古老的建筑，建于1666年；当年众多建筑材料来自荷兰本土，其外观厚重的欧式建筑风采依旧，昔日的总督官邸如今已是政府办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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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落在阿德利大街的大教堂，其钟楼至今完好无损。有8位荷兰总督先后葬于教堂内。政府街公园的对面是1886年竣工的国会大厦，并在1910年增建了国家美术馆。西面是建于1818年，收藏达30万册图书的国家图书馆，城中还有1964年建立的历史博物馆。
政府街公园中央立有一尊铜雕，彰显出殖民者改变现实历经沧桑的历史。有人说，殖民者带来文明改变了蛮荒与落后；也有人说，殖民者是入侵，加重了土著人的负担，令其得不偿失；更有人说，殖民者的进驻就是疯狂的掠夺；众说纷纭、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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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园中的松鼠、鸽子以及埃及雁比比皆是，并不避讳人群。稚嫩的幼童投放食物与小动物的和谐相处、相映成趣，绘制出一幅赞美童真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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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园左面辟有一方空间，开发为小商品市场，货摊前大多为旅游纪念品，仅供游人赏析挑选，具有典型非洲特色的木雕，以人物、动物居多。画风犀利的本土作品色彩浓重，抽象入时的油画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无意中一幅油画映入眼帘，静观气势雄浑的画作，那黑红两色的空明中，盘曲的是一条纯净的长河，头顶陶罐的妇女姗姗步履下的小径，穿出丛林划出一道弯弯曲曲的印痕，也许看似抽象的木雕，浸透岁月时光尽显历经沧桑的挺秀，一条曲线勾画出动静之间，那永不泯灭的灵动催发悟性泛起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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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4月9日

宋宝安

行万里路如读万卷书。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