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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老马 耿元生
由于新冠肺炎肆虐，在家宅了一个多月了。在家除了干点业务上的事情，躺在床上的时间多了，有时就回想起以往的一些事情。这两天想到了下乡时的一匹老马。、
在黑龙江下乡时连队用的马车基本都是一匹马驾辕，三匹马拉套，靠车把势一边拉套的为里套，中间的是穿套，外边的是外套。一挂马车跑起来也威风凛凛。一年秋天豆收后各各家老职工拉一车豆秸做冬天的柴火。我们几个跟车，就是到收过大豆的地里装上满满一车豆秸运到各户老职工家。我和另外一位知青跟的是老车把式张师傅的马车。一匹棕红色的骟马驾辕，拉中套的是一匹白马。据老把势张师傅说，这是一匹老马，以前驾辕，现在年纪大了只能拉套。拉豆秸已是深秋，那年虽然还没有下雪，但是天气已经很凉了。从连里出发的时候，几匹马一路小颠，嘴里喷出白白的雾气。到了地边我们很开装满了一车豆秸，捆好。我们两个跟车的就趴在高高的豆秸上，看老张师傅一个响鞭，就开始往回赶。开始路平，几匹马一路小颠，老张师傅一遍和我们聊天，不时甩一个响鞭，真挺自在。一会儿，有一个上坡，这时需要三匹马拉套的马用力拉，这时老张师傅说拉穿套的老马会帮我赶车，我们俩都不大相信。于是趴在高高的麦秸上盯着张师傅和几匹马。只见老张师傅高高扬起大鞭，不知要抽那一匹偷懒的马。但是鞭子还没有落下，中间拉穿套的老白马，自己拉紧套绳的同时，甩起马尾左一下右一下，两边拉套的马就用劲拉，刚刚松垮的缰绳顿时拉得直直的，一顿小跑，很快就上了小坡。老张师傅笑着对我们时候，看到了吧，老白马就帮我赶了。看到这一幕，我不仅相信了张师傅的话，也真正知道了“人老奸马老滑” 那句老话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现在想起这件事另有一番感觉。如今已年过70，也步入了老年行列，也属于老马了。以前一直念着曹操的《龟虽寿》中“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诗句激励自己。现在想来，那是政治家的宏大抱负。我们一介草民，没必要以此激励自己，老了就是老了。不能像那匹老马那样督促同伴奋力前行，只要自己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2020年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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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4 23:16:48
发表于 2020-3-4 23:33: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