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薛舒的《世上最美的脸》

刘宝华

                  颜值、视觉与灵魂
             --读薛舒中篇小说《世上最美的脸》
                         刘宝华

    《天亮就走人》是薛舒的中篇小说集，收录了《天亮就走人》、《世上最美的脸》、《彼得的婚礼》、《板凳上的疑似白癜风患者》、《砂糖或毒药》、《不能回头》六部中篇小说。中篇小说《世上最美的脸》，发表于2010年第六期《人民文学》，也是我阅读薛舒的第一部作品，给了我一种全新的阅读体验。
    中篇小说《世上最美的脸》，十二个章节，36000多字。主要写了盲人按摩师阿兴与他的顾客余曼丽、有着铃铛般的童音智商只有九岁的陈家妹妹，以及女同事阿美、热心的严家好婆、陈家姆妈之间发生的生活故事。这些发生在盲人按摩院内外的故事，包括一个盲人按摩师对抚摸和亲吻的渴望，被爱情扰乱了的心湖，作家都是从盲人按摩师阿兴的听觉与触觉出发的，用了特别细腻的笔触，对人物的性格塑造把握到位，叙述充满温情悲悯，读来让人动容。
   阿兴靠手感获取的美感，与常人不同，但却给自己和周围的人带来愉悦和自信。阿兴最厉害的地方，是能知道每天的阴晴雨缺。风啊、露水啊、雾气啊，这些自然现象，在阿兴的头脑里，全部变成各种声像和触觉，任何事物与他的耳朵和肌肤发生碰撞、摩擦、浸润，或者事物自身的流动、沉浮、暗涌，都是他感知这个世界的密码。阿兴从未见识过颜色，颜色在阿兴的脑子里，是一种温度、一种声音、一种气味。
    余曼丽，盲人按摩院的顾客。伊长着一副与众不同有点像中国猿人的脸，余曼丽受世俗影响，觉得自己是那样丑陋，因而非常自卑；而阿兴通过手感觉面孔，当他的手触碰到余曼丽的脸的时候，产生一种独特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来都没出现过，所以阿兴觉得余曼丽的脸才是特别美的。由此以及余曼丽在他面前真实的流露，阿兴也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感。但当余曼丽勇敢地去整容之后，阿兴再也没有那种特别的感受，于是阿兴很失望、很难受，这失望和难受不仅仅是因为余曼丽面容的改变，更是因为没有人理解、没有人能懂阿兴真实的内心、真实的想法。
    最后，阿兴发现只有陈家妹妹会跟其他人不一样，有独特的对美丽的理解，只有陈家妹妹才会觉得世人眼里的丑娃才是最好看的。尽管陈家妹妹的智商只有九岁，但是阿兴还是在她身上找到了一种世人难以理解的独特的感觉。最后阿兴发现，只有陈家妹妹才跟自己相似，才会在某些方面跟自己能相通。
    有人说，作家只须说三分，其余的部分留给读者想象。纪伯伦说，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我们忘记了为什么而出发。由此我联想到，在浮尘躁动的当下，“颜值”这个词汇的出现频率很高，觅可心的男女朋友它常列首选，找称心的工作岗位你也得依仗颜值，甚至让人常常跌破眼镜的组织人事部门，在选拔任用干部时，颜值这个选项也是有一定权重的。其实，“颜值”与判断它高低的眼睛一样，是不靠谱的。记得鲁迅先生就曾经这样说：有些人，嘴唇鲜红，面孔粉红，而心灵污浊。
    薛舒在一次创作谈时如是说——《世上最美的脸》里的主人公阿兴说：其实，人是很容易被眼睛欺骗的。我想，大约这就是我写《世上最美的脸》的出发点和动因。仅此而已。
    我们走得太快，是该停下来等一等灵魂了。薛舒说，上帝创造的人类，是一种何等精密的生物？我们身上的每一样器官，都竭尽所能地发挥着作用，可我们是否想过，当我们过分依赖于某种感官体验的时候，其实，我们已经忽略了隐匿于感官背后的灵魂。
    薛舒的这篇现代寓言式的小说，为我们打开了一个全新的精神世界。是的，灵魂的事情由灵魂来解决。感官的事情也要最终由灵魂来审判。感谢薛舒，感谢《世上最美的脸》，她让我再一次审视自己的眼睛，以及灵魂。
            --刘宝华2016-11-12凌晨于上海杨树浦

宋宝安

        上帝创造的人类，是一种何等精密的生物？我们身上的每一样器官，都竭尽所能地发挥着作用，可我们是否想过，当我们过分依赖于某种感官体验的时候，其实，我们已经忽略了隐匿于感官背后的灵魂。
一一精辟。

颜逸卿

    人的本性是渴望被肯定。渴望伟大，渴望具有重要性，许多哲学家与心理专家都这么断言。的确没有人会心甘情愿被边缘化，没有人会默默丢弃自我。尤其在竞争激烈快节奏的现代社会，被人承认，被人接受，被人喜欢，也意味着多了机会，多了可能。

刘宝华

宋宝安 发表于 2019-7-18 20:15
上帝创造的人类，是一种何等精密的生物？我们身上的每一样器官，都竭尽所能地发挥着作用，可我们是 ...

谢谢宝安兄弟的评论鼓励！

刘宝华

颜逸卿 发表于 2019-7-19 16:14
人的本性是渴望被肯定。渴望伟大，渴望具有重要性，许多哲学家与心理专家都这么断言。的确没有人会心甘 ...

谢谢颜兄的评论鼓励！

黄成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世间万物都蕴含着美，幸不不幸，笑与哭，春天与冬天都有美，作者笔下的美是灵魂所感悟的看不见的美，也证实人的一生就是享受，追求与创造美的过程，阿兴正是如此去体会。

刘宝华

黄成兴 发表于 2019-7-23 15:49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世间万物都蕴含着美，幸不不幸，笑与哭，春天与冬天都有美，作者笔下的美是灵魂所感悟 ...

谢谢成兴兄的评论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