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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美丽可爱的北京小姑娘
作者 吴淑英
曹利华是北京知青，个子不高，小巧玲珑，两只大大的眼睛美丽迷人，见人没说话先笑，像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在十四连代销点作售货员，我在供销社担任调拨员兼统计员，每次她来进货都要到我这里开票，月底要到我这里对账和送报表，渐渐地我们熟悉起来。后来她调到新团部供销社，我们就整天生活在一起。她总是高高兴兴的，好像从来也没有愁事。曹丽华很爱唱歌，我们最爱听她唱的《翻身道情》。年龄上她比我小不了多少，但感觉上我好像比她很多，她就像我的小妹妹，我特别喜欢她，心里想着要爱护她，保护她。 有一次供销社进了一匹紫红色大格子的布，曹利华对我说：“这格儿布多好看呀，咱俩一人做一件上衣怎么样？”我说：“这么鲜艳，我可穿不出去。”那时的我们热衷毛主席的教导，不爱红装爱武装，穿的衣服除了绿军装，就是蓝色、灰色的上衣，最好的装饰是各色各样的假领子。上海青年每次回家探亲，都要捎回许多假领子片儿，我们自己动手做成假领子。当时时兴洋红色，还有葱绿色，海蓝色，带小花的假领子，有的还带着漂亮的蕾丝花边，在我们素色的外衣中，露出领口一抹美丽的靓色。穿惯了兵团服的我，现在要做一件鲜艳的格子上衣还真下不了决心，但禁不住曹利华整天的软磨硬泡，终于每人扯了一块布，让被服社心灵手巧的上海知青胡芬兰大姐帮我们做。衣服做好了，我们一起穿起来，高高兴兴去上班，一起去机关食堂买饭，远远望去一高一矮就像两个亲姐妹。 有一天晚上，刚睡一会儿，对面宿舍传出噪杂的人声，我披上衣服走到对面屋，发现曹利华病了，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样子很可怕，大家手忙脚乱的给她吃了药，好半天她才平静下来。听说她在十四连时，因为抬木头时受了内伤，落下病根。她那么小的个子，怎么能承受超负荷的重量？她不犯病的时候和好人一样，犯起病来吓死人，象哮喘病人那样喘不上气来，看着让人心痛。我们团医院按照哮喘病给她治疗，却总不见好转，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最终支撑不住回北京去看病。到了北京她给我们来信，诉说对大家的思念，告诉我们医生诊断她是胸膜炎，病好之后马上就回团里来。我们盼着她的病快点好起来，快点回到我们中间，我们好想她。盼啊盼啊，盼来的却是噩耗，大医院的先进医疗条件最终也没能挽救她年轻的生命，她的病耽误得太久了。她带着对生活的眷恋，带着对亲人和战友的不舍，默默地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一个美丽的小公主就这样夭折了。(故于胸腺癌—1975.7.17. 11:25工农兵医院) 她的父亲是北京总工会的副主席，她去世后她的同学、好友(张英坤)专程把她的骨灰送回北大荒，送回她为之献出青春和生命的北大荒。她安葬在黑龙江畔广袤的黑土地上，实现了她扎根农村的夙愿。(长眠在六连东面、九连北面一个小土丘上—八间房) 下葬那天(1975.8.9.8:30)，我们每人带着一朵小白花为她送行，她的同学、好友捧着她的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放到土穴里，她的人生路就此画上了句号。不爱哭的我，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我们每人添一锨土，铲起一锨土撒在上面，好像把她的一首歌也一同埋葬在那里……不, 她的音容笑貌，她的歌声是掩埋不住的，永远在曾经战友的心中激荡……。 2007年2月10日 马雁民修改于2007年3月4日 | 
发表于 2013-3-25 11:4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