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黄豆 秋风乍起,霜降天寒,又到了豆收时节。田野里没了夏锄时满地的翠绿,没了麦收时的满眼金黄;枯褐色的豆地里一排排笔直的豆杆上挂满鼓鼓的豆荚,随风摇动;发出哗哗的声响。好像在向人们呼唤“我熟了,来收割吧”。 秋收期间为了抓紧时间收割,收割机组都要安排人早保养。利用清晨豆桔霜气重,还不适宜收割的这段时间对拖拉机和康麦因进行保养和维修。那年的秋收车组安排我早保养,我和后车师傅及其他车组的几个人早早的来到地里。前车保养很简单,10几个黄油嘴注上油,检查一下机油和水,给支重台车注点废机油;再把油箱加满柴油就没事了。后车保养内容多,我得帮忙。康麦因需要注油的黄油嘴多,输送带的木条容易破损,每天早保养都要修好。把这些都干完天也大亮了,估计白班的人们也快来了,几个车组的人收好工具,凑到一起。抽烟的抽烟,侃山的侃山。此时还有一个每天固定的节目,有人三把两把扯来一抱豆桔,用火点燃,烧黄豆吃。这个活儿很有技术,火大了会把豆子烧糊,不好吃。火小了不熟,没法吃。所以每次都是由有经验的老师傅或者本地的师哥们干。豆杆有油性很好烧,师傅们拨动着豆秸,控制着火势,既不能太集中也不能烧不到。很快一抱豆秸成了灰,我们脱下工作服使劲的忽闪几下,灰没了。地面上一层烧的有点糊色儿的圆圆的豆子露出来。几个人蹲成一圈忙不迭的捡起豆粒往嘴里送。顿时满嘴清香 ,直沁心脾。那味道,比炒豆嫩,比炸豆香,太美了。此时再能侃的人也顾不上说话了,就像鸡啄米一样,手在地面和嘴之间不停的往返。风卷残云,很快地上什么也没有了。大家意犹未尽的抬起头,互相看着都笑起来,只见每人的嘴边都是一个黑圈。 每次下地收割大豆,我们几乎都要吃一次烧豆;一方面是缓解饭前的饥饿,更主要的还是烧豆的味道太诱人。那味道,现在想起来还隐隐感觉嘴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