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过不算短的一个时期,总觉着自己是活在苍老而又刻板的记忆中,活在亘古飘渺的时空转换中,活在云呼海啸,风急雨骤的漩涡中。仿佛那些经历过的,没有经历过的,见过的,没有见过的人和事一股脑地堆积到我脆弱的意识中,常常令自己孤独,胆怯,却又无力挣脱。他们围绕在我的身边,倾诉,低泣,挣扎,好像对于自己远逝的青春怀着难以释然的痛苦。于是,我在这种近乎臆想的恐怖状态中唤起了对于生命的敬畏:人,活着有没有意义?真的有一个所谓的终极目标吗?古人云:天地之大德曰生。看来这“生”是必要的,未必是积极的。任何一个人的降生都是被动的,所以,我时常怀疑生命也是没有意义的;而要说到那个“目标”更是不着边际的乌托邦的虚幻了。 但是,被动来到这个世界的生命都不想浑浑噩噩地活。芸芸众生来到这个世界,汇聚在一起,于是乎形成了社会,阶级,党派,团体,便也随之产生了对立斗争,利益相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成为人生舞台着墨最多的情景剧。我是不是其中的一份子呢?是,也不是,相当多的时间里我要为衣食生计奔波劳顿,下岗那段时间,可以说是我人生的最低谷。世态炎凉,是以大洋钱衡量人的身价的。挣得少,包括我的亲属都说我是“吃软饭”的,我承认,承认过后,我要大声地反诘一下社会:为什么让我这样的大男人吃软饭?一个正常的社会理当让有本事的斫轮老手,没本事的壮工庸人都能享受到做人的尊严!
也许到了最低谷才懂得往上爬,我卖过酱制品,让联合执法抢过秤盘子,我卖过日用百货,被城管卷走过地帘子。即便在那段艰辛的阶段,我扔坚持着练太极拳,无病呻吟地写写狗屁文章,顾影自怜——活出自我。绝不是愚人斗气,总是僭想给自己争气,时刻没忘记要把自己打造成强者觊觎的对象。 2013/6/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