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岁月（四十九）荒原的鞭声

许国庆

难忘的岁月（四十九）
                           荒原的鞭声
                                 许国庆
     连队南边的草地隔着莲花泡，是一大片原始树林，冬天到了，莲花泡上结了厚厚的冰层，上面覆盖着一冬不化的积雪。
    这一天，树林中狼族又乱哄哄地在聚集，只见头狼发出了从口腔中发出威严的哼声：“都别乱叫，别乱叫！接下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众狼停止了乱哄哄声。
     一只小灰狼嬉笑着凑上前，汇报着：“小的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现在林子外的泡子冻住了，前几天，小的从冰上过去，在咱们常走的狼道边上，我发现了一处新地方，盖了房子，那里有好多马匹，夜里，只有一个人看着。咱们何不去享用一顿美餐呢？”
     众狼一听，乱哄哄嚷嚷着：“这真是好消息！到嘴边的肉，当然得吃！冬天到了，我们正愁找不到食吃呢。”
    头狼命令道：“这狼贵神速，今晚，咱们就行动去饱餐一顿。”
    头狼示意身边的几匹狼：“赶快去告诉你们的大爷、三叔、五老爷，还有三姑、四姨、二舅母，今晚我请客，都来参加聚会。”众狼领命，群狼随即四散而去。
    当天夜晚，月暗星稀，天空漆黑一片。狼群出动，一个个贼溜溜地出了林子，踏着冰雪，顺着狼道，来到了荒草地边缘。
    只听头狼发令：“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你们嗓门大，嚎两嗓子，把大家都召集到这里来，别走错道。”于是，“嗷嗷嗷嗷”的狼嚎声在雪夜中回荡，传向荒野。瞬间，“嗷嗷嗷嗷”声四下在回应。
    只见狼的亲朋好友们听到呼唤，一个个顶着绿莹莹的“灯笼”，乌泱泱前来聚集，等着一顿美餐。
此时，头狼吩咐，各位稍等，我和灰狼一同前去打探情况。
    常言道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雪夜里群狼夜嚎，这边马号里的马匹听到狼嚎声，个个惊恐万分，焦躁不安。一个个不住的摇头，两只前蹄不停刨饬着脚下的木板，木板发出“咚咚”的响声。
    其中，一匹个大的枣红马，名叫“傻柱子”，一时腿都哆嗦了。连连用头拱蹭着饲养员，像是在呼救：“主人，外边群狼围马号了，想要吃马肉怎么办？”
    饲养员在走道上安扶着众马匹，镇定地说：“安心吃你们的夜草，别害怕，看我的！”
    说完，他穿上皮毛长衣，头顶狗皮帽子，戴上手套，又拿起一只长马鞭，踢开门来到屋外，选择一处高高石头台站在上面，那一刻显的又高又大。
    然后双手用力拍了几下，随即，举起马鞭向空中连连甩着，只听“叭叭叭……”这几声鞭声，在空旷的夜色中分外清脆、振耳，在静谧的夜空中传向四方。
    那边，头狼满怀期待地，刚跑到距离马号不远处，抬头隐约看到马号房前，好似有一只大熊在那拍掌。接着，就听到“叭叭叭”的几声响。
    那“叭叭叭”的声音传来，顿时吓得头狼肝颤、心悸、浑身冒冷汗。“我的妈，这还了得，这不是头大熊吗！”头狼吓得扭头就跑，边跑尿都吓出来了。
    荒草边群狼正想着大餐的美味，刚站住脚，见头狼沮丧之状跑回来，不解其意。
    头狼边跑边喘、边警告众狼：“不得了了！那哪是人在看马，分明是只大熊，站在雪地上显威风。”说着很咬了一下报信的灰狼，“让你传假消息！”
    “那头熊那么高，那么大，那两只大掌，比我脑袋都大！双掌一拍，那声音震的我头发晕，心发慌，幸亏我没敢靠前，跑得快，要不真被它一掌拍上，就没命了！快逃吧！别为了口吃的连命都不要了！”群狼闻言，呼啦啦四下逃散了。
    “叭叭叭”，荒原上常常响起清脆的鞭声。那树林中的狼群从来不敢靠近马号，最多是站在远远的地方，发出几声低沉且无奈的哀嚎，马号始终没有受到狼群的侵扰。
                               写于2023年1月30日

许国庆

             美篇《荒原的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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