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写札记(99) 书名与斋名
古今文人学者好为自己的斋室命名,以抒其情,励其志,明其节。爱屋及乌,往往以斋室之名,冠于自己的著作。 正如林语堂所说:“向来中国人的文集取名,都很雅致,如同书斋的取名一样,可以耐人寻味。”从这些“雅致”的书名中,我们可品味到作者的志趣和品性。 钱钟书在《〈谈艺录〉小引》中说过:“昔人论文说诗之作,多冠以斋室之美名,以志撰述之得地,赏其乐志。”以斋室之美名命之自己的著作,自然首先冠以书斋之名。 宋代诗人陆游晚年“取师旷‘老而学如秉烛夜行’之语”,而命书斋为“老学庵”,故其文集即命之《老学庵笔记》。清代大儒俞樾因赴京复试,手占领一诗,开首两句为“花落春仍在,天时尚艳阳”,博得主考官赏识,于是名上金榜,故他题斋名“春在堂”,其一生著作遂命之《春在堂全集》。又如侯方域的《壮悔堂文集》、辛弃疾的《稼轩长短句》、袁宗道的《白苏斋集》、张溥的《七录斋诗文全集》、梁实秋的《雅舍小品》、沈尹默的《秋明室杂诗》等,均以斋名冠之。 有些名流学者的著作,则取自其居室之名。清代诗人黄仲则因家贫,所居之处“既当书斋,复当寝室,故名两当”。居室取名“两当轩”,乃有论文集《两当集》传世。叶圣陶有室名《未厌集》、清代学者陆陇其的《三鱼堂文集》、丰子恺的《缘缘堂随笔》等也各有寓意。 (原载于《陶城报》2001年12月14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