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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险些发生的群体越境事件 杜希刚 1
群体走向中俄边境线 17年前的2006年4月3日，名山农场木业园区（旧称三厂办）发生了20多人集体走向冰封的黑龙江中俄边境线，突发事件惊动了名山边防驻军，驻萝北县边防部队和武警部队也紧急出动，迅速赶到夜幕下的黑龙江畔，手拉手阻挡群情激愤的人们。黑龙江对岸的俄罗斯边防部队也迅速反应，隐隐可见的车辆灯光和影影绰绰的人员驻守江畔，严阵以待。 高度敏感的中俄边境事件，引起俄罗斯外交照会，引起沈阳军区的高度关注，沈阳军区领导亲临萝北县进行调查，宝泉岭管理局有关部门领导也参与其中……
众说纷纭的敏感事件 时光如默默流淌的黑龙江水，在悄悄的时光流逝中，当年险些发生的群体越境事件具体原因和情况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它如同身体隐秘部位的创伤，是多年来很多当事人讳莫如深的敏感话题，也是木业园区涉事人员五味杂陈，不愿谈及的伤心事。事件的纷争有些说不清，理还乱，当年的事件在社会上流传了多个版本，甚至愈说愈玄乎。 为全面了解事件的原委，笔者对当年参与此项工作的领导干部以及有关木业园区涉事人员进行了多次采访。 有人好心警示，这是涉及中俄边境事件的敏感话题，也是牵扯到农场与木业园区职工的敏感问题，站在各自的角度都有原因和委屈，孰对孰错不便评论，也不好评论，弄不好可能引得领导和职工两头不满，甚至遭人愤恨谩骂，惹上一身“骚”。可是作为续写农场志的一员，我有责任将当年的事件起因和过程真实地进行记载，防止多个版本事件的以讹传讹。
停产企业的历史背景 上年世纪八十年代，名山镇有农场所辖的木材厂、淀粉厂、面粉厂、啤酒厂；农场场部地区有修配厂、食品厂、基建队；老场部地区有建材厂、木器厂。这些计划经济年代农场创办的生产经营单位，为区域经济自给自足，繁荣发展做出了贡献，昔日的工副业单位职工是生产队职工羡慕的“老大哥”。
进入九十年代，在市场经济发展中，场办工副业单位受地域、规模、原材料和企业粗放经营管理等因素的制约和影响，在全国乡镇企业异军突起，产品多样化、品质精致化的市场竞争中逐渐显现出劣势，生产经营中逐步亏损，难以为继，有的面临停产倒闭的困境。
按照上级有关政策要求，微利、亏损企业相继被承包或拍卖给个人经营，大批职工相继下岗失业，当年充满自豪感、优越感，让生产队职工羡慕的工厂大哥下岗失业，多数人只能春秋季节到生产队打工维持生活。艰难的下岗生活，看不到希望的生活前景，使积郁的失落、怨气不断积蓄着。 1998年，时任农场场长刘新华将7家停产企业1226名下岗职工分流到生产队，虽然下岗职工分到了生产队，但实际上只是人名落在名册或账簿上，在早已实行土地承包经营的生产队，下岗职工没有土地可承包经营，下岗职工分流只能算是名义上的分流，一些人自己分流到哪个连队都不清楚，很多下岗职工在窘迫生活的压力下，背井离乡谋生活，在家乡的人们多数靠季节性打工，发展家庭副业维持生活。现实的落差，艰难的生活，让人们的心情失落、沮丧而愤愤不平。 2002年，时任农场场长李树山通过招商引资，利用工厂闲置厂房，积极为投资企业提供优惠条件和服务，吸引了外来企业从事方便筷、雪糕棒、铅笔、地板块、胶合板和木材加工，并建立木业生产园区，努力安置下岗职工再就业。 虽然此项措施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大批下岗职工再就业的难题依然难以有效解决。
群情激愤找农场领导 2006年初春时节，木业园区职工了解到垦区推行了“三田制”即基本田、经营田、规模田管理措施，生产队职工领取了上一年的基本田补助金800元，而下岗职工分流到生产队的人员没有此项补助金。 人们热议着，商议着到农场询问此事，希望能给予明确的答复。经过两次群体上访，得到的答复是分流到生产队没种地的，没有基本田补贴。 面对下岗职工无下岗职工补助，下岗分流到生产队又享受不到基本田补贴的尴尬处境，木业园区的人们群情激愤，准备再次上访。人员集中上访影响了机关的办公环境，农场场长李树山预约4月3日到木业园区办公室与职工代表见面解答此事。
4月3日上午，农场场长李树山，副场长侯跃武带领政研室、信访办、劳资科、计财科负责人来到木业园区办公室与职工代表见面，在相关政策和问题的解答中双方各持观点和理由。问题没有妥善解决。人们情绪激动，不允许场长离开办公室，上厕所的过程中也有很多人紧随身旁，在多次的答辩和长时间的默默无语中，木业园区内外聚集了近200人。
中午，李树山场长依然难以离开木业园区办公室，有关部门负责人也尴尬焦急地陪伴着“软禁”的场长。
傍晚，夜幕降临，人们仍然僵持在木业园区办公室。 名山公安分局接到报警，公安干警们赶到木业园区办公室，强行将农场领导带离现场。在嘈杂拥挤推搡拉扯中，办公室门挤坏了，有人的衣服扯破了，有人阻挡在车前不允许开车，有人高声叫喊：“小心炸药崩了你们！”。
问题没有解决而场长被强行带离，积郁多年的委屈、酸楚、怨气被满腔的怒气点燃，人们告知木业园区领导：问题没解决，我们现在过江到俄罗斯生活去！
面对要发生的边境事件，木业园区领导追到江畔进行劝阻。边防部队执勤官兵发现20多人向冰封的黑龙江中移动，迅速赶到进行阻止。
驻萝北县边防部队和武警部队闻讯后紧急行动，驱车21公里，火速赶到夜幕下的黑龙江畔，手拉手阻挡人们向江中前行。
4月的黑龙江春寒料峭，寒冷的夜晚更加增添了透彻心扉的寒意，冰封的江面在春风的吹拂下已经有些疏松，有些危险了。
农场领导闻讯后，党委书记包日明带领相关部门负责人也驱车赶到，在瑟瑟寒风的黑龙江畔，面对长时间僵持在冰面，冻得有些麻木的人们，经过耐心劝说，带领大家走进一家小吃部，让人们先吃上一碗热乎乎的热汤面。一些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眼里噙着难以名状的泪花，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似乎比平时好吃的面条……
难敷心灵创伤的结果 地处边境的人们有一句口头禅“边境无小事，事事通中央”。 边境群体事件的发生，惊动了名山边防驻军部队，惊动了名山武警工作站，惊动了驻萝北县边防部队和武警部队，引起了俄罗斯外交照会，引起了沈阳军区的高度重视。 边境群体事件的发生，给一些人留下了长久的心理创伤，有人因强行拦阻公安干警执行公务被依法刑事拘留15天，有人在激情中高喊人身威胁的言辞，被公安机关依法进行家中搜查，被依法刑事拘留3天。 边境群体事件的发生，也给名山农场领导的发展造成了影响，宝泉岭管理局在考察选用领导干部时，因名山的边境群体事件而被取消考察任用资格。 历史上创造了“贞观之治”的唐太宗李世民曾有告诫后世的名言：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 同样，在我们的工作和生活中，以事为镜可以察对误，知不足。 回顾当年的事件，在还原历史事实，避免谬误传播的同时，更应该给予我们诸多的思考和反思。工作和生活中，面临和处理问题和矛盾时，如何多方采取措施化解问题和矛盾，是各级领导干部不断学习、思考和反思的课题；职工群众表达诉求时要依法办事，更不能进行恐吓、人身威胁等违法违规行为，在激愤和不理智中，如果群体越境事件发生，触犯了法律法规，将依法受到处罚。 在和谐社会和法制社会不断发展的今天，愿这种酸楚的往事不再发生。 2023年3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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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19 11:20: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