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山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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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知青骆驼(第45-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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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0 21:44: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小说--知青骆驼

第四十五章
翻云覆雨感人情冷暖
伤春悲秋却进退两难

一众小青年在水房周围聚集,男生们在不断地起哄,女生们都站得远远地围观。而视觉的焦点,却是一个四十多岁,披头散发,肥嘟嘟的裸体女人。
“你们这些王八犊子!”王金福几步冲了过去,拉起自己的老婆,怒视着骆驼。
“你太过分了,你这是流氓行为!恶习不改!”
“谁是流氓?”骆驼反问道:“衣服是她自己脱下来的,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没结过婚的,谁耍流氓大伙儿都看着呢!”
“刘指” 王金福转过头对刘指说道:“咱们应该把这个调戏妇女殴打他人破坏生产的王八蛋抓起来!法办他!”
“对!”王金福的老婆穿上王金福脱下来的衣服,对骆驼恶狠狠地说:“你胆儿忒大了,在十九连这个地面儿上敢招惹我?看我们不整死你个王八犊子!”

似曾相识的叫嚣!
骆驼看到刘指皱起了眉头。
“哟,刘指导员!”骆驼走上前来打了个招呼,说:“听她这意思,是不是我又坏了咱们十九连的规矩了?”
见骆驼这么说,那女人以为骆驼胆怯了,更加嚣张!
“现在后悔?晚了!”王金福老婆叫道:“除非你到我家门口儿去跪着去!跪三天,每天给我磕二百个响头!兴许我能饶了你,要不然,等着哭去吧你!”
“喊什么!”王金福推了老婆一把,说道:“支部会给我们做主的,对这种流氓坏分子,连里决不会纵容!咱们先回家!”
王金福扶着老婆一瘸一拐地走了。

刘指对骆驼道:“一会儿把经过给我写一遍,等我调查完了,要真是你给我惹祸,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当胸轻打了骆驼一拳,又对周围的人说:“该吃饭吃饭,该打水打水!不许瞎起哄了啊!”
说罢,在大家惊异的目光下,走了。
“完事啦?”大家面面相觑。

骆驼心里明白,自己刚来的时候,那次全连大会上发生的风波,时任连长秦大队被批评,一气之下请辞还乡。
当时的刘副指导员虽然没有被追究,没过几天指导员调走后,又被提升为正职,可是他心里一直就不踏实,做事也谨慎圆滑了很多。
作为连支书和指导员这双重身份,他必然会做好王金福的工作,把这事压下来。

这边儿办完了,骆驼转身就回到宿舍,见大家都已经拿着碗筷准备去食堂吃晚饭,就拦住张世忠问道:“你那气枪呢?”
张世忠一愣,道:“你干嘛?”
“拿出来!”骆驼咄咄逼人的说。
“那是我在别的连借的,还人家了已经!”张世忠感觉出骆驼居心不良,后退了一步。
“箱子打开!”骆驼步步紧逼!
“那只是个气枪!打鸟儿用的,要打架还不如一柴火棒子呢!” 张世忠以为骆驼是要去找王金福一家的麻烦,解释道。
“我就当一柴火棒子使,拿不拿出来?”骆驼从墙角拎过来一把劈柴大斧,问张世忠。
“好,那你惹了事可别赖我,枪是你抢走的!”张世忠从腰上解下钥匙把箱子打开。
骆驼一把抓过那支气枪,二话不说转身走出宿舍,大伙都跟在后面,不知道骆驼又要干什么。
来到了食堂门前,全连的七八十号男女知青们都在等着开饭呢,见骆驼拿着枪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聚了过来。
骆驼环顾了下四周,看到在人群的外边,简洁和卢小涵站在一起也正在往这边儿观望呢!

食堂外面,有一个碾盘,平时总有人在那儿歇着,此刻薛六儿和肖凯滨正坐在那儿敲着饭盆儿聊天儿。骆驼走过去,示意他们靠边儿点儿,然后双手握着枪管儿,猛地朝碾盘砸过去!
薛六儿吓了一跳,瞪大眼懵在那儿了。
肖凯滨连忙问道:“咋地啦你?”
没等骆驼回答,身边张世忠叫了起来:“骆驼你丫疯了?我他妈招你惹你啦!”
骆驼没有理他,继续一下一下的用力的砸,直到枪托枪身的木头碎成了片儿,铁质零件散落一地。才把手里的枪管儿一扔,径自离去。

吃晚饭的时候,女宿舍里卢小涵当众宣布:以后谁要是再找简洁的麻烦,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别怪“鲁汉”翻脸不认人!
卢小涵是骆驼的铁哥们儿,性情鲁莽刚正不阿,做人做事从不会见风使舵阳奉阴违,有什么就说什么!正因为都知道她这样的性格,所以,谁也不会觉得她说的话有什么过分和无理的成分!
一个晚上还没过去,简洁感到舍友们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让她感到诧异的,是变化居然如此的自然顺畅和从容,简直是无缝对接,没有任何违和感。好像这些人与自己一直就情同姐妹,从来没有过任何隔阂一样。
都知道女人善变,谁料想竟然善变得如此洒脱!

晚饭后,骆驼又做了一件令大家瞠目结舌的事:约简洁一起去“压马路”。
这个马路,指的是从连队通往团部的那条砂石路。所谓的“压马路”,就是连里的男女青年相约到那条路上去散步去说话。
一旦两个人已经“压”上了“马路”,就等于对外宣告,我们已经是一对儿了!
这也是骆驼与肖凯滨赌约中的判定标准。
“你敢不敢?”见简洁稍有犹豫,骆驼盯着问道。
简洁想了想:“有什么不敢?你都豁得出去,我怕什么!”
“那走着?”
“走呗!”
于是,俩人肩并肩,坦然漫步在众目睽睽之下。
有人羡慕,有人迷惑,有人妒忌,有人诅咒!

第二天,一切都很正常,没见王金福他老婆或有其他人过来闹事,头一天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应该是刘指把事儿平了!”骆驼暗自思忖。

昨天在那条路上,骆驼和简洁一直聊到很晚,简洁平静地向骆驼叙说了她的家庭、她的过去和她这几年承受的那些委屈和苦楚,说得淡然自若,如叙家常,骆驼听了心情却愈发的沉重。
简洁从小就是一个特别乖巧的女孩儿,爸爸是中学的语文老师,妈妈是小学的音乐老师。一家三口,日子过得虽然不富裕,却也是相亲相爱,自得其乐。
随着简洁不断长大,变得越发的漂亮俊俏起来,但这也不一定是好事。从十三四岁开始就不断的有人搭讪、骚扰,尤其在十六岁那年,有一个号称:“大黑驴”的社会人,闯入了一家人的生活,也改变了简洁的生活轨迹。
“大黑驴”姓艾,自小无人管教,每日游手好闲,以寻衅闹事,打架斗殴为乐,在哈尔滨道外一带,也称得上是个人物。十八岁时,看上了简老师十六岁的女儿简洁,于是上下学追围堵截,指使小兄弟上课传字条,往家里送情书,威胁骚扰……
学校多次告诫简老师,如果再这样闹下去,将会影响到简老师夫妇历史问题的政审结论从而无法复职工作,甚至有可能被遣送到农村去改造。
无奈,简洁报名上山下乡,决意要去北大荒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滚一身泥巴,练一颗红心!
原本按照当地政策,哈尔滨应届生中,独生子女是可以不必下乡的。可是简洁希望父母能从此摆脱困境,自己也能逃离大黑驴的骚扰,就毅然决然的报了名。
不久后,简洁告别父母,走上了这条充满艰辛曲折,凶险恐怖的上山下乡之路。

在那批哈尔滨下乡的知青里面,简洁无疑是最亮眼最引人注意的一个!虽然她只有十六岁,但是透过稚气、单纯的外表来看,无论是明星般标致的眉眼,匀称而凹凸有致的身条,还是举手投足间从容清新的气质,还有脑后那个调皮干练的马尾辫,都能显露出活力小女人的美妙韵味。
简直“祸国殃民!”

到连队以后,时任指导员找简洁做了一次长谈,要她丢掉家庭出身不好的思想包袱,要坚定不移的走与工农兵相结合的道路,随时向组织汇报思想,组织上会把她树立成为典型,重点培养,入党提干!
简洁特别高兴,觉得上山下乡这条路自己算是走对了,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努力进步,前途一片光明!
可是不久后,指导员一次次频繁的个别谈话以及谈话中时常不自觉地身体触碰,让简洁嗅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感觉似乎有一些其他成分在里面。
经过几次证实和考量后,简洁便有意识的尽量避免与指导员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以至于后来关系逐渐疏远,指导员也就不再提帮助简洁进步的事情了。

而当时的连长“秦大队”对简洁的态度与指导员截然不同,这批哈尔滨知青刚一到连队,他就对简洁极为看不上眼,尤其是听说竟然还有个哈尔滨的大流氓混在知青队伍里,是来护送简洁的,于是,对简洁就更加厌烦甚至憎恶。
当指导员与简洁热络了一阵子无果,又有了新的培养目标之后,
秦大队出手了。
开始,是故意找茬儿说简洁干活儿不卖力,劳动态度不端正,思想改造不积极!进而又批评她注重穿衣打扮,是资产阶级情调,并由此无限上纲,大会点名小会批评,最后变成了谩骂与羞辱,甚至栽赃和体罚!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既然连长如此,其他一些心怀叵测的家伙便纷纷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且花样百出,毫不手软!并乐此不疲!

说到这里,简洁突然轻轻的笑了一声,把骆驼吓了一跳!见骆驼迷惑不解的看着自己,简洁解释道:“想到了一件特别可笑的事情!”
“有一次,宿舍的一个上海知青丢了钱,硬说是我偷的,秦大队闻讯赶过来,让人把我的铺盖行李和箱子都翻了个遍,然后命令我跪在宿舍前边儿的空地上,让我把外衣裤都脱下来让他们检查!当时,全连的人差不多都在,围成一个圈儿那么看着,没人阻止,也没有人为我说话!有不怀好意的人说,只有脱下来让他们检查,我才可以自证清白,不脱的话就是心里有鬼!”
“这帮孙子!”骆驼心中骂道,问简洁:“那你怎么办了?”
“你说呢?”简洁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当时那阵势,没办法,我一女的哪儿扛得住啊!所以只能是……”
简洁转过头,两只清澈的眼睛看着骆驼,没再往下说,骆驼淡淡一笑,接下去道:“承认偷钱了,是不?”
“我就知道你猜得出来!”
“嗯,两害相比取其轻,这已经是最大程度的自保了!”
“脏水被泼的太多,就不在乎多一点点少一点点了!”
讲到这里,简洁突然又笑了一声!
“又在笑什么?”骆驼问。
“我笑那些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去,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当时就很想笑,觉得很痛快!”
“还痛快!小偷的罪名坐实了,还好的了你!”
“是,当天就开了批斗大会,我整晚都跪在台上挨批!”
“第二天,那上海知青的钱找到了,原来是她自己记错了地方。卢小涵她们几个知道以后,逼着她出来作证,才还了我的清白。”
“秦大队他们又怎么说?”骆驼问道。
“他说宿舍里又不是第一次丢东西,这次不是我,以前的说的清楚吗!后来就不提这事,不了了之了。”
“王八蛋!”骆驼咬牙骂道:“姓秦的应该烧高香,亏得他走得早躲开我了!不然的话,我真得跟他好好儿玩儿玩儿!不能整的他家破人亡,也要弄他个身败名裂!”
“听说就是因为你调到十九连,他才甩手不干,回老家的呀!”
“算他聪明,跑得快!”
“骆驼你说,”简洁仰起头问骆驼:“为什么每次我被批被骂被欺辱的时候,那些人怎么都那么高兴啊?像捡了钱一样!”
嘴上在问骆驼,自己也皱着眉头在想。
“为什么秦大队每次修理我的时候,总是显得无比地激动,两眼直瞪瞪的,大口喘着粗气,表情也特别地狰狞恐怖!每当我想起他吓人的样子我就浑身哆嗦,怕得要死!”
“有病!丫就是一疯子!变态狂!”
骆驼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人们都怎么了?他无法对简洁作出回答,也无法对自己作出解释。
如果换一个角度和身份介入到这个事件之中,自己会怎样?还会坚持现在的立场吗?是不是也会事不关己麻木不仁?甚至随波逐流助纣为虐?

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样默默地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简洁轻轻挽住了骆驼的臂。
沉默了一会儿,骆驼问:“难为你一个女孩子,吃苦受罪又被欺辱,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真的难以想象!”
“不是那么糟糕,”简洁说道:“那次事情以后没多久,大黑驴来了,给连长和指导员带了好多礼品,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那个哈尔滨的大流氓?他怎么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啊!秦大队说过,连队里有他的奸细!”
“哈哈哈!有探子!”骆驼想,保不齐这两天的事儿,早晚也会让这位人物儿知道!
“打那儿开始,连长和指导员心照不宣,都不再刻意地无事生非找茬儿整治我了,但别人欺负我他们也不管!再后来秦大队和指导员先后调走了。”
“本想日子过得就不那么紧张了吧,可是底子打在那儿了,谁想踩都能过来踩巴两脚,也就有了逼你处对象啊,挂马子什么的事,还有就是和大家的关系,怎么也处理不好,索性就完全看淡这一切,无所谓了。”
“谁让我长得那么好看呢!”简洁声音中,带有一丝酸楚,一丝无奈。

听简洁在那里自言自语似地说的这些话,句句像刀子一样戳进骆驼的心里,一个女孩子,年仅十几岁就孤身一人远离父母亲人,来到这儿,这个荆棘丛生步步险恶的江湖,面对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人。
简洁转过头来,脸上带着苦涩的笑。
“在哈尔滨还有一个大流氓等着我呢,你还敢挂我?”
这只是一个赌约!
骆驼无法想象,当简洁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以后,会是怎样。
见骆驼没有回答,简洁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只是希望有人信任我,保护我,让我不再受冤枉,被歧视而已。”
沉吟片刻,简洁问骆驼:“你知道帕修斯吗?”
“是不是希腊神话里的那个英雄?”
“对,就是他解救了安德洛美达,那个被捆绑在山岩上的女孩儿。”
“嗯。”骆驼没有回答。
骆驼听过这个故事,到最后,英雄帕修斯娶了国王的女儿安德洛美达。
骆驼明白简洁的暗示,但是,骆驼无法回答。

简洁一夜未眠。
周围人对自己态度的突然改善,让她感到有些害怕,她怕这一切改变都不是真的,害怕这些改变不会长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变了回去。
这种恐惧,使她对骆驼不得不产生了一种依赖,骆驼的存在才会让她感到安全。
她本来可以过得很平静,虽然屡被欺凌但也习以为常,只待到欺侮她已经变得无趣,久而久之被人淡忘,她便可平平淡淡地生活。
可是这苟且的平静,却被一个无聊的赌约打碎,把她更深地拖入苦海。

上午,到场院来送水的是炊事班的老董,她说骆驼有事过不来。
中午,简洁很早就到食堂等候,却不见骆驼来打饭。
一直到晚饭过后,也不见骆驼的踪影。
有人告诉她男生宿舍打赌的事儿,但是她仍坚定地相信骆驼,绝不会为二十元的赌资,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如果说这只是帮强扶弱的侠义行为,那昨晚的压马路,等于是向大家公然宣称我俩好了,又说明了什么呢?
真的是要挂马子,想占便宜吗?
不是!昨天挽了他的手臂,他却也没有丝毫过分的举动,连手都没有碰一下。
他一定是真的喜欢我才会这样的,简洁这样认定。

见薛六儿正从外边回来,简洁便托他约骆驼叫出来说话。
陷入混乱情绪的骆驼,已经纠结了一天,也无法决定如何处理目前的纠葛。
说赌约,当昨晚踏上那条路之时,已经是赢了。
对马老做出的承诺,已经履行,影响之大超出预期。
所谓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心理追求,也得到了满足。
但是骆驼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像是背上了一座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动弹不得。
简洁期待的眼神,总是不断地闪现,挥之不去。

听到薛六儿传话,说简洁正在外面等,骆驼的心一下紧张起来。
再一次走到这条路上,骆驼和简洁都没有作声,默默地走了一段,骆驼下定决心,开口言道:“其实,我们宿舍里打赌来着……”
“我知道啊,他们说是因为你们男宿舍打赌,你才来找我的,可是我不信!我知道你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我好!”
“怎么会这么想?”
“这么一来,我就成了被你欺骗被你伤害的人了,大家虽然会嘲笑我,但不会认为是我勾引了你而恨我了!你为了保护我才把你自己扮成一个坏蛋的,对不对?”
如此单纯善良的女孩儿,相信了一个人,就会对他敞开心扉毫不设防。
骆驼眼泪差点儿冒出来,心里面充满了愧疚,真的不忍再骗她了!
要么告诉她,自己就是一卑鄙无耻龌龊下流玩弄感情毫无人性的混蛋!
要么干脆,--不管别人怎么说,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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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10 21:44: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章
设套路马猴折戟
学月老骆驼牵绳

秋红兵回来了,给骆驼带回来他一直想要的《词源》。李慧琴多嘴,告诉秋红兵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了发生的事。
听李慧琴说的话,秋红兵先是一愣,然后很快脸上就恢复了平静,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很平静地说:“那挺好啊!”
说着,把那本刚拿出来的《词源》,又放回到箱子中。

几天过去了,秋红兵和骆驼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形同陌路。
就在这几天里,秋红兵通过不同的渠道,以及别人有意无意地透露,了解到在自己探亲假的这一段时间里,连里发生的有关事情。
凭心而论,没有人说骆驼的不是,相反全都是赞扬。
得知真正的原因,除了同情简洁,佩服骆驼之外,秋红兵并没有任何失落的感觉。
只有李慧琴特别为秋红兵鸣不平。
“凭什么把骆驼让给简洁,她配吗?他跟你压过马路了,又跟简洁那种人一块儿压马路,要是我,我忍不了!”
见秋红兵不说话,李慧琴又说道:“不就是打了一个赌吗,怎么还弄出真事来了。”
“无聊!”秋红兵转身离去。

简洁这几天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秋红兵,几次想向前与她搭话,都被她冷漠和无视的态度挡了回来,直到有一天,宿舍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简洁才怯生生的上前搭讪。
“红兵,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不必了,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说的。”
“关于骆驼的。”
“骆驼?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和她……”
“你和他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你没有必要跟我说!”
“我想咱们之间……”
“咱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咱们也不是同一类人,爱好追求世界观都完全不一样,所以没有共同语言!”
见简洁还想说话,秋红兵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
“和你这种人说话我都感觉到反胃,请你离开我远一点!”

这时,卢小涵和李慧琴恰巧回到屋里,听到秋红兵这么说简洁,卢小涵感觉到很刺耳,对秋红兵说道:“秋红兵,有话说话,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吧!”
“我不想和这种人说话,是她自己找上我的,是她自取其辱!”秋红兵回道。
“她是哪种人?你又是哪种人?你比她牛在哪儿了,又高在哪儿了?”
李慧琴站在秋红兵一边,说道:“她就是一个贱人,烂人!非让我说出来吗?”
对李慧琴,卢小涵可不像对秋红兵那么客气。
“你丫傻笔吧?自己长没长脑子?听风就是雨,那种信口雌黄的事儿,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二逼货!”
一不留神,连着秋红兵一起骂了!
“话糙理不糙,自己想去吧!”卢小涵觉得不妥,又找补了一句。
经过卢小涵这一骂,秋红兵头脑似乎清醒了许多,她对卢小涵原本印象就很好,平时也算是说得来的朋友,所以并不在意这恶毒的语言。

其实秋红兵也知道,过去传闻的好多事情,简洁都是被冤枉的。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给简洁好脸,她认为,无风不起浪,很多麻烦毕竟是因她而起,何况据说她在哈尔滨也不是什么好鸟。
就这样,秋红兵与骆驼的互不往来,僵持了有十几天。

这天,马猴儿又在周末时来连队看望秋红兵了,见她有些情绪低落,便问她为什么如此沮丧,是不是骆驼还在纠缠她?
秋红兵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头,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骆驼之间的事情?”
“我是听你姐说的,你姐说,让我经常过来看看你,帮助你摆脱了他的纠缠。”
秋红兵的二姐秋红卫在外地当兵,家里的六个兄弟姐妹当中,秋红兵和二姐的关系最好。
确实,在写给二姐的信中,秋红兵提到过骆驼的事情,但只是说这个人很有意思,并没有表示自己喜欢她呀,怎么马猴儿会这么说呢?
“你是不是去找过骆驼了?”秋红兵问。
“我找他?他那样的人不值得我去和他谈话,他根本配不上。”马猴儿表示对骆驼不屑一顾。
“从家庭出身来讲,门不当户不对,从个人素质来讲,他是一个社会混混儿,既没有志向和理想,也不懂信仰和抱负,这种行尸走肉,不应该是我们这些革命后代的朋友!”
这话,秋红兵听着怎么那么熟悉?
她想起来,昨天刚刚接到二姐的来信,信上就是这么写的,几乎一字不差。
家姐在信中再次问到她和骆驼的关系,和马猴儿的口吻是一致的,并且说,她最近遇到的一个老同学,对秋红兵很有感觉,那人家是副部级,本人也是党员,目前正在基层挂职锻炼,以后前途无量,家姐希望她,好好的考虑一下,和骆驼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
员,目前正在基层挂职锻炼,以后前途无量,和骆驼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家姐希望她好好的考虑一下。
秋红兵感觉很奇怪,家姐和马猴儿所说的话简直如出一辙,再回想了到这次在北京的时候,父母也曾隐隐约约的问过自己的个人感情问题,当时自己说还没有考虑,就这样搪塞过去了。

秋红兵觉得,马猴儿、家姐和自己的父母,好像是合起来做了一个局,背着自己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堂,而且这个名堂和自己与骆驼的关系有关。
骆驼突然转变对自己的态度,更加坚定了秋红兵要把事情搞清楚的决心。

等到马猴儿走后,秋红兵回宿舍打开箱子,拿出那本买给骆驼的《词源》,来到水房。
骆驼正忙着往锅炉里加水,先要摇着辘辘把水从井里打上来,然后站到凳子上往锅炉上方的漏斗里一桶一桶地倒进去。
见到秋红兵朝自己走过来,骆驼低下头,依旧干着自己的活儿。
秋红兵也没有说话,直接到井边摇起了辘轳,把水打上来之后倒进水桶,骆驼见状也没有拒绝,拎起水桶往锅炉里灌,两个人配合得很默契,很快就把锅炉灌满。
二人把手擦干,秋红兵回手拿过来一个纸袋交给骆驼,骆驼打开一看,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词源》,顿时高兴起来。
“谢谢,太谢谢你了!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你以前说过的。”
“没想到我说过一次你就记住了,挺贵的,七、八(七八)块呢,我给你拿钱去。”骆驼转身要走。
“不用了,我送给你的。”
秋红兵这么一说,骆驼拿着书站在那,手足无措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把火挑开先烧着,咱们走走吧!”秋红兵建议。
骆驼知道,秋红兵这肯定是要查问事情的端由,可这又该怎么说呢?肯定不能出卖老一号的。
“真的很对不起,我……”
“你能不能以后不那么无聊,用别人的尊严去打赌,恶不恶心,本来人家就挺不容易的,你还要去伤害人家,这样做很不道德你知道吗?”
“开始只是打赌,后来我就真的有点儿……”
“打抱不平是吗?这件事情我觉得你做的对,但是要适可而止,对某些人,给他们一些教训和警告,是必要的,但是最终还是要靠组织来解决最根本的问题,而不是靠拳头!”
“我知道!”
“该嘱咐你的我全对你说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秋红兵问骆驼道。
“有啊,就是我觉得,以前我对你,对你有那么一点算是非分之想吧,给你造成了很多的负面影响,我真的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今后你放心,我已经放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而且我会想办法为你澄清为你挽回影响,毕竟你从来没有答应过我什么,我却闹得满城风雨,是我不知道深浅,郑重地说一句,对不起!”
“是不是我姐给你写信了?”
“没有,谁也没给我写过信,只是在你走以后我沉下心来仔细地思考了一遍,觉得我这样大肆张扬的做法,实在是太恶劣了。”
见骆驼一口咬定没有受到外界的压力或影响,秋红兵只好作罢。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再问你了,我只希望,你若是喜欢简洁,就拿出真心对人家好。”
“但是,如果你不是真爱的话,我劝你不要再祸害别人的感情和自尊了,对于她来讲,这会是另一种形式的伤害和践踏。”
说完这些话,秋红兵自顾自地走了,把骆驼晾在了那里。

远远地,简洁看到了这一切,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和不安。
秋红兵回来后,简洁面对强势的她产生了强烈地压迫感,她寄希望于骆驼的支持和保护,但却没有得到。

反之,和骆驼谈过以后,秋红兵并没有觉得情绪上受到什么影响,因为从打与骆驼相识到交往,秋红兵从来都不认为其中有什么个人感情可言。
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到小学毕业,秋红兵都是在干部子弟学校住校,每周回到家里,大部分时间的活动范围又仅限于机关大院,基本上没有接触过社会,更不要说去接触下层社会,去认识骆驼这种“胡同串子”。
与骆驼的相识,就好像打开了一扇窗,让秋红兵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出于对骆驼这类人的好奇,同时也羡慕这些人的无拘无束,放荡不羁,她逐渐放开戒备心理,接近骆驼。
这是因为,在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一副古道热肠,侠肝义胆,就看这个人能不能像骆驼一样地轻狂随性,一样地快意恩仇而已。
秋红兵就不能,她那种高高在上的骄傲,正统感和自尊心,把她牢牢地禁锢住,不得越雷池一步。
她所缺乏的东西,都可以在骆驼的身上感受到,这也许就是骆驼吸引她的部分原因吧。

接下来的日子,骆驼对秋红兵和简洁两个人,成了一个微妙的等距关系,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出办法去梳理这团乱麻。
秋红兵很讨厌骆驼的这个态度,她觉得自己卷入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当中,是一种羞辱。
她向简洁做了明确而简短地表态,自己与骆驼仅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简洁当然希望秋红兵的话是真的,但是秋红兵冰冷的态度又使简洁留有一些怀疑,看骆驼对二人都是不冷不热的,简洁更不敢去轻易打扰。
这种状态持续着,就像被封冻了的池塘,没有一丝涟漪,也没有一丝改变。
最终打破这个局面的,是马猴儿。

马猴这次来,除了带了一些学习资料以外,还特意对秋红兵在与骆驼关系上最后的选择表示夸赞,说果断中止与那厮的来往,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马猴儿还结结巴巴地表诉了自己的衷肠。
他背书一样地表白,秋红兵一听就知道,这是姐姐秋红卫以前收到过的情书里的段落,因为实在太感人,秋红兵记得很清楚。
可以确定,姐姐是在帮马猴儿。
从与马猴儿的聊天当中,秋红兵还听出来,对连里最近发生的事儿,以及自己与骆驼目前的关系状况,马猴儿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呢?
经过秋红兵有意地向马猴儿示好,慢慢地引导套他的话,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姐姐和马猴儿一起做的一个局。
自上而下,姐姐借父母的名义请求组织出面,联系到兵团这边的相应组织机构,才有了老一号亲自找骆驼谈话,起到了抽刀断水的作用。
自下而上,马猴儿与连队基层领导建立联系,随时打探秋红兵的动态,汇报给秋红卫,再接受秋红卫的指令。
气坏了!
一切一切,都是姐姐和马猴儿的安排以及父母的默许,这反倒激起秋红兵强烈的逆反心理。

疾言厉色地赶走了马猴儿,秋红兵又立马找到简洁。
简洁见秋红兵神色不对,便也冷下了面孔。
“和你男朋友吵架了?”简洁问道。
“谁是我的男朋友?”
“就是老来看你的那个军人啊!”
“你哪只眼睛看出他是我男朋友了?”
“这还用看吗?全连都知道!”
“谁给我散布的谣言!”
“刘指都说了,说你俩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刘指说的?
他怎么知道?
这回可找到马猴儿在连里安的钉子了。
“哼,奸细!”秋红兵暗自骂道。
见简洁正满腹狐疑地看着自己,秋红兵赶紧舒缓下情绪,拿出最诚恳的态度,拉简洁一起坐下来。
“简洁,以前对你有误解,所以对你的态度始终都不太好,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不用不用!”简洁忙摆手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所有人都那么说我,谁能分得出真假来。”
“我知道这几年你受了不少的苦……”
“红兵”简洁打断了秋红兵的话,说道:“你先听我说几句行吗?”
秋红兵示意简洁说下去。
“我和骆驼不合适,我被折腾怕了,要找就找一个谨小慎微,不招灾不惹事儿的老实人,他太活分了,我受不了担惊受怕过日子。”
“他也不会喜欢我这样的,我和他不会有结果,也从来没打算有结果。”
“他对你有心,我要对你说的话就是,他帮助过我,我希望他能和自己稀罕的人在一起。”
“你是不是稀罕他我说了不算,我只是告诉你,他是一个好人,值得你稀罕。”

骆驼和秋红兵又和好了。秋红兵对骆驼坦言,只是互相进一步加深了解,是不是搞对象,看发展。
马猴儿被秋红兵的姐姐给臭骂了一顿,本来设计好了的一盘棋,被这臭棋篓子给下得一败涂地。
组织上不是没有给予帮助,团、连两级干部都出马了,怪就怪马猴儿这张破嘴没把门儿的,三句两句就让秋红兵把实话套了出来。
骆驼和秋红兵,对简洁都怀有很深的歉意,虽然简洁是主动退出的,虽然秋红兵没有给简洁任何的压力,也没有和骆驼确立关系,但是这事件的离奇发展,本身就是对简洁的又一次伤害。
“她不喜欢你这样的,她说她喜欢一个心眼儿好、会做饭、老实巴交,最好有点儿胖的那种。”秋红兵正在对骆驼适时进行思想渗透。
“我当然知道了,像她这样的,确实是应该找一个能把她捧在手心儿里,对她万般宠爱的人,反正我是做不到。”
“对谁都做不到?”秋红兵狡黠地问。
从秋红兵的话中,骆驼似乎嗅出一股危险的味道。
“我是说,我这个人比较粗心嘛。”
“你是说,你要是把粗心这毛病改了,就能做得到了吗?”
敏感话题,需谨慎应对。
立马转移话题!
“你刚才说什么?她想找一会做饭的,我正好有一兄弟,人老实,做饭好吃,微胖,要不我叫过来咱们看看?”
“靠谱吗?”秋红兵问。
果然被带出来了,女人还是好对付。

骆驼给厨子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电话中没说有什么事,只是说让他尽快地过来。
厨子请了假,骑着自行车赶过来,到十九连的时候连里正好该收工了。
骆驼拉着厨子,来到从场院回宿舍的那条路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等。
“我说你什么意思呀,我大老远蹬着车过来,连口水你都不给我喝,把我带这儿干嘛来了?”厨子不满地说。
“急什么,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场院排收工回来,当简洁经过的时候,骆驼叫了一声:“简洁!”
简洁停下脚步,见骆驼身边有一个陌生人,低下头轻声道问:“有啥事吗?”
“我让鲁汉给你带两副手套过去,她给你了吗?”
“小涵昨天就把手套给我了,你不是知道吗?”
“哦哦,我怎么给忘了呢!”
“你搁这儿干啥呢?”简洁问道。
“我哥们儿看我来了,我带他溜达溜达。”
见骆驼没有别的事情,简洁又看了一眼厨子,便回宿舍去了。
“这妞儿盘儿真亮!”
厨子死盯着简洁的背影。
“啧啧,条儿也顺,骆驼你是怎么勾搭上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秋红兵的好朋友。”
“秋红兵?就从咱们连调武装连的那个?倍儿左的那个!”
“是啊,现在她又调十九连来了,炊事班长。”
“完了你骆驼,那小疯婆子可是你的克星,甩都甩不掉,还追过来了!”
“我跟她现在还成,她现在也不那么……”
“这女的有对象吗?”厨子显然对秋红兵的事不感兴趣,直奔骆驼设定的主题。

那边,秋红兵和简洁也相谈甚欢,好像也挺顺利。
得知简洁喜欢会做饭的,厨子连夜赶了回去,第二天中午之前,带来了他亲手做的“粉蒸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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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1 00:31: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前后章节里,简洁这个人物形象纷呈异彩,给读者的联想太多感受太深。

  网络上已经把“社会底层”这个词用到泛滥,试问,在那个年代和连队的环境里,还有比简洁这个“被侮辱和被损害的人”更“底层”吗?
  对一切伤害 ,她已经漠然了,觉得 “脏水被泼的太多,就不在乎多一点点少一点点了!”

  可她始终想整明白一个道理,是谁在伤害她?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那么多人,尤其是同连队同宿舍的战友或同乡都相信那些传言?为什么在秦大队组织全连人在大操场上批斗她逼她承认偷了钱,却没有一个人出来为她说句话,甚至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当简洁屈从地认可偷了钱,那些人却为没看到简洁继续脱下去而“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简洁从来没和任何人说那么多话,边走边谈的“压马路”,让她感觉到骆驼是个能够理解她,可以依靠的、甚至将来能托付一生的人。

  眼里看不得违天悖理的骆驼此时除了愤慨、骂人、想打人,也陷入了迷茫:
  “骆驼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人们都怎么了?他无法对简洁作出回答,也无法对自己作出解释。
   如果换一个角度和身份介入到这个事件之中,自己会怎样?还会坚持现在的立场吗?是不是也会事不关己麻木不仁?甚至随波逐流助纣为虐?”
   前一段话表达了骆驼迷茫,那时候天天讲树立正确的世界观,可谁告诉我们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越来越好”的现实,让骆驼惊叹“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人们都怎么了?”。
  后一段话中“角色置换”式的自问,却带出了“自省”的意思。
    简洁固然是这一章的主角,可骆驼是小说的主角,这样深刻的“自问自省”,给了骆驼,作者意在突出骆驼这条主线。骆驼和所有的知青一样,读书不多,刚踏入社会,他对世间对人生的认识,是在下乡后遭遇的一系列事件中慢慢充分起来的。这一章里,作者对骆驼的安排是得当的。

  读小说至此,土豆想,如果时空可以倒错,喜欢读书的简洁和爱思考问题的骆驼会在一本心理学教科书关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表述里,得以解脱。
   谁在伤害他们,谁是受害者?受害者和施害者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人人互害的黑暗年代释放出了人本性中的恶。假如黑暗再次降临,秦大队、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墙倒众人推的推手,从众的、麻木的,会不会就是你,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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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1 11:52:50 | 显示全部楼层
越读越觉得骆驼像金庸小说里的人物,行侠仗义,执剑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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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1 13:15:09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稿码字是个苦活,苦夏里更苦。
苏放歇歇气,慢慢整。


张兰淑、秋红兵、简洁。
事不过三。
后面,苏放是不是安排骆驼“收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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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3 19:31:50 | 显示全部楼层
岁月无情人有情,
多少曾经沁心凝。
人性存含有魔力,
静待故事洗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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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4 20: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坐着快马一路追骆,在眼睛模糊之前,终于巡着骆驼的脚印在黑土地的兵团、镇乡走了一圈,看到了一代知青正气无惧暴孽、正直广结友朋、正义力扶贫弱的豪气、豪迈和豪魄,小说淋漓尽致的刻画了那个年代的社会风气、场面的披神行污、知青的艰难经历、凡尘的狡诘善良,让人心颤、心痛、心寒,好在小说在揭露不公不平的同时宣扬了年轻一代(现在大都已经奔七奔八)向上、向善、向好的屯垦北疆的心愿,真的很过瘾,可惜意犹未尽,感觉骆驼还有很多经历要述之于人。
    期盼!                  --网友景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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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4 20: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韩荣杰 于 2022-7-24 20:19 编辑
老土豆 发表于 2022-7-11 00:31
第四十五前后章节里,简洁这个人物形象纷呈异彩,给读者的联想太多感受太深。
  网络上已经把“社会底层” ...

灵魂之问

骆驼似应把简洁的遭遇向厨子说清楚,如果厨子能从骆驼这里听到这些遭遇,会更加同情简洁,与从他人口中得知,效果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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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25 09:51:02 | 显示全部楼层
韩荣杰 发表于 2022-7-24 20:15
灵魂之问

骆驼似应把简洁的遭遇向厨子说清楚,如果厨子能从骆驼这里听到这些遭遇,会更加同情简洁,与 ...

唉,都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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