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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唱（243）
老姜的歌 窦忠强
老姜走了，土豆难过了好几天，回想起从前很多很多，今天说说他唱歌的事。
含苞欲放的花
小姜下乡时和小土豆一样，年龄不足二八。他们那一小拨三女一男是4月到的。见到晚三个月来的20多位小同乡，小姜好动、不羁、好美、爱唱的天性自然地激发放大出来了。
1966年下乡时，“知青”这个词还没诞生，都叫我们“小青年”。
小青年们住在上冻前突击盖起来的宿舍里（含连部房往前数第三栋），小姜、福成和小豆、燕双等人经常合伙买来猪肉罐头、水果罐头和白酒色酒啥的，福成吹笛子、土豆吹口琴，小姜唱歌。小姜爱唱的都是些抒情的外国歌，像喀秋莎、三套车、小路、含苞欲放的花、拉兹之歌……。这些《外国名歌200首》里的歌曲，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边城哈尔滨也传唱流行。后来，这些歌曲不让唱了，说是资产阶级的靡靡之音。“大革文化命”兴起，全国上下在“横扫一切”，谁还敢唱这些歌呢？
小姜就敢。
名山农场位于偏远的黑龙江边境地区，四连又是个刚成立的武装连队，人员以130多名刚从沈阳军区复转来的“六六三”老兵和哈市小青年为主。按中央军委文件，连队不搞“四大”，也不参与农场的运动，“革命”的味道不浓。小青年们喝点酒、唱个歌，女青年和复转军人谈谈对象啥的，领导们没那么敏感。
宿舍这趟房的天棚还没抹灰浆，墙那边是“六六三”老兵韩兴福新婚之家，各户之间不隔音，两边有点啥动静，听得真真亮亮。
那一天，可能是八月十五，这边吃着喝着又吹又唱，那屋的小两口不但不厌烦，老韩和姣小美丽的大连新媳妇也跟着唱起来，尤其是那首“含苞欲放的花”，小姜领唱，两边人竟然整出个小合唱，一遍又一遍......
你含苞欲放的花 一旦盛开更美丽 你含苞欲放的花 盛开更美丽 只有在我的花园里 才能找到你 只有在我的花园里 才能找到你 来吧快来吧 我的那玫瑰花 你快过来呀 来吧快来吧 我的那玫瑰花 你快过来呀 ......
歌声穿过横木方和纵灰条编织的网格，迎着屋顶瓦片间透过的光亮，飘向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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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奴
快乐童年
如今一去不回还
亲爱朋友
已离开家园
离开人间到那天上的乐园
我听见他们轻声把我呼唤
我来了 我来了
我已年老背又弯
我听见他们轻声把我呼唤
为何哭泣
如今我不应忧伤
为何叹息
朋友不能终相见
为何悲痛
亲人去世已多年
我听见他们轻声把我呼唤
我来了 我来了
我已年老背又弯
我听见他们轻声把我呼唤 ......
有一年回哈在歌厅唱歌，老姜自己点唱了这首《老黑奴》，他可以不看屏幕上的歌词，却能准确把握地曲调、节奏。尤其是结尾那句“我听见他们轻声把我呼唤”，前一个“我”字，轻飘带过，后一个“我”，短促滑音，突出并不出高音；“呼唤”二字，弱下来，慢下来，幽怨又悠远，绝妙极了。老姜把作者远离故乡又失去亲人的伤感、悲苍和希望完全融入到了演唱中，也感染了在场的所有荒友。
多么熟悉又遥远的乐曲，土豆马上回想起，下乡那前儿小姜经常哼唱的一首歌好像就是这个调调，问他，他只点点头，好像人还没从歌曲走出来。从小姜到老姜，坎坎绊绊一生世，晚年用他那老年烟嗓音再唱老黑奴，这何尝不是在演绎他自己呢？
老姜来北京，土豆自然要约些人唱歌。我点了“老黑奴”，想听他唱。老姜说，因为治疗深度“打呼噜”，嗓子做了个不成功的手术，沙士比哑了，完犊子了。不过，老姜推荐土豆唱这歌。
土豆想好了，以后再去歌厅，“老黑奴”是必唱的歌曲，它会让土豆念想起一块从北大荒走出来的老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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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姜振泽唱歌，土豆有心得： 唱歌是一件享受自由，感觉自在，释放自我的过程。 2022年3月24日
歌曲：含苞欲放的花
歌曲《老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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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3-24 22:09:08
楼主
发表于 2022-3-26 18:24: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