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光

许国庆

少年时光
蔡金玉

    少年时光是美好的，更是难忘的。中学上了不到一年，就赶上WG，学校去不成了，家门口一般儿大的我们，于是就滚在了一起，几个玩伴形影不离，今天去钓鱼，明天去捉螃蟹，开心的玩着。实在无聊了，就抱着足球，找个场地和别校孩子踢球去。傍晚，夕阳的余晖渐渐的消逝淡去。我们也会坐在大树下或路灯旁，听老爷爷讲那过去的故事。我们聚精会神听得津津有味，故亊有趣的情节，有时会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全然不顾蚊虫叮咬。感觉我们少年时光每一天过的都很充实无忧无虑，小伙伴们每天喜喜哈哈，不觉得生活的单调和寂寞。就连相互称呼也全是外号，喊起来得心应手，好像外号就是名子，显得更加亲切。如：老扁、秃子、二盖、帮壳......老爸把姓和外号传给了我，外号好像就是我们本人的名字。
   天津地处九河下稍，塘沽又是海河入海口，四面环水，水网纵横。南面是海河，东面是渤海 ，西面和北面是大小河沟和河流，这些河沟水面就成了我们少年时光欢乐的天地。
    记得有一天，有人提议要去新河船厂海河对岸捉螃蟹去，大家一听都很高兴。回家拿个小布袋，一路有说有笑到了河边，把衣服脱在停靠河边的船舱里，跳在水里快乐嘻戏游玩着，有时还从船上往河里变着花样跳下去，像下饺子一个接一个，溅起很高浪花。正玩在兴头上，这时看天边有黑云了，有人提醒着：那边有黑云，咱快去捉螃蟹去吧，别等下雨再去。大家回到船舱里拿上布袋子，跳下水向对岸游去。
    海河比黑龙江窄点，一袋烟功夫到了对岸，顾不得说话赶快钻进稻田捉起螃蟹来。蚊子嗡嗡叫着，青蛙瞪着眼晴望着我们，几个人全然不顾。半个时辰，一声炸雷在上方响起，刹时电闪雷鸣，惊得我们张大了嘴。天，真是孩儿脸呀说变就变。电闪刚过，大风夹杂着大雨就到了，风吹得我们身上冷嗖嗖的，起伏的稻子在摇曳着，闪电中的大雨，把我们个个浇的像落水的鸡。大家赶紧聚拢在一起，商量趁风和雨还小，咱赶紧游回去吧，再晚天就黑了，过河会有危险。来到河边向对岸望去，眼前一片烟雨蒙蒙，已看不清船只，只看见船厂模糊的大塔吊，在那高高地竖着。大家各自把装螃蟹的布袋收拾好，用嘴咬着，依次下水向对岸游去。到了河中间，风越刮越大，顷盆大雨下着，浇得我们感觉喘不过气来，望望四周，天水相连黑压压的，好吓人。混浊的河水翻滚着，咆哮的大风掀起的浪头，一会儿把我们抛向浪尖，一会儿又把我们推向浪底。我们相互招呼着鼓励着，奋力掙扎着向对岸游去。码头离我们已经很近了，船的轮廓呈现在眼前，惊喜之余我们来了精神，游到舷梯旁爬上了甲板。到了船上，人像散了架子样，一个个顺势躺在甲板上，喘着粗气。休息片刻，稍稍缓过劲来，在船上洗完澡。这时风和雨小了许多，赶快回家吧，别叫父母惦记着，大家心里有着共鸣。几个人拖着疲倦的身子，消失在风雨中。
   虽然过去了许多年，少年时雨中游海河的遭遇就象梦魇挥之不去，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我们家住在新河船厂北面的船厂家属宿舍，二层小楼共20户人家。都是厂里职工，所以邻里之间和睦相处，毫无顾忌，不像现在一个楼门住着都不说话，老死不相往来。那时的清晨，推开房门和窗户，不断传出来邻里间买菜召唤声和督促孩子上学的提醒，邻里间体现的是一种祥和、豁达、和谐的关系，生活在这里会让你感受到人和人之间的信任。
    在我家旁边有一处锅炉房，是新河船厂附属车间。车间里有三台一吨锅炉，供单身宿舍、夜班宿舍、职工食堂还有职工浴室用汽。我们几个小伙伴把锅炉房倒出来的灰渣全包了，检出未烧尽的煤核供家用。当工人师傅把热汽騰腾的灰渣推出来后，我们急忙围上去，先用筛子把灰渣筛一遍，除去焦瘤剩下的是煤核了，有几个人分成几人小堆，一人一份。
    在寒冷寂静和明月皎洁的夜晚，为了晚上的收获，我们常常守候在锅炉房外 ，相互依偎缩倦在带有余温的软水箱下，谈天说地和闲聊新闻。时尔会大声争吵，时尔又静坐冥思，耐心等着锅炉房的灰渣，有时等完这最后一炉已经是午夜了。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与磨合，我们和烧炉师傅、浴室师傅都混熟了，彼此没了陌生和约束，空闲时大家会一起绘声绘色交谈着。有时工人清炉时，还会多给我们留下些带有煤核的灰渣。为了感谢他们，有时我们也主动帮助推煤和清灰。最后我们也都学会了烧锅炉，像工人师傅一样烧起炉来。时间长了，我们自然成了锅炉房里的常客，门口闲人免进的提示，对于我们来说如同虚设。
    每天晚上我们还进浴室，帮工人师傅干活，帮他们刷洗池子、往池子里放水、把拖鞋放整齐。几个人大呼小叫一会儿就把活干完了，然后再美美地冲个澡，有时白天也去洗。
    我们按部就班地生活着，日子像河水一样流淌不息，有时平稳流淌，有时怱怱而过流向远方。少年时光飞速逝去，上山下乡高潮兴起，老三届响应祖国召唤离开家，陆陆续续加入下乡潮流中，有的去插队，有的是回乡，有的去了兵团，小伙伴们也分散在四面八方，同时也带走了少年时光。
    我们就像是河边的草，风来时摇晃看，无风时沉默着，心里充滿了迷茫和怅惆。夜深人静，有多少个仲夏之夜，遥望深邃的夜空，数点着璀璨的繁星，祈祷着我们美好的未来。

                        2021年5月31日

许国庆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在这个节日里读到老蔡的《少年时光》自然想起少年时代。
        我们刚刚踏进中学校门，本想多学点知识，充实求知的渴望，可入学不到一年，学校就停课了。那时身边没人指点，自己又缺少悟性，心里一片茫然。少年时光，天性使然，玩成了唯一兴趣。如老蔡文中所言：今天钓鱼，明天捉蟹，下河洗澡，踢球比赛，无忧无虑还是很快乐的，当然抽空帮家里干点活也在其中，像老蔡几个小伙伴一块独霸人家锅炉房的煤渣一样，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在玩中欢乐是不言而喻的，损失却是无形的，最重要的消逝了大好的学习时光，荒疏了学业。当顶着“知识青年”的头衔到北大荒时，才感觉知识库存的空荡，写封家信脑子里连个贴切的词语都搜刮不出来。当领悟“书到用时方恨少”时，已是十年后了。
​         古稀之年庆祝儿童节，老顽童借此回忆少年时光也美好的，心里也还有种甜密的滋味。
                     2021年6月1日

颜逸卿

    《少年时光》叙述那个年代的故事，雨中横渡海河扣人心弦。

张博览

颜逸卿 发表于 2021-6-1 11:13
《少年时光》叙述那个年代的故事，雨中横渡海河扣人心弦。

少年时光时年少，
闹空思变思空闹。
霜鬓回眸回鬓霜，
笑谈曾经曾谈笑。

云淡风清

少年时光读来倍感亲切，少年时代的点点滴滴跃然纸上，雨中横渡海河，读起来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

许国庆

       多谢颜老师、张老师、云淡风清大姐的关注和点评，我不会在家园发贴，只能由许国庆代转发。再次感谢！                                                                       蔡金玉
                   2021.6.6

第二故乡的我

许国庆 发表于 2021-6-7 08:42
多谢颜老师、张老师、云淡风清大姐的关注和点评，我不会在家园发贴，只能由许国庆代转发。再次感谢 ...

我只渡过一次海河，是和刘老师一起渡的海河，海河挺宽的，有遛，必须得斜着才能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