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下了几场雨,不知梨园的情况如何?那天走进梨园已是临近中午时分,来到大铁门前打开门锁却推不开门。就用肩膀使劲撞了一下,铁门被撞开一道缝,用力推开门一看杂草已没脚踝,掩住铁门底部难以打开。 雨后杂草丛生的速度难以想象,每次只要走进那所院子心情就不一样,好像世间所有的事都可以丢在脑后;穿过月亮门步上台阶,忽然感觉一阵凉气袭来,我抬头一看不觉一惊,瞬间脊背冒出冷汗;就在台阶的上端盘着一条大蛇,蛇头抬起舌信伸出老长,样子阴森可怖,我停住脚步,只见那条蛇一动不动只是抬头注视我的举动,如此僵持了一会,我转身去了坡下的厨房。放下书包之后还是心有余悸,想来凭我一人之力对付不了如此之大的蛇;但如果不上台阶进上房屋内取钥匙,院内哪间屋都进不去?因为院内的屋门钥匙都放在一起挂在上房屋内门楣右侧的墙上。 歇息片刻之后,我决定哄走那条蛇实为上策,便取了一个不锈钢饭盆,又拿了一柄长把铁勺,站到坡上向对面的那条蛇敲击起来。这一敲不要紧,瞬间蛇也动起来,伴随其声响舞动颈项甚是欢快,我不觉有些吃惊?又尝试紧三下、慢三下的击打,大蛇颈项律动的精准度超乎想象,我恍然大悟为什么曲牌的名称是“金蛇狂舞”!我索性取来瓷碟和筷子击打小调俗曲,那条蛇的舞姿简直动人魂魄。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坡上。哄走的可能性根本没有!我用手指着那条蛇气急败坏的大声吼起来“你不能呆在那里”!只见那条蛇立刻将头缩进盘中,依然吐出长长的舌信像是搜索着什么?这一举动提示我,好像可以交流!我便站起身来挥动手臂心平气和地说:“你从哪来就回哪去,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我不会伤你、但不能保证别人不会伤你?”我用手指着墙外、那副样子比劝降还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又过了好一阵子,蛇总算开始动弹,它展开长长的躯体向墙角爬去,伸展开的蛇身足有碗口粗,蛇身的黑白花色、色彩鲜亮,从头至尾足有四米多长。我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大的蛇,当我走近墙角时才发现,原来墙体与上房之间有大约一块砖的距离空置,当时没有封死,这一搁就是几年。 蛇的趣闻不胫而走,听当地的村民说一辈子也没见过如此之大的蛇,都说是吉兆!从那时起梨园的所有事情都办得特别顺利。金海夫妇的到来使梨园有了起色,伴随接待能力的到位,接踵而来的是内蒙、东北、云南兵团,以及山西、陕西插队的知情三三两两都过来猎奇,也来体验一回远离京城的休闲。 最先尝试野趣的是十连战友,首先取得联系的人是赵志坚,接着是刘德士、还有保定的王建军,女生通知了王永红、孙庆梅,一周之后聚会成行;周六的上午梨园里里外外停了有十余辆轿车,共计四十余人欢聚在梨园畅述友情。席间人们谈论的都是当年的往事,犹如回到了那个年代,望着对方两鬓斑白的沧桑,记起青春时眉眼间流露出童颜欢笑依然如故。 当晚人们聚在上房以同唱卡拉OK的形式欢聚一堂,无论歌唱的好坏,涌上心头的激情充满怀旧的欣然。除去当天必须要返回的人员,住在梨园的十连战友共计三十多位,仿佛多年之后又相聚在坝头村的感觉,激荡在每个人的心间。 次日清晨早餐过后,我坐上头车带队,车队驶出梨园鱼贯而行直奔水库边而来,车停在坡下绿地间就不能前行了。前面是大面积的滩涂,步行都能踩出两脚泥,但十连的战友们兴致很高,一个个脱掉鞋袜,挽上裤脚来到水边。放眼四望一丛丛芦苇在风中摇曳,水鸟云集在水边,畅想天高水阔的静谧,恰似回到乌梁素海边;一张张合影宣泄出离别重聚的激情,一声声欢笑流露出曾经拥有的豪情。临近中午时分,车队开始返程,就在村口作别,意犹未尽的感觉融入彼此惜别的情怀中,相约再相聚。 之后又来了几位山西插队的知青,还带来渔具,水库严禁垂钓,但在梨园山坡后面就是转山子村,村后有一片水塘可以垂钓,最终还是让几位老哥满载而归。 无巧不成书、巧的是那次窦教授一行十人东北知青来到梨园,是为宝泉岭知青聚会打前站,正遇云南兵团来的六位知青在此度假,其中两位还相识,彼此都认出了对方,难道是巧合?窦教授笑着对我说:“人在地球上走动或传递消息,不超过六次,一定能找到相互关联的人,以及相互关联的事。” “果真如此吗?”我有些质疑。 “被证实的一个概率!”窦教授十分肯定地说。 当时、荒友们行至坡上展望库区的远景,环顾四周的群山,大有心旷神怡的感触。此时、几位云南兵团的兄弟从山坡下来,两拨人相遇在山坡上,走在前面的范钦国一眼认出了荒友团队中的熟人,“你是董涛吧?” “是我,你是?”他诧异地望着对方。 “我是范钦国,住一号,你们家住二号。” “哎呀!自从你家搬迁后,我就再没见过你。”董涛说着握住老范的手唠起了家常。 午餐时、荒友团队安排在上房就餐,而云南兵团的兄弟们就在月亮门一侧的包间内;席间、荒友们端着酒杯步出房门走下台阶,窦教授在前,巴阳、小喇叭、马海莹、刘茂新、柳鸿文等人随后前来敬酒。 “难得一聚,我先敬诸位一杯。”窦教授举起酒杯,饭桌前所有人几乎同时举起酒杯一饮而进;仿佛又回到了那满怀激情的年代里,随即依依举杯相碰相互祝福。此刻,小喇叭向大家说道:“不管我们来自哪个兵团,共同的经历就是知青群体连接在一起的纽带。”她的话音未落,掌声已响成一片。此时此刻人们已沉浸在难以忘怀的蹉跎岁月中感悟那段苍凉人生;恰似重归千里沃野、那激情澎湃东北平原,又像是从岭南涌来的春潮催人奋进,更像是奔涌东流的黄河水融入了河套平原;是回忆、是憧憬、还是畅想,来自东北、云南,乃至内蒙兵团的老知青们齐聚在这小小的梨园中其乐融融。虽说那年的梨花开得较晚,但比往年更加艳丽。 梨园接待了一拨又一拨知青,主要还是为金海夫妇创收,已是年过半百的人啦!依然住在只有公厕的平房内委曲求全。安静下来又想起为王总建房那当子事,想来想去建楼的主体工程还是不能直接承包出去,水泥立柱圈梁所用钢筋的粗细及索套的密度,关系到楼层主体强度,再难也得在眼皮底下完成主体。将所有原料备齐就跑了两趟“庙城建材市场”。 时至八月底,整座楼的主体工程已经竣工,下面要干的活是墙体内外大面积抹灰、铺地砖、抹墙,刮白、吊顶、铺设电线及安装上下水管。但卡里的钱已花去了多一半,能不能托底还是个未知数? 细观整栋楼的格局令人欣慰,二层建筑的主题墙正对梨园正门,如同一座硕大的影壁。其主体结构是钟阔凸余如编钟排序,传统格局中间为主、左右为辅,所以筒瓦上檐之下青砖堆砌出正圆、其内留白,与两侧檐瓦齐平,下设三庭平分题面,中间为明窗内置花窗,两侧留白,为题写楹联所置。毕竟是王总的资产,所以制备素面以待耕耘;上端圆心之内以篆书铭刻一字“龢”,其实此字与当今和字同音同意。甲骨文中之意为同一屋檐下、祖孙三代三张口期盼都有饭吃,所以边立禾苗,示为天下太平;秦统一六国后,秦始皇霸气冲天改写为和,声称大秦帝国能让普天之下每人均有一口粮,彰显天下太平而沿用至今。 这栋楼呈回字形,外面包裹青砖灰瓦四至等分,看上去还是传统风格。其朝向是坐北朝南,正对梨园大门的是东山墙,也称影壁墙。主体上下共计八间,而附属于主体结构之下的回字,又连带一层五间总共十三间,乃取幸运十三之吉,方圆之内五棵梨树与明楼交相辉映。影壁墙左侧二层连檐下接一段实墙,等距中心推出一座门楼,门垛平分左右,上置筒瓦前庭简洁,两立门簪之下是两扇传统木门,隐约可见“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之句铭刻其间,推门而入青石铺地直行靠墙设置一架扶手铁梯,可至二层;侧转便是一楼第一间客房,青石甬道中留一方绿地,窗下一棵年代久远的梨树,其树冠大如伞盖遮满庭院。 主体工程体现出王总的初衷,至于是否认可、那还是个未知数?当务之急是竟快找到包工队完成十多间房的抹灰工程,说它是项工程,一点都不过分,每间房都要里外抹灰,所以包工包料也是前提。先后谈了几家包工队,价钱不合适;最终河北兴隆的包工队中标,以十八万成交。 工头强调必须先交五万定金才能开工,说大面积的外墙需要抹灰,要进统一标号的水泥,要求抹白的地方太多,还要进两车灰膏。既然合同已签,就此履行是表示诚意。工头办事还算麻利,当天就开工了。 有金海夫妇在此省心多了,不用定死在梨园,就是最大的宽松。没想到没过几天,又接到王总打来的电话,说是金海要回北京去看病,梨园这两天就没人盯了。 那天很早我就从北京出发了,从西直门乘火车,到燕落有一站,下坡不用进村,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梨园。因为火车是京郊通勤车,大站小站都要停车,所以太慢,很少有人坐;我临下车时打开手机,才发现“金海”发来的短信,得知我下午能到,上午他们夫妻俩就回京了,说是已经约了号。 梨园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几个民工正在往车里抬人,我以为是出了工伤便紧赶几步奔了过去;问清了缘由,悬着的心才算落下。原来是今儿早上,包工队的瓦工带着一名小工,准备先将墙角内侧墙体留出灰口,早饭后就开始大面积抹墙,没想到瓦工师傅刚刚走到墙山下面,只见墙角处从上至下,倒挂着一条碗口粗的大蛇,扬起颈项张开大嘴口吐舌信向他扑来。瓦工师傅见此场景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那个小工掉头就跑,绊倒在门前的梨树下。 工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扶起小工询问,“出什么事啦?” “蛇、大蛇、特大的蛇!”小工脸都吓白了,用手指着墙角语无伦次地大声呼叫。 工头招呼人抄起一把铁锹就向墙角奔去,众人紧随其后,却什么都没发现,那条大蛇踪迹皆无。当扶起那位瓦工师傅时,依然是人事不知,众人七手八脚,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都无济于事。最终工头发话,“先抬到床上去,没大事、他平时就是胆小,等拉料的车过来后就送他回去。” 所以他们往出抬他时正让我撞见,我走进梨园望着那满地的垃圾,气就不打一处来。顿觉蛇的出现不是什么好兆头,想来工期还未结束,不能立刻打发他们走人。 我刚刚跨进院门,正遇见工头往出走,便把他拉到一边,心平气和地说:“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 “没出事你往外抬人?” “那人天生胆小、被条蛇吓坏了!” “那条大蛇我见过,你不惹他,绝不会伤你,它和人一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听他们叨咕有条蛇。” “你们刚来几天啊!你看看这前院还有下脚的地方吗?满地的塑料袋、到处是垃圾,别说蛇会急眼,就连蚂蚁都得往你床上爬?先别干别的啦!你们进院子时什么样,就恢复成什么样。”话音未落,我转身离去。 次日清晨,我起的很早漫步来到前院,顿觉眼前一亮,就连地面的青砖都像用水洗过一样,确实有焕然一新之感,树下草窠上的露水再现点点晶莹。跨出大门,只见那位工头,推着自行车走出梨园,车后拖着两袋子沉重的垃圾,向村北的垃圾场走去。 其实包工队的工程质量还算说得过去,就是有点拖拉,待工头倒垃圾回来,我留住他同去了工程现场,我用靠尺贴在楼下一层第一间客房的东墙上,明显能看出墙体不平,随口问道:“如果这是外墙,我什么都不会说,内墙如此能交工吗?下面的活怎么干?是用腻子找平,还是重新再抹一遍灰?” 工头不语,看我下面要说什么? “你看今天还有两间屋子,抹完灰就能交活了,能不能一层四间灰顶找下平?” “当时合同里可没有这项,要加上可以得加钱。” “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想让你快点完活,结账走人,既然你不同意就等王总来了,验收合格后再结账吧!” “等会儿,您说干完这点活今天就能结账?” “当然能了。” “那好!说定了,干完这点活儿,今晚就结账。” “今天我不走。” 太阳快落山时工头来找我,让我去验收;又来到一层那间客房,他量的还是我量过的地方,已是严丝合缝,又让我查看顶部抹灰的情况;如此诚意感染了我,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再坚持,除去五万定金,应该付他十三万,就此结清了所有账款。 当晚九点多钟,来了一辆面包车,工头与我握手告别,之后上了车,汽车行驶下坡道消失在夜幕中。接下来的事又开始像往常一样召集当地人来完成;铺地砖、刮白,穿线,接水管,六个人整整忙了三天,总算有了眉目。那座“回”字形的小楼,一眼看上去已经有模有样了,虽然楼上还没吊顶,已经不影响入住啦! 周末那天傍晚时分、王总独自开车来了,他从里到外,楼上楼下转了一遍,看他那喜出望外的样子,能感觉到他发自内心的喜悦。从后门出来就是大门的内侧;他面对大门内的影壁,指着上面的四个大字问道:“这是什么时候抹上去的?” “就是这次包工队干活、捎带脚抹了四个字。” “河洛奕觞”,他念出了声,随即问道:“这是那次在钓鱼台宾馆吴清源老先生为你画得长卷题写的字?” “对、当时你也在场?” “我上午就去了,现在我还存有你们的合影呢?” “回北京后发给我,当时就为让吴老题字,别的都没顾上。” “别往里去了,都这钟点了,咱们去不老屯吃鱼吧?” “也好!” 不老屯镇上的“晓芹饭庄”水库鱼做的不错,王总每次来梨园都要前去品尝,不仅与老板很熟、和几位老店员也很熟。 也许是周六,店内的客人多起来;老板“晓芹”迎上来问道:“来了几位?” “就两位。” “方桌行吗?” “行、菜您就看着来吧!有鱼就行。” 不一会,鱼就端上来了,王总很高兴就边吃边聊起来。 “今天你还打算回京吗?” “我打算住这里,畅享周末。” “那就来点啤酒吧?” “行!”他接着说道:“你只顾盖房,有没有长远打算?” “目前还没有,当初只是想真上了年纪要再找个清静地方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地方不错!那面阳坡,两侧分水,分明是个‘人’字,随坡下行与伸展两侧的台地交汇,那就是‘干’字,最下面是你那所院落,形成一个‘口’字,合在一起就是个‘舍’字。如果来到一个新地方,能从“舍”开始,得必定回报在后,所以那是颐养天年的好地方,也是我投资建房的真实目的。” “没想到你比我看的还远。” “再说阳坡下面那条沟、我来回走过几趟,是放置太阳能反射板的好地方,日照时间长、且无遮挡,还避风,完全可以解决冬季取暖问题。这方面的具体操作流程,我已经委托同学去办理,其造价并不高。” “看来什么事都要精于算计?你比我超前。” “你最大的优点是有亲和力,有率领团队的潜能,而缺点是不善经营、嫉恶如仇来不得半点虚伪,所以你做不了买卖;什么是买卖?首先从算计事开始,到算计钱,继而抵达算计人。如果能从中跳出来重组,整合事、整合钱、整合人,那做的就是大买卖。做得大买卖的人很少有人回转,其实就是惯性使然。” “你说的点上了,逆来顺受太压抑啦!也可能就是本性难移,有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每每都是险遭不测,危机时刻定会有人出手相助。” “福人自有天象,你看那么大的院子,常年无人,却不丢东西,堪称奇迹。其实农民就是农民,迷信永远是迷信,中国再过五千年,传统观念依然如故;为什么?那是浸透于民族血脉里的传承使然。村里人在你那干活的人又不是一两位,绝不是民风淳朴,而是做贼者心虚,就连一条大蛇都会为你甘愿坚守领地,你说他敢来吗?许多事情风传之后,并不见得是坏事,有其意想不到的震慑力。” “看来你很了解那个地方。” “我要不了解实情、我能往里扔钱吗?” 当晚,王总住在梨园没有回京。我和他聊的颇有些兴奋,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就无话不谈了。 “其实、这个梨园并不大,你就是再投放几倍的资金,还是不显山不露水;我深有感触,无论你背来多少钱只要放下,就会立即变为砖头瓦块,再也拿不走了!” “这一点我很清楚,实际你比我投入的还要多,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再说我不过就是一栋二层小楼,真有躲不过去的劫,也在所不惜;你不一样,摊子铺的太大,难以回头。” “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曾想过凡事都得有第一位敢吃螃蟹的人,我是这村里第一个尝试承包地建房的人,接踵而来就是六家。” “那六家成不了气候,档次绝不是钱能堆出来的?” “沟口那位实际投入也很多,但一排排平房看上去像宿舍。” “多说算是旅店,你要打算经营以现在的格局,我能在城里给你找到合作商?” “算了、选择这块地方的初衷是养老,就没打算再折腾出什么业绩来。” 王总见我无意经营,就转换了话题,聊起了女人。“你这个人也许是眼太高,能走进你视线中的女人也太难得了。我和你不一样,围在我身边转的女人很多,一个字就为的是钱;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女人,一种为钱、一种为情,前者清醒、目的明确;而后者糊涂、想入非非?总以为情有独钟会打动男人,实则不然,男人的迎合永远觊觎下一只扑火的飞蛾?” 我迷迷糊糊听他神聊,不觉进入了梦乡,没听到他所要讲述的结尾;也许此类话题永远也没有结尾? 次日清晨,王总连脸都没洗,起身出门、开车就走了;说是忘了当天上午还有个会。 深秋时节山里的降温幅度相当大,清晨地里尽显白花花一片,还没到霜冻时节秋霜已至;走进园中地里的红薯还没有刨,但红薯秧已被秋霜浸透筋脉倒伏在地。唯有“红肖梨”还挂满枝头,红绿相间、甚是好看。每次漫步园中都有一种怅然,那是儿时的憧憬,总想创建青山绿水格局下的明堂,青砖灰瓦掩映在绿荫之下的悠然。站在铺向山坡的甬道间遥望羽燕山堂,犹如缘梦、燕落归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