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哈河

燕然搦管

哈拉哈河
    哈拉哈河又名“哈勒欣河”，原为一条古老的内河，二战后苏俄强令蒙古独立，国民政府蒋介石坚决抵制寸土不让，迫使斯大林觊觎远东的奢求展缓，却丝毫没有改变其狼子野心的兽性；如今哈拉哈河已是中国同蒙古国的界河,苍凉的蒙古草原勾画出一条蜿蜒的曲线，划分为外蒙、内蒙两片草原。
    哈拉哈河发源于大兴安岭西侧摩天岭北坡的深谷中，由于西岸比东岸高，从东岸向西岸望去，如同一条绵延不断的壁障浮现在眼前，奇特的地貌为哈河正名；“哈拉哈”为蒙语、就是“屏障”之意。
    哈拉哈河两岸原始植被丛生，蜿蜒的河水隐没于崇山峻岭之间，为冷水鱼的生长提供了绝佳的生存环境，其中久负盛名的哲罗鱼体形硕大、肉质鲜嫩，倍受当地人推崇，每年迎着桃花水成群结队溯流而上产卵，回流时却难逃一劫、不幸者被端上餐桌。
晨雾渐渐散去，摩天岭北坡依然笼罩在雾气中不露真容，冲出谷口的河水融入松叶湖、也称达尔滨湖，顺流而下河水流经新寨乡境内，水道幽深，山峦叠翠，景色宜人；当地人在此处拦坝蓄水、形成面积可观的人工湖、又称“猛坑”水库。每逢春暖花开时节，两岸杜鹃、蓝梅、映山红盛开，姹紫嫣红，山花烂漫，后因两岸杜鹃花密布丛生而定名为杜鹃湖。如今此处已辟为阿尔山景区景点面向游人开放；每逢5月，湖边花海如潮，漫山遍野开放，围出一汪碧水倒映蓝天，有如蓝天白云被圈入花海之中，仿佛误入天庭，错登极地的幻觉并非传闻。湖面弯曲、遍布荷塘，水清如镜，游鱼梭动；更有翠鸟啼鸣，引来蜂飞蝶舞，徜徉在天光水色之间的感觉莫若静观。
    微风抚柳的南国，绝无如同水洗的碧空，而冷杉临水撑开巨伞遮天蔽日的景象，却另有一番北国风情。沿着木栈道搭建的阶梯，一路下行可见六百年前的银杏古树，如此偏北的气候，银杏树能存活数百年之久，不能不令人称奇；夏季的杜鹃湖、美不胜收，湖边有古崖画群、翰林墓、徐霞客碑亭遗址，记述了数百年前的人文景观。哈拉哈河在阿尔山景区内盘曲绕行，约有百余公里，其流域面积相当大，景区内山环水、水绕山，林木茂盛，满山滴翠，树种繁多的堤岸郁郁葱葱。环绕于山间的河流弯弯曲曲，小岛、沙洲比比皆是，水清流急，风光独秀。尤其上游地段与一系列火山堰塞湖相连，有天池、地池之分其景观奇绝。大面积火山熔岩留下的遗迹，则是阿尔山的著名景点石塘林，流经此处的河水形成十余公里的地下暗河，只能听到潺潺流水之声，却不见河水踪影。黑灰色的火山熔岩遗迹遍布沟谷之间，林地间的树木极为茂盛，正午的艳阳穿透树冠洒下一片金辉，为石塘林地平添了几分秀色。哈拉哈河支脉繁多，山环水绕；古尔班河故道支流汇集西去，苏呼河、支流盘曲在山间，汇入干流由东向西经大峡谷流向伊尔施镇。
暮色染红驼峰岭上茂密的植被，顺山势沿陡坡一眼望去，阳坡上的绿树罩上一片金辉，坡下那形似脚掌的池水陷入幽深的蓝色，其边缘处依然泛起粼粼破光，此刻、远山近水已沉浸在一派灰蓝色的静谧之中。
    晨雾弥漫的山林景象扑朔迷离，哈拉哈河绕出山林流淌在平静的荒野中；远望伊尔施镇、新建的楼群焕发出一派清新，雨后的堤岸绿草青青，河面上飘拂一层清雾，几只野鸭在河中戏水，水中泛起涟漪打破沉寂；远山如画渲染出淡淡的花青色，近处的河湾勾画出幽美的曲线伸向那无边的绿海。
玫瑰峰峭立峰巅的巨石，如绽放的花蕾争奇斗艳，龟裂的山岩呈赭黄色凸显俏丽，斧劈刀削般立于路边；坡下便是哈拉哈河干流，转向新巴尔虎左旗融入那广袤无垠的大草原。
蓝天白云下传唱数千年之久的蒙古长调激情依旧，成群的牛羊伴随鲜嫩的牧草还原了史前的习性，苍凉的草原回荡着远古的气息，时空仿佛停滞在那久远的年代里，为母马刚刚产下的新驹祝福。湖沼围绕牧人的篷帐，勒勒车旁的粪堆已没过毡房。拖上岸边的木船晾晒渔网，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野鸭成群，苇塘边的翠鸟叼着条活鱼转来转去，为生动的画面增添了几分情趣。画面中走来两匹骏马，两位蒙族姑娘骑在马上哼唱牧歌，欢快的母语唱响在蓝天。
车停在阿尔山口岸停车场，离国门还有一段距离。
    中蒙边界是一座长约三百多米的桥梁，哈河从桥下穿过，河岸两侧是平坦的开阔地，远远望去对面的国门依稀可见。哈拉哈河流入蒙古境内，转向东去，沿国境线直奔东北注入贝尔湖后，顺流而下又回流到中国境内，注入呼伦湖之后，滚滚东去汇入额尔古纳河。
    曾几何时、哈河成为日俄双方争夺东北的战场，“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加快了侵占东北的步伐，从本土开赴东北的移民有百万之众，为确保国人的利益，驻扎在远东的苏俄军队成为日本最大的威胁。日方率先挑起事端，晓示身手、窥视苏方实力，再图西进策略。1939年春夏之交、日俄双方军队在诺门坎地区发生了大规模武装冲突。5月11日、国民政府麾下的蒙古自卫团与伪满洲国军队发生冲突；5月28日、侵华日军进入诺门坎地区，遭遇苏俄军队及蒙古自卫团阻击。7月2日，日军全线出击，强渡哈拉哈河，攻占巴音查干。经3天激战，日军撤回哈河南岸。此时、为苏俄军队争取到时间，重炮团如期开赴到战场。日军非常重视此役的胜败，调往前线的精锐之师装备精良，前敌指挥所也进驻“甘珠尔庙”的地堡内。8月20日，苏俄军队及蒙古自卫团转入进攻，重炮摧毁了日军暗堡。8月23日，包围日军主力，时至31日全歼该敌；俄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坑杀了所有战俘、片甲不留。此役只为震慑日军、令其断了西进的念想。七十多年过去，日军见到俄军的炮舰，依然是不寒而栗。面对豺狼，以“宋襄公”那种蠢猪似的仁义道，解决不了任何战争问题，也改变不了其豺狼本性，最终还要导致农夫与蛇的悲剧下场。“诺门坎战役”的重要意义在于平定了日军嚣张的气焰，令日本从此放弃西进的计划。9月16日双方达成停火协议，苏俄因欧洲战事吃紧、再无暇东顾；直至1945年8月，俄日双方并无战事。
    如今，阿尔山市内日本占领东北期间修建的火车站遗迹尚存，并在继续使用之中；车站的规模很小，但其战略意义十分重要。一座车站、东接大兴安岭林区，西连广袤无垠的草原；一条铁路沟通南北、可达长春、奉天，既而挺进华北，日本人就是靠东北的资源来支撑侵华战争。
    哈拉哈河历尽沧桑从远古走来，那日夜不断的涛声，畅想一曲前仆后继的颂歌，仿佛是启迪心灵的神曲，慰藉那些忠勇志士的英魂。说到头来她就是一条内河，“江山待有才人出，”生生不息的中华民族定会看到收复失地的那一天。
北疆之旅之三哈拉哈河
作者、燕然搦管
2018年7月25日

宋宝安

北疆之旅，囘顾历史。

张博览

国弱被人欺，
历史演绎屈。
辉煌重回顾，
唐版纵霞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