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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韵痕(164) 拜访大红袍
来到武夷山,我沐浴净心,清手素面,走近大红袍。到武夷山的人多是去登天游峰的,是去漂九曲溪的。但到了武夷山如果不去拜访大红袍,我想我的游程就少了灵气。 以碧水丹山闻名遐迩的武夷山,好像母亲的怀抱,孕育了武夷岩茶。总领群芳的是牡丹,岩茶之冠是大红袍。未见大红袍,已被大红袍包围了。武夷山将大红袍作招牌,向来这里的游客推介。 关于大红袍的传说,有许多版本。而流传最广的是“状元篇”:一进京赶考的学子,过武夷山永乐禅寺时忽染重病。寺中方丈取寺前茶树之叶熬成汤药嘱其服下,结果,学子不但病体痊愈,且文思泉涌,一举考中状元。饮水思源,状元衣锦还乡时,专程到茶树下朝拜,并脱下火红的状元袍披在茶树上。“大红袍”之名由此传开。 传说中的大红袍多了几分神秘,现实中的大红袍就更让人称奇。莽莽武夷山,现仅存6株350岁的原生大红袍!每年产量不足500克。在今年第五届武夷岩茶节的拍卖会上,20克原生大红袍拍出15.68万元人民币的天价! 悠然默行幽径,猛然至一空旷处,但见峭壁上的13方摩崖茶诗赫然入目,真草隶篆,集范仲淹、苏轼、朱熹等宋元明清文人骚客之杰作:“溪边奇茗冠天下,武夷仙人从古栽。”“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笼加。”“武夷高处是蓬莱,采取灵根手自栽。”溢美之词,将大红袍,将岩茶渲染得芬香四溢。 我终于见到了大红袍。就在这个叫九龙窠的一个逼仄的崖壁上,6株原生大红袍,因了那狭小的空间,紧紧地挤挨着,出现在我期待已久的视线中。 说实在的,这注视,是大红袍的不幸:日本人入侵时,为保护大红袍,当地政府不得不派重兵把守,出世脱俗的大红袍竟不得不与刀枪为伴。至今,这6株大红袍边还住着一家人为之守门。这注视,也是大红袍之幸:茶人们用无性繁殖培育的大红袍二代,集茶人之心血,承母体之精华,让这昔日皇家贡品进入寻常百姓家。 斗转星移,这350年来,大红袍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静地看着滚滚红尘,素朴而生,任由人们品评着,神化着,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情。 (原载于《青岛日报》1998年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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