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石予民 于 2020-5-22 10:05 编辑
老舍故居杂记 没想到,我曾经跟老舍故居离的这么近。打开百度地图,放到最大,在王府井正北稍稍偏西,就能找到老舍故居,灯市口西街丰富胡同19号,我家原来住在东皇城根南街80号,后拆迁盖楼房,80号院没了,那一片变为灯市口西街34号,在老舍故居南侧偏西不到100米远。我第一次到北京串连,是1966年8月27日。在这之前三天,老舍先生不堪北京女八中红卫兵的“酷打”(女八中学生语),深夜跟沉睡中的三岁孙女说完“跟爷爷说再见”步行至太平湖自沉,终年67岁(六六届高中现在的岁数)。据研究老舍的专家介绍,这种自尽方式,在他的作品中曾数次出现。从灯市口西街到新街口豁口外太平湖,距离挺远,老舍为什么走那么远去投湖蹈水。他儿子舒乙揭示了其中的缘由,那是老舍母亲居住了十年的地方,老舍找他母亲去了。 老舍是地道的满族人北京人,生在西城护国寺街西口的小杨家胡同(旧称小羊圈胡同)8号。八国联军攻打北京时,老舍的父亲是守前门楼子的正红旗护旗兵卒,被炮弹烧伤后走到西华门一粮店,后下落不明。 1950年4月,老舍回国不久,找自己在美国的出版代理人,汇来版税五百美元,以此款折成一百匹布,买下了乃兹府(奶子府谐音,是皇宫所雇奶妈住的地方,也称迺兹府)大街丰富胡同10号(现19号)一处四百平米的小院。逢深秋,院中枝头缀满金黄的柿子。后来夫人为小院取名“丹柿小院”,老舍称自己的书房为“双柿斋”,在这里住了十六年。小院其实是个三合院,屋子跨度不大,典型的北京老城区旧民居。各个房间里分门别类展示了老舍生前生活、工作用品、照片、字画,最多的还是他的作品,中外文各种版本,最珍贵的是老舍先生的手稿。还有做成动画的老舍小说如《骆驼祥子》的片段。纪念馆自行编纂发行了《老舍这一辈子》,此书“从老舍丰富的自述中,或散文,或体会,或日记,或书信,选择摘录了能反映他一生重要经历的部分,都是原文复原,串连而成”。纪念馆还出了奏折大小薄薄的四本线装小册子,分别为《老舍名言》、《老舍散文》、《老舍诗歌》、《老舍幽默》,被工作人员推荐为少儿读物。 老舍的作品大都取材于市民生活,为中国现代文学开拓了重要的题材领域。他所描写的自然风光、世态人情、习俗时尚,运用的群众口语,都呈现出浓郁的“京味”。 老舍在他四十岁时自拟了小传: 舒庆春,字舍予,现年四十岁,面黄无须,生于北平。三岁失怙,可谓无父;志学之年,帝王不存,可谓无君,无父无君,特别孝爱老母,布尔乔亚之仁未能一扫空也。幼读三百篇,不求甚解。继学师范,遂奠教书匠之基。及壮,糊口四方,教书为业,甚难发财;每购奖券,以得末彩为荣,亦甘于寒贱也。二十七岁时发愤著书,科学、哲学无所懂,故写小说,博大家一笑,没什么了不得。三十四岁结婚,今已有一女一男,均狡黠可喜。闲时喜养花,不得其法,每每有叶无花,也不忍弃。书无所不读,全无收获,并不着急。教书做事,均甚认真,往往吃亏,也不后悔。如此而已,再活四十年也许能有点出息!不过不可能了。 1961年至1962年,老舍创作自传体小说《正红旗下》。遗憾的是未完成,就被迫停笔。1965年3月-4月,老舍率领中国作家代表团访问日本。回国后,将旅日见闻写成长篇散文《致日本作家的公开信》,但没有获准发表,老舍只得被迫停笔。此后老舍曾试图参加文艺工作队,想通过写竹板快书、相声等,来宣传计划生育、科学种田,但是也未获批准。1966年春季,老舍独自前往北京郊区顺义县以养猪而闻名的陈各庄,跟那里的农民生活在一起,写了一篇科学养猪的快板书《陈各庄上养猪多》,成为他公开发表的最后一篇作品。 老舍故居东边不足100米处的富强胡同6号是一个三进院落的四合院,大门朝东,高台阶。这个院子曾经住过两位前后连续的总书记,他们的命运相同,任期未满就辞职了。百度称富强胡同6号院“是一个有趣的地方”,如此笔法,少见。怎么“有趣”,诸位不妨搜索看看。 石予民(2013.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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