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啦之五十二 生死提纲（一）

张念胜

开会啦之五十二
           生死提纲（一）——答龙兄
                      张念胜
    一，命题本意
   “我们知青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任何话语如要追究其本意的话，就要了解其语言环境，即在何情况下何前言后语说的；如要引申开来论述一些相关的命题（或无关的命题也可），就不一定要了解其语言环境。龙兄提出的“重新解读人生”大概属于后者，就恕我不再介绍北京战友当时说此话的前言后语了。
    就此句话讨论的命题，大概可以分为三层，一为生为何物？如何生？二为死为何物？如何死？三为生死之关系。其实，也可合而为一，即人生也即是龙兄的“解读人生”。这也是我把此话贴出来，以求甚解的缘由。
    张玮兄说，此题大。我想，大小是相对的，大题目也可以小出大。文章忌讳题目太大，无论如何难以说清。那么，我们就以小题目出大意思。大意思是“解读人生”，小题目，就各位显神通了。至于昆仑说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那就更是至理名言了。
   说到人的生死或人生，在我等之辈前面，已有许多圣人智者、高人慧者。比如，奥修（《静心》）、明.莲池大师（《竹窗随笔》）、巴金（《随想录》）、杨绛（《走到人生边上》），还有赵朴初、弘一法师、季羡林等等。恕我孤陋寡闻，就只能列出这么些了。但是，我敢保证，读懂他们，足以解惑，足以悟道。
    二，生死无别
    一般的人是把“死”当作痛苦的，而把“生”当作快乐的。而有的人把“生”和“死”都当作快乐的，甚至把“死”当作追求的目标和理想，为“死”而庆祝、而欢笑。奥修告诉我们“三笑佛”的故事就足以说明。对于他们来说，生死无别。
    无论那位北京战友在什么情况下和出于什么意图说的这句话，至少，她对“死”“活”“都不怕”。知青有太多的死里逃生，所以“死”都不怕；知青更有太多的艰难困苦，所以也不怕“活着”。在“不怕”的意义上，生死无别，在人生的意义上，生死无别。
    生命是通向死亡的漫长旅途。在生命之初，死亡便已经降临。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死亡便已开始向你靠近；而你也已经开始走向死亡。
    然而，人类的头脑所遭遇的最大的灾难恰恰是因为它抗拒死亡，抗拒死亡意味着你将错过最伟大的奥秘。抗拒死亡同时也意味着你将错过生命本身——因为它们彼此间是如此紧密地联系着，它们无法一分为二。生命在生长，死亡是它的开花。旅程与目的地是不可分的——旅程以目的地为终点。
    说类似话的圣人先哲多得是，但是没有如奥修解得如此清晰的了。如从生死不可分的意义上说，生死是无别的。
     佛教讲“三世因果”（前世造因，今世受果，今世造因，来世受果），讲前生、今生、来生。这把生死“因果”了。前生、今生、来生，以因果又是轮回的。生死轮回，没有休歇。佛教说的“六道轮回”，“人”、“天”属于“二善道”；其余地狱、饿鬼、畜生和修罗为“四恶道”。“人”、“天”是修习善业的果报，是追求达意的目标，是人“生”的时候的“人天福报”；“四恶道”也是人“死”的时候可能的结果。生死轮回又是苦的。以人生而论，有八苦，其中就有生苦、死苦。因惑而造业，因业而有生死苦。如从生死轮回的意义上说，生死是无别的。
    赵朴初先生在遗嘱后写下了遗偈，对我辈是很有教益的。
    生固欣然，死亦无憾；
    花落还开，水流不断。
    我兮何有，谁欤安息？
    明月清风，不劳寻觅。

张念胜

以下是颜逸清的顶贴：
    念胜兄：大作《生死提纲》，洋洋三千余字，援笔立就，证引该洽。
     咱没那么多学问，只记得也有知青说，喝过北大荒这碗酒，什么样的酒都能对付了。瞅瞅，这酒里有生活，也含生死。咱不抠字眼，这话与你的命题意思差不多，思维也符合逻辑。咱在小文《开膛剖肚》说过，从死神那里回来后，生的境界便起了变化。
    故猜想你的那句话，多半是处于弱势的知青所言，有时侯，死不怕，活也难。
    常见仁兄解读佛语，咱亦录联凑个热闹：
    六道轮回，分明在眼前，看贤愚利钝妍媸清浊悬殊，岂非道道包含六道；
    三生因果，不仅于身后，感祸福穷通夭寿悲欢难料，也是生生显现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