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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 关 老 人 ——回访名山随笔之一 石予民 这次回名山，串了几家机关老领导、老同事的门，也巧遇了几位老领导、老熟人。 回到名山当天傍晚，洗完脸，在客房里歇息、聊天，等着晚上接风宴席。突然，一位身材魁梧、满头银发的大汉走进屋来，大声问道：“季震华在吗？”我定神细看，迎上前去，握住他的手，直呼其名：“王举贵！”他愣着看我半天，就是想不起来我是谁。我启发他，我们都是宣传股的，你在广播站，我在报道组。这才慢慢想起来。老王脸没变，就是头发全白了，白得潇洒。退休后，有时帮着儿子干点老本行——电器修理，但毕竟老了，眼神不济了。高兴了，骑上摩托车到江边去打鱼，其乐融融。 第二天上午，经打听找到了原宣传股副股长王连富的家，王副股长的爱人给开的门，三十年不见，确实该称副股长的老伴了。他家把西头，院子要比中间几户大不少，地上晒了几盆水。三十年前到了夏天，我也这么干过。中午下班，只要是大太阳，进了家门，先把白铁皮大洗衣盆放在小院里，倒上几桶凉水，让太阳暴晒，给儿子准备下午的洗澡水。进得副股长家的院子，右手笼子里圈着十几只刚换毛的鸡雏。靠房山那片地种的菜。整个院子红砖砌墙，铁门，不像以前柞木杆夹障子，木板钉门。屋里火炕、火墙，砖铺地，墙上挂着副股长自己书写的座右铭。实在不巧，副股长领着大孙子去大庆老二家了。王副股长今年67岁，三个孩子，长子在身边。老二八一农大毕业留校任教已十二年，硕士，现在正读博，媳妇是大学同学，也在八一农大，两口子都是副教授，学校搬到大庆去了。女儿中专毕业，嫁到莲江口农场，姑爷是同班同学，从事水稻化验工作。听副股长老伴说，前些年老两口养了几头猪，还养过几百只鸡，可见院子不小。我跟王副股长通了电话，感谢他当年在政治上、工作上、生活上给于的关照。听说我在他家里，高兴之余深表遗憾，我只能电话里望他多加保重了。 赵锡玉主任家，我去了两次。上午，老伴、儿子在家。他老伴说，老赵每天早晚去名华苑跳舞、扭秧歌、锻炼身体，白天除了午睡，其他时间打麻将，比上班还忙。她让儿子打电话找他爸，可惜对方电话停机。害得赵主任下午去宾馆找我，而我还不在。当晚我摸着黑又去了。一见赵主任，还是三十年前的模样，不胖不瘦不显老。一口川音，经年不改。屋里铺的大块瓷砖，还是睡炕。我问他怎么保养得这么好。他说，退休了，掌握两条原则，一是违法乱纪的事不能干，二是违背社会道德的事不能干，其他什么事都可以干。所以，早晚跳舞，扭秧歌。打麻将不玩钱，就是活动活动手指。他还担任了义务服务员，每天负责放音乐，名华苑里农场给拉了电源。我说，这点比城市强，城市里跳舞，得自带录音机放磁带，电池靠大家凑钱买。赵主任还特意说起，上个月学校毛泽勋教导员追悼仪式上，知青老师的悼词写得真好，真切感人，催人泪下，实实在在，没有官话套话。王连富、胡文斗，我们一起参加了追悼会，他们也被这篇悼词打动了。赵主任说，我们还猜呢，这是谁写的，还想到了报道组。我说，是李德贵写的，这是他们与毛教导员并肩战斗，艰苦创业，亲手盖房子，垒校舍，打课桌椅的真情实感。从赵主任家出来，天完全黑了，没月亮， 满天的星斗、银河，多少年没看得这么清楚了。赵主任怕我走不了夜路，非要打着手电送我到宾馆。 李贺田与赵锡玉、王连富、孙辉一样，住机关北边的大四户，这还是1982年李贺田当基建科科长时盖的科长房。李贺田家里水泥地面，睡炕。他今年76岁，前些年得了脑血栓，恢复得不错，走路不用拄拐。拿着2500元离休工资，看病全报，李贺田很知足。见了面，握着我手，说了几遍：“石予民我熟悉。”但就是认不出我，半天才醒过闷儿来。他的孩子境况不是太好，尤其是长子，最让他老夫妇操心，一提起，就直骂：“他娘的，不争气，不争气。”我们只得好言相劝：儿孙自有儿孙福。 与张绍才，那纯粹是巧遇。那天傍晚，天擦黑，我在名华苑门口向一位老年妇女打听赵锡玉、胡文斗。她说，嗨，老赵刚才还一起跳舞呢，走了不到十分钟，胡文斗住对面楼里，具体几单元几层，不清楚，咱过去问问。我问她贵姓，是机关老人吗。她回答，姓贾，老伴是十五连指导员，叫赵昌志。我说，这次回来的知青老师里有十五连的王显庆。她说，知道，以前他经常来我们家。她陪我过了马路，来到几个乘凉人中年长的一位面前，还没开口，我就认出，这不是张指导员张绍才吗！一点没变。我说，你不是在宜兴女儿家吗，农场的人都这么说。他说，刚回来一周，南方潮湿闷热，受不了。说着，拉着我就去他家。他住二楼，二儿子是农场粮食科副科长。进家门，换拖鞋。房子90多平米，两室一厅，厅有20多平米，瓷砖地，卧室铺的实木地板，木门窗套，席梦思床，落地窗帘，厨房煤气灶具、抽油烟机、热水器，卫生间淋浴器，一应俱全，装修水平不输北京上海。厅里、卧室各一台彩电，另一卧室安着电脑，指导员的孙子、孙女正在上网、玩游戏。我赶紧打手机通知李德贵两口子和我爱人，他们正在歌厅与学生娱乐，一听，既高兴，又意外，立即赶了过来。见了指导员，那个亲，李德贵还和指导员来了个拥抱。。张绍才的女儿在江苏宜兴康复中心工作，已经二十多年了。三儿子任宝泉岭管局医院麻醉科科长，参加援外医疗队去了毛里塔尼亚。老疙瘩四小子在哈尔滨省路桥公司任副处长，儿媳公派日本学习一年。离哈返京时，他开着私家车送我们上车。三十多岁，一表人才，帅气大方。 胡文斗家没去成，第二天他早早地就来找我了。人老了不少，慈眉善目，一身浅色休闲装。问起孩子，老胡自豪得很。长子移民新加坡，在南洋理工大学教英语，孙女今年考上了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老两口去过新加坡，说那里中国人广东的居多，都是说中国话，但彼此却听不懂，别扭得很。二儿子在北京航天技术公司工作，要不老胡穿的白T恤前胸有CATIC的字样呢。他说，58年、663转业兵退休工资低，生活比较艰难。 要说机关老人中最年轻的，当数孟道开了，但他也开始考虑退休的问题了。走进名山公安分局，墙上告示栏里，排列着干警的彩照及简介：“孟道开，三级刑警。”有人带我上楼，大声招呼：孟道开，有人找！孟道开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出来，远远地看到我，立即叫出了我的名字。好记性！要说他的眼力、记性，真没的说。据他自己说，99年到北京出差，在崇文门，他竟然在公交车上认出了在人行道上步行的我！小孟拿出了谢肇祥主编的《我们曾经踏荒》，我一看，册子已经被翻得掉页了。他一边翻，一边指着书上的人名回忆往事。 电影队徐德仁的妹妹当年在机关幼儿园工作，特别偏爱我儿子，老抱他。我们夫妇俩都担心其他家长会嫉妒、有意见。这可是我儿子来到人世后的第一位恩师。她从陈炯夫人王老师那儿得知我们回来，马上到宾馆来看我们。后来，她担任了机关幼儿园副园长。她和夫人聊了半天，临走时，我提出想去她哥哥老徐家看看。她领着我来到老徐家，老徐不在，就他老伴在家。一见面，居然能认出我姓石，还说对我爱人很熟。问起老徐，才知道他去老干部活动中心了。小徐又带我原路返回到马路对面一住宅楼的底层。进门左侧是棋牌室，右侧放着一张台球桌，有楼梯通二层，看来活动地方不小。进屋才发现，张绍才、赵锡玉、胡文斗、汪家林、孙辉、徐德仁都在。老徐正忙着安装台球案子。原来今天老干部活动中心刚搬进新家。后来又去张绍才家聊起退休生活，我说老徐 自称台球打得不错。张绍才略有不服地说，他不如我打得好。老玩童老当益壮的神态溢于言表。 原计财股副股长汪家林也是巧遇。那天早上，我们在土地所门前拍照。一回头，看见一老人正由东向西遛弯，只见他头戴白色遮阳帽，身着浅色短袖衬衫，怎么这么面熟。这不是汪家林吗？我赶紧招呼李德贵夫妇，当年，正是他，跟着孙占一副团长上北京招的知青。说到这里，汪家林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招知青要做到几满意，还要到每个报名去12团的知青家里去家访。他身体不错，满面红光，问起孩子，他有个孩子原来在场部医院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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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3 13:35:58
发表于 2014-7-25 18:3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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