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水 吴淑英 在报纸上看到一则征集生活节能妙招的消息,使我联想起在北大荒生活的一些往事。 1969年夏天,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大潮中,我们坐着知青专列来到祖国边陲的北大荒。一群十六、七岁初出校门的同学,开始了战天斗地的劳动生涯。 六月份正是夏锄时节,我们顶着烈日给大豆除草间苗,收工回来,一张张稚嫩的脸被晒得通红。放下锄头,拿起脸盆跑到井边去打水,用辘轳摇上来满满一桶水倒进脸盆。 北大荒的井水拔凉拔凉的,即使盛夏时节也不例外,刚打上来的井水冰凉“扎手”,别说洗脸,就是把手浸到水里都受不了,像是被烫着一样 赶紧把手抽出来。 知青们被没有热水洗头洗澡困扰着,尤其是赶上生理期的女同学更是着急:洗吧,井水太凉;不洗,满脸的尘土满身的汗水,根本没法睡觉。有的女同学因为没有热水洗头,头发上长了虱子,吓得呜呜直哭。 一天,一个知青偶然发现早晨没有来得及倒掉的洗脸水,下午洗起来一点都不凉。受到启发,早晨上工前大家用脸盆打好水,放在太阳底下晒,怕刮进尘土,盆上还盖上一块透明的白玻璃。被太阳暴晒了一天的盆水,水温能达到四十度,解决了知青们使用热水的难题。此后每天上工时,宿舍门前的空地上摆满了一排排花花绿绿的洗脸盆,很是壮观。 那时我们没有想到过节能环保的问题,晒水实属是被逼无奈的选择。 几十年过去了,晒水的事我还记得清清楚楚。返城后晒水的习惯还没有改,每天早晨上班前,把烧开水的铝壶灌满水,放在太阳底下晒,晚上下班烧开水时,打开煤气炉,壶里的水很快就有呜呜的响声,既节约了时间又节约了煤气,大家不妨试一试。 入冬时连队安装了一台小锅炉,王俊芳负责烧锅炉,收工后,每人可以打一暖瓶开水,留下一点喝的开水,剩下的洗脸。 今年元旦后,我们四连在北京聚会时,王俊芳从山西太原赶来参加聚会,我还和王俊芳提起打开水的事。我说:“你那时也太抠了,每人一暖瓶水根本不够用。”王俊芳一脸严肃的对我说:“你知道那时我多苦,不像现在的锅炉能自动上水,小锅炉需要我从冰冻的井口把水一桶桶摇上来,然后挑到水房,再站到凳子上往锅炉里加。早晨的开水供机务排往机车里加,有时畜牧排也需要用水,下午收工后,供应知青每人一暖瓶开水。”现在想想那时他真的很不容易。 2014 、3、21
场院 ( 宋大鹏、胥大孚、胥大敏、袁静、吴淑英、董文英和哈市知青荆淑珍)
场院 全体天津女知青(董文英、胥大敏、吴淑英、胥大孚和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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