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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龙《深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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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8 11:38: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深刻的记忆
                                                                                 作者:李德龙
          38年过去了,弹指一挥间。如今我们都已年过半百,两鬓斑白。但北大荒生活中许多人和事,却像刚刚发生一样,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中......。
    1969年,16岁的我作为一名北京知青,奔赴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历经了八年的生活。想起那一段艰苦的岁月,想起那曾与我朝夕共处的战友,都使我夜不能寐,激动不已。初到边疆时,我分在机修连,第二天就参加了黑龙江边挖战壕的任务。那时珍宝岛事件刚刚平息。早上七点钟匆匆吃过早饭,我跟着同志们来到工地。站在江岸向远处望去,黑龙江向一条蜿蜒的巨龙俯卧在边境线上。宽宽的江面没有一条船,深绿色的江水不停的翻滚而过,发出哗哗的声响。岸边长满了灌木丛,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野草。一条小路沿着江岸,崎岖的伸向远方。江对岸一片茂密的白桦林,不时有吉普车驶过。即便是白天信号弹也会猛然间从地面腾空而起。偶尔几声枪响,似乎到处隐藏着战争的危机。
    听到一声令下,我和战友们立刻挥锹抡镐大干起来。一会儿功夫我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从未锻炼过的两只手磨出了水泡。快到中午时我感到口渴难耐,嗓子好像是冒了烟。坚持了一会儿,忍不住向身旁一位老职工问道:“师傅,到哪儿去喝水啊”?他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江水说:“那不就是水吗”。我忍不住“呀”了一声。看着岸边那泛着白色泡沫的江水,使我想到了北京公厕的小便池。心想,这样的水怎么能喝。有生第一次感到口渴是这样地难受,终于忍耐不住,走到岸边,俯下身去,用手扒开漂浮在水面上的枯枝干草,闭上眼睛无可奈何地喝了起来……。在以后北大荒的生活中,也喝过兴安岭林场的雪水,小河沟里的冰水,在桦川施工时甚至喝过带有鱼虫的浊水。但不知为什么这第一次喝江水的情景却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中,使我永远忘不掉。
   70年底,我因逃跑回家被调到农业八连当了一名农工,体验到做农工的辛苦与无奈。
   有一次人工播玉米种。我的工作是往撒过种子的坑里撒肥——名曰:抓把肥。每人发一个挎筐里面装满肥料。当我把手插进筐里准备抓上一把往坑里撒时,哎呀!这是什么肥?明明是猪粪,发了酵的猪粪。一种热乎乎,黏黏糊糊的感觉通过我的末梢神经传进大脑。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我屏住呼吸,赶紧把猪粪扔进坑里。低头再看自己的手,差点把刚吃过的早饭吐出来。只见手掌上,指甲缝里沾满了厚厚一层油黑发绿,臭气熏天的猪粪。我感到浑身发麻,头皮发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想找排长声明我是少数民族,不能分配我干这种活儿。可又一想,已经干了,咬牙干到底吧。中午在地头吃饭和大家一样,在小河沟里洗了洗刚抓过猪粪的手,拿起烤饼狼吞虎咽吃起来。也许北京名吃“卤煮”就是这味儿吧?
    北大荒八年的生活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那里留有我辛勤劳动的汗水,也记录了我美好青春的足迹。仅管岁月如梭,我会永远记着它们,为那特殊的一段又一段,悲哀着;快乐着。
                  (作者:北京知青曾工作于机修连,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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